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乌锦被叫回来时见到四阿哥身边的奴才苏培盛等人都候在房间外,难得苏培盛对着她微微摇摇头,算是给她一个提示,四阿哥此时恐怕处在极度不悦中。
她进去房间内时,里头静悄悄的,她见到四阿哥坐在铺炕上,书也不看,茶也不喝,就静静坐在那,周身仿佛被寒意笼罩,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乌锦觉得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跪下给他行礼:“给爷请安,主子爷万福。”
胤禛终于见到人,抬脚就是狠狠一踹。
乌锦被踹倒在地,知道这人又在发疯了,她算是明白了,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虐待别人,他通过打人来发泄心中怒火,宫里那些主子身份尊贵,性命宝贵,只有她身微命
贱,人微言轻,死不足惜,所以他可以肆意轻贱虐待她。
这一脚踹得是真的用力,她顿时觉得自己先前的内伤又在裂开了,传来剧痛,她咬了咬唇忍耐。
“过来!”
乌锦抬头看他一眼,虽然他眉眼英挺,此时的四阿哥一张脸冷若冰霜,整个人十分冷漠肃然,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忤逆他,她只能忍着疼又挪过去,她下巴被抬起,不得已跟他对视。
“我跟你说过什么?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先前他一直让她好好待在宅子里等他过来,乌锦不想,自己找事做,但她知道真正令他生气的肯定不是这个,肯定是别的,她是被迁怒,乌锦只能道歉,希望他的怒火得以平息:“是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还请主子爷饶奴婢一回。”
“饶你?为何要饶你,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总得让你记住教训!”
扬手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乌锦被扇得偏头,发髻变得凌乱,她低头垂眸,眼底闪过一抹恨意,抬头时已经敛去自己的情绪,平静说道:“奴婢谢主子爷教训,奴婢以后不会再让主子爷等,是奴婢的错,还请主子爷消气。”
胤禛哪那么容易消气,他抓起乌锦,拽到床上去,他狠狠地剥去她身上所有衣物,欺身上来。
乌锦没有反抗,她被他咬伤的时候,她也没有喊疼,全程不说一句话,不吭一声,不知过了多久,这人终于发泄完了,而她自己浑身都痛,全身青青紫紫,有不少被咬破的伤口。
事后,胤禛见乌锦十分平静,但又一身伤口,他这会才有点不忍,说道:“你想哭就哭吧。”
乌锦在心中冷笑,她为何要哭,哭又能解决什么,她看向四阿哥,淡淡地问了一句:“爷,你消气了吗?不消气的话,爷还可以再打奴婢,奴婢皮糙肉厚,扛得起打,奴婢只愿主子爷能消气。”
胤禛知道她这是在说反话,在阴阳怪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当初让她当外室不就是为了这个,他此时的确没有那么生气,他本身也不是气她,她是被迁怒的。
“我让谢嬷嬷给你上药。”
乌锦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胤禛叫来谢嬷嬷,原本想让谢嬷嬷给她上药的,最后他自己接过药瓶,自己给她抹药,只是见乌锦不愿看他的样子,他又不由说道:“睁开眼!”
乌锦睁眼看他,他以为他给她擦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她就会感谢他,不过是猫哭耗子,她是真的恨不得他立刻去死,恨不得咬开他的血管吸尽他的血。
“这药膏见效很快,三五天就能好。”
“谢主子爷的良药,奴婢感激不尽。”
胤禛知道乌锦在生气,他到底是先伤了她,对她此时的阴阳怪气,他也没说什么,继续给她擦药,还让谢嬷嬷去把周太医请过来。
“不用请太医,奴婢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伤,既然这药三五天就能好,请太医是多此一举,让我睡一会就好,嬷嬷,你把避子汤给我端过来。”
一旁的谢嬷嬷不知道该听谁的,她看一眼四阿哥,见四阿哥点头后,她才出去,把熬好的避子汤端过来。
乌锦喝完避子汤后就再次闭上眼睛,她只想睡过去,睡过去疼痛就减少许多,还有就是她怕她眼里的情绪被发现。
胤禛这次看着她入睡,他发泄够了,情绪也平稳下来,他跟着躺在乌锦身旁,也睡了过去。
过了一个多时辰,乌锦先醒,见到旁边有人,心里的厌恶顿时溢出来,这人就是这样,他生气愤怒时翻脸不认人,不生气的时候他可以跟你柔情蜜意,妥妥的疯子一个,阴晴不定的人。
她捂着自己泛疼的胸口,挣扎着起身,这一翻动就吵醒身旁的人,她就干脆继续躺着,看一眼床边,外面好像天黑了。
“几时了?”
“奴婢也不知道。”
胤禛连着好几日没睡好,就因为封贝勒的事,本来只是想小睡一会,没想到睡这么沉,他起来时发现外面天黑了,于是叫来谢嬷嬷给他穿衣。
等他穿好衣服后回头看乌锦还躺着,一副不喜不悲的样子,他几欲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
“为何不早点叫醒我?”
走出房间时,胤禛质问苏培盛一句,天黑后回宫少不得被注意。
苏培盛有苦难言,他知道四阿哥自从被封为贝勒后,情绪一直不好,他近身伺候四阿哥,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四阿哥的情绪,尽管四阿哥掩饰得很好,正因为他知道四阿哥情绪不好,他才不敢妄自叫醒四阿哥,就怕被中途叫醒的四阿哥情绪更加不对。
“奴才知错。”
“回宫。”
苏培盛松一口气,忙让人启程回宫。
……
乌喇那拉氏见四阿哥天黑后还没回宫,她让人问前院的奴才几句,问四阿哥去了哪里,那些奴才虽然没说,但她猜到四阿哥应该是去乌氏那里。
到了戌时正,宫门应该落锁了,四阿哥先前都不会这么晚归,可见乌氏这女人还是很有本事,勾得四阿哥流连忘返。
乌喇那拉氏一月初生了阿哥,本以为是很高兴的事,但她却感觉不到四阿哥的喜悦,四阿哥对孩子淡淡的,名字也还没起,不过孩子的名字可能要问过皇上才行,虽说四阿哥是孩子的阿玛,但名字这事不是他能完全做主的。
她在等四阿哥的时候听到孩子在哭,她就过去孩子的房间,她的小阿哥果真在哭,一位奶娘正抱着孩子在哄,试图给孩子喂奶。
“怎么哭了?”她问奶娘。
“回福晋,小阿哥刚醒,应是饿了。”
乌喇那拉氏见她的孩子喝到奶后就渐渐平静下来,她的孩子足月生的,已经满月了,看着康健,不过小孩子哪怕是足月生的,也不能掉以轻心,不管四阿哥高不高兴,她的孩子都是四阿哥的嫡长子,哪怕四阿哥的心在乌氏那,她也不该太过忧虑。
这么一想,乌喇那拉氏的心就变得平和许多。
四阿哥是戌时两刻才回来的,他是阿哥,哪怕宫门落锁,守宫门的那些人也不会不放他进来,四阿哥是直接回他的前院。
乌喇那拉氏只让膳房的人备好晚膳,若是四阿哥需要,让人给四阿哥送过去,她没有过问四阿哥去了哪里。
虽说四阿哥只是被封为贝勒,乌喇那拉氏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四阿哥最后肯定会被封为亲王,只是时日早晚的问题,这是皇上的旨意,他们这些人也左右不了,只能接受。
她叮嘱奶娘们照顾好小阿哥,夜里别打盹睡过去,一定要有人时时刻刻盯着小阿哥。
四阿哥前院那边有一帮奴才,无需她特别叮嘱。
到了亥时,阿哥所这边就彻底静下来。
翌日一早,乌喇那拉氏坐在梳妆台前,两位宫女站在身后给她梳妆打扮,见她们要把八宝簪子给她戴上,她摆摆手说道:“不用戴这个,我要抱小阿哥,小阿哥见到这些就伸手抓的。”
最后乌喇那拉氏不戴簪子,只是绾了一个漂亮的髻子,她梳妆好后问一句前院的动静,晓得四阿哥已经醒了之后,她才点点头。
乌喇那拉氏先过去看孩子,在她看孩子的时候,四阿哥过来她这,也来看孩子,她顿时大喜,连忙把孩子凑过去给四阿哥看。
“爷,你看他,已经会笑了,这小腿蹬得可有劲了。”
胤禛的心情已经平静,再看他的孩子才有几分开心,毕竟是他的长子,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颊,说道:“瞧着不胖,还是胖些好。”
乌喇
那拉氏笑着说:“是,小孩子还是胖乎乎的好,不过他才两个月,还需慢慢长,我让奶娘别饿着他,多吃奶才能长大。”
“也别吃太多,小心积食。”
乌喇那拉氏见四阿哥开始跟她聊起小孩子的日常,关心起孩子,不似上个月对孩子的冷淡,她不由多看四阿哥几眼,她顺着四阿哥说道:“爷说得对,我会叮嘱奶娘的。”
孩子突然放声大哭,乌喇那拉氏让奶娘抱走,她问四阿哥要不要在她这里用早膳,见四阿哥点头后,她又忙着张罗早膳。
四阿哥对孩子上心可是喜事,一早上乌喇那拉氏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四阿哥用完早膳后准备出宫时,她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四阿哥估计又去乌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