第13章
柯之秋还想说什么挣扎一下但杜清宛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柯老师，我看着钟老师也不太舒服，所以我能申请先上去弹一首吗？”
钟沐寒没想到杜清宛听见了她们的对话，转头想要拒绝但被她抢了先，“柯老师，我这个新生好不容易主动积极一次，你应该会给我机会的对吧？”
柯之秋回过头看着一脸积极的杜清宛后瞟了一眼在旁边淡定的钟沐寒最后还是慢慢点头，“行，难得新生那么积极，你要用什么乐器直接和你学姐说就行。”
杜清宛下意识看向刘瑾梦，但还好，这次她的表情没有刚刚那么怪，“麻烦学姐了。”
刘瑾梦笑着伸手帮杜清宛下来阶梯式的椅子，“那我就带着清宛去挑乐器了。”
钟沐寒看着杜清宛的背影还有些惊讶，但没几秒就想通了，她应该是个很外向的姑娘吧。
到了一个小角落刘瑾梦凑到杜清宛旁边轻声开口，“你想试什么乐器？”
杜清宛缩着脖子躲了躲，“学姐，我就是会一点儿钢琴，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吧。”
刘瑾梦看到她的动作向后退了退，“也是，我以为你还会其他乐器呢，那一会儿你弹个钢琴曲就可以了。”
杜清宛点头，“我知道了学姐。”
上面表演的人没一会儿就完成了曲子，杜清宛淡定地上台微微鞠了一躬之后坐到了钢琴凳上，抬手放到钢琴键上，不一会儿指间就流出了欢快流畅的曲子。
钟沐寒在台下看着，耳朵里《天空之城》的旋律不停地钻进耳朵，表面上她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刚刚那样淡然，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思绪已经飘回到了很久之前。
“沐寒？”
钟沐寒转头看向柯之秋，“怎么了？”
“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钟沐寒轻轻点头，“还不错，挺有天赋的。”
柯之秋自己也是一个对音乐有追求的人，“嗯，确实挺难得的，我听瑾梦说她也是数学系的，不知道在这里能呆多久。”
钟沐寒听到柯之秋的话没有一丝惊讶，只是淡淡地看着下一个上台的人，“你要是打算把她邀进乐团里就抓紧吧。”
“再看看吧，还不了解呢。”
两个人说话的时间杜清宛已经走了回来，“钟老师、柯老师。”
这次是柯之秋先开口，“弹得还算不错。”
杜清宛客气地笑了笑，然后看向钟沐寒，但她的关注点好像已经放到了台上，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勉强笑着回到了座位上。
钟沐寒不是没注意到杜清宛有些失落的身影，但她还是下意识在人前和杜清宛拉开了距离。
接下来对杜清宛来说就是有些无聊的表演节目和自我介绍，和她脑海里曾经想象过的社团活动有很大的不同，整个氛围甚至可以用有点儿无聊来形容，所以到了后面她的眼睛慢慢放到了前面钟沐寒的身影。
她的腰真的好细，也是，平常吃得那么少怎么可能不瘦呢，但她吃得是不是有点儿太少了，就是很少啊，那天在她家里吃饭她才吃那么一个碗底的米饭，对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胃才不好的，那现在胃还不舒服吗？应该好点儿了吧，至少看起来脸色没有那么差了，唉，胃不好吃得还少，怪不得人那么瘦，那个腰自己一只手就能环过来吧。
“好了大家，我们今天的活动要结束了！”
杜清宛被刘瑾梦这句话喊回神来，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这联想能力是不是太强了点儿，怎么就能想到这儿了呢。
杜清宛拍完之后就跟着大部队出了排练室，路上懊悔地踢着脚边的石子儿，她现在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天天脑子里想一些那么不纯洁的东西。
快走到食堂的时候她终于想起了还要帮人带东西的正事儿，想要拿出校园卡但翻了书包和口袋都没有找到，突然一拍脑袋，“哎哟我去，不会落在排练室了吧。”
想到这个杜清宛赶紧给刘瑾梦打了个电话，“喂，学姐？”
“清宛，怎么了？”
“学姐，练习室已经关门了吗？我好像校园卡落在里面了。”
“哦，这样啊，那你去那边看看吧，我好像没锁。”
杜清宛眼睛一亮，“谢谢学姐！我这就回去看看。”
杜清宛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训练室，毕竟重新办一个校园卡是要花钱的啊！杜清宛边想边哭丧着脸跑，她已经重新办了两个了。
到了训练室不远处，杜清宛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到面前亮着的灯光她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她的校园卡应该不用补办了。
只是还没走到门前杜清宛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天空之城》，是难度最大的那一版，只是明明这是一个欢快的曲子，她却在里面听出了一丝孤寂。
杜清宛放轻脚步向训练室走，本来是不想打扰里面的人，可走到门口时她脚步顿住，眼神被里面的钟沐寒深深吸引，时光好像在恍惚间倒回了她第一次见到钟沐寒弹钢琴的时候，那次也是，她在门外偷偷听到了钟沐寒和她弹出了同一个曲子，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和她还没有多熟，现在细细想来却觉得心里有些泛疼，她的曲子为什么总是那么不开心。
或许还有些不同的是这次钟沐寒发现了杜清宛，抬眼的瞬间两人的视线对了个完全，杜清宛慌忙地又故作镇定地推开休息室的门，站在门口，或许是因为偷看被抓吧，只能心虚地看着地上的瓷砖，“钟老师。”
钟沐寒很淡定地把钢琴的盖子放下来，“怎么又回来了？”
杜清宛更尴尬了，“我、我校园卡落在这儿了。”说完后抬头看了看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就在那！”
钟沐寒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跑过去拿起了一个可爱的校园卡，然后晃着示意给自己看，“就是这个。”
钟沐寒想起她不久前弹的《天空之城》和她现在这样跳脱活泼的模样心里有些恍然，这或许是她弹这个曲子不好听的原因。
杜清宛看着反应不大的钟沐寒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发出去的消息，给自己鼓了鼓劲之后开口，“钟老师。”
第13章 心里有些像针扎一样的疼
钟沐寒看向杜清宛，“怎么了？”
杜清宛看了一眼钟沐寒之后捏紧了手里的校园卡才开口，“钟老师，你身体感觉好一点了吗？”
钟沐寒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的神色，然后微笑着开口，“嗯，好多了，谢谢关心。”
杜清宛听到之后点点头，转身打算直接出去，可又想起钟沐寒的琴声，再次鼓起勇气，“钟老师。”
钟沐寒抬头看着突然转回身的杜清宛，“还有什么事情吗？”
“钟老师，我感觉我弹得还不是很好，你能帮我指导一下吗？”
钟沐寒听了后拒绝地摇了摇头，“不用，我也不是那么专业。”
但说出第一句话后杜清宛就有些豁出去的感觉，直接往钢琴那边跑，甚至有些厚脸皮地坐到了钢琴凳的边上，“拜托你了钟老师，我真的就有一点点问题想问。”
钟沐寒看着已经坐到自己左边的人也不好起身，“我没有那么专业。”
杜清宛把左手放到钢琴上先随便弹了两个音之后心血来潮，转头眼睛诚恳地看着钟沐寒，“钟老师，咱们要不合奏一次吧？”
钟沐寒刚想摇头自己的右手就被轻轻拿起来放到了钢琴键上，再看杜清宛不停眨着的眼睛她竟然没有那么抗拒的情绪，“钟老师～”
钟沐寒心底叹了口气，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你可以先试试。”
杜清宛眼睛一亮，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小心翼翼地按下了第一个键。
等曲子再次响起的时候钟沐寒没忍住侧头看了一眼杜清宛，或许是自己心态的问题，她总感觉这次的曲子和自己弹出来的有一些不同，至少听起来要舒服一些。
和有些走神的钟沐寒不同，杜清宛简直是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钢琴键，既想让钟沐寒高兴一点儿又想让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到最好。
一曲完毕之后杜清宛心里松了一口气，很好，没有犯错。但钟沐寒也回过神来，迅速把手放下，“弹得很好。”
杜清宛开心地看着钟沐寒，“真的吗？钟老师，没想到我和你那么有默契！”
钟沐寒没想到杜清宛的关注点在这里，把钢琴的盖子轻轻盖好，“你觉得好就行。”
杜清宛又小心地看了钟沐寒一眼，正好和钟沐寒的眼神一下对上，“钟老师，你高兴点儿了吗？”
钟沐寒被她问的问题震惊，然后就是被人看穿的恼羞，只不过习惯性的面具让她的躲开了视线，“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我不高兴的？想多了。”
杜清宛无措地站起身来，有些尴尬又有对自己多想的懊悔，“对不起钟老师，是我多想了。”
钟沐寒听得出杜清宛话里的歉意，莫名地想起那个三明治，藏在桌下的手慢慢捏起来，她不该就这么说出来的，“抱歉，是我刚刚语气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