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些印记穿上衣服后就看不到了。”
乌锦难得瞪他,这人真是施虐狂,他刚才是直接将她拍红掐紫,不用看她屁股后面就是红了,被扇红的。
“世子爷,你若真的喜欢这样,下次换我扇你。”
胤禛就喜欢这种向他人施虐的快.感,尤其是她的皮肤薄,轻轻一碰就有痕迹,他觉得自己能完全掌控这个人,这个人的生死在他手里,他是喜欢这种感觉,是养了乌锦这个外室,他才发现自己有这个癖好。
“我给你抹吧。”
“世子爷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成这样还是拜世子爷所赐,世子爷,我也是俗人,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世子爷若是想施虐,我去给世子爷找一座铜像过来,世子爷想怎么打怎么扇都行,铜像不会痛,我会痛,不敢劳世子爷大驾,我自己来。”
乌锦不让他碰,自己给自己擦药。
胤禛这会心情好,听着她的抱怨指责也没有生气,见她擦药时手不敢长,伸不到后面去,样子有些笨拙,他还是拿过药膏,主动帮她擦药。
他还是头一次给人擦药,平日里都是别人伺候他,这女人命好,有这种待遇。
“你擦药就不能轻一点嘛,擦药还那么大力。”他心情好,乌锦心情不好,她还想着小娘疑心的事,这人又在她
身上留下痕迹,虽说没有露出来,但她怕小娘不小心瞥见,那她就更解释不清了,于是她对着他,忍不住指责,气得想狠踹他一脚。
胤禛还是放轻力道,将她全身都抹一遍,药膏的味道顿时变得刺鼻起来,他无所谓说道:“又没有破皮,顶多一两日就消退了。”
乌锦一听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直接抬脚踹他。
被踹的胤禛眼底闪过一抹怒气,最后还是压下,他抓住她的脚腕,将她压在身下,压制住她不让她动弹,四目相接时,她偏过头,不跟他对视,他吻上去,吻得很凶,带有一股疯狂肆意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她。
乌锦没有说话,静静躺在床上。
胤禛觉得胡闹够了,天也快黑了,他起身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三日后,你在这里等我。”
“听不见。”
胤禛知道她在气头上,她还跟他闹起脾气了,简直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他居高临下对着床上的人说:“三日后若是我不见你,你知道后果的。”
乌锦沉默。
胤禛晓得她肯定听到了,于是他抬脚离开。
乌锦重新梳洗一番后才离开,她回到铺子时,小娘已经先回去了,铺子里只有彩玉一个人在等她。
她问她跟谢嬷嬷走后,小娘有什么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
申时末,乌锦跟彩玉将铺子关了,慢慢走回家。
天刚刚黑,傍晚的风有些凉。
两人回到家后,晚膳已经做好了,乌明已经急得坐在膳桌前先吃了,乌安一向很规矩,还没有动筷。
乌锦跟彩玉洗洗手也坐下来,因为小舅妈在坐月子,她额娘买了十几只在院子里养着,今日的菜是炖鸡,一共两大盘,一整只鸡,里面还放了红枣香菇。
“都吃完,不用留到明天,桃子,明天你跟我再去你小舅家一趟照顾你小舅妈,等她出了月子就不用过去了。”完颜氏交代道。
乌锦嗯了一声,四只鸡腿,乌明吃了三只,剩下一只时,乌锦刚夹见到乌安也盯着这只鸡腿,她便把鸡腿放到乌安碗中。
乌安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手抓着鸡腿慢条斯理地吃,比起乌明的大快朵颐,他吃相斯文多了。
晚膳结束后,乌锦回到她的房间,过一会儿,她小娘就进来了。
“桃子,小娘跟你聊聊。”
小娘严肃的样子让乌锦忍不住点头,示意小娘进来,两人都坐在床上,乌锦的手被握住。
“今天那个谢嬷嬷是哪个府上的下人?”
“是外城一户商家府里的嬷嬷。”
“可是那辆马车我先前见过,上次下雨那天,也是那辆马车送你回铺子的,你说是王夫人让人送你回来的,什么时候王夫人变成一户商家了?”
乌锦知道瞒不过小娘,她很是犹豫,开口说让她小娘先别管这事,以后该说的时候她会说的。
程连秀就怕桃子在外面遇到麻烦,前几次她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一些伤口,这属实不正常,这么大人了,哪那么容易磕磕碰碰,就怕是别人伤的,她急得眼泪快要出来了。
“桃子,有什么事你别一个人撑着,你告诉小娘,到底怎么了?为何你三番两次不在铺子里,你去哪里了?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你别一个人傻乎乎扛着,你急匆匆跟张宗订婚,结果又退婚,你之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还有那些银子,小娘知道铺子的生意再好,也不会多出那么多银子,你告诉小娘,那些银子从哪来的?”
乌锦无法启齿,她眼泪也默默流下来。
“小娘,你别问了,反正我没事,乌家也没事,你就别问了,你当做不知道这些事,我不能说,我们家也解决不了。”
程连秀手握得更紧了,紧张道:“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们可以把家里所有银子都给他们。”
乌锦稍微冷静一下,还是交代一些事:“银子解决不了,那人不要银子,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是一个可以砍我们全家的脑袋却可以平安无事的人,小娘,你别问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活着,我们乌家的人也都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程连秀脸色变白,她隐隐明白乌家现在之所以无事,那是桃子用她自己换来的。
“是简世子吗?”
“不是简世子,那人比简世子更尊贵,我如今是他的外室。”
程连秀大吃一惊,外室?
“那人逼迫你当他的外室?”
“张宗受重伤,险些丧命,阿玛先前下狱迟迟未归均是那人逼迫我的手段,但阿玛升为佐领还有乌明入官学的事是那人帮乌家,小娘,我想说的是不管我当初情不情愿,如今事成定局,我已是他的外室,这一点在他还没厌倦我之前是不会改变的,那人是我们得罪不起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我们还活着,保住乌家,其它的都不重要。”
程连秀已经惊得没法说话,当初自家丈夫下狱后迟迟未归,他们家找遍关系都没有办法将人救出,原来是真的得罪人了。
外室是什么,那是见不得光的身份,是被人唾弃,被人看不起的,桃子绝不是主动当人外室的性子,定是那人逼迫,她是为了保全乌家才委身当他人外室,是他们拖了桃子后腿。
程连秀快泣不成声,眼泪簌簌而下:“我苦命的女儿,我们可以告到衙门那边,我不信这天底没有王法。”
“小娘,我们只能认了,况且其实我们还是得了一些好处,小娘,你就别管这事,当做不知,其它的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乌锦原本想说那人对她还行,但她说不出来这话。
“小娘,别哭了,别让额娘他们听到,这事我与你一人说,你放在心里,别跟阿玛额娘说,也许再过半年一年,那人厌倦了就会放过我,你说的银子也是那人给我的,你看其实也没那么糟。”
可是女孩子的清白没了,以后很难再嫁人,还有桃子身上的伤口肯定是她口中的那个人所伤,权贵又怎么会把人命看在眼里,万一他想杀了桃子怎么办。
他们的日子可以过得清贫一些,靠自己的双手赚钱,自家丈夫也可以不升官,也比如履薄冰地做人外室,每日有性命之忧好。
程连秀担心自家女儿没命,没什么比命重要。
乌锦替小娘擦去眼泪,她扬出笑容安慰她:“是真的没事,小娘不用担心我,你看我如今都好好的,大不了以后不嫁人,伺候你们一辈子,希望小娘到时候别嫌弃我一个老姑娘这么大年纪还待在家里。”
“说什么呢,小娘怎么会嫌弃你,小娘是心疼你,你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程连秀也想明白了,桃子口中的那个人比简世子身份还要尊贵,恐怕是个王爷之类的人,他们家怎么跟皇家抵抗得过,王爷一张口就可以要了乌家所有人的性命,估计也是这一点让桃子委身于他,当了那个人的外室,桃子也借着那人的势让自家丈夫升官,乌明也顺利入了官学。
乌家是因此获益的,真正受苦的人只有桃子,这个女儿真的是为了这个家牺牲付出太多了,告衙门的确不管用,既然是王爷了,怎么会怕你告衙门,恐怕人刚到衙门,衙门的人就传话过去给王爷了。
程连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娘,别想太多,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跟往常一样,我们还是安心过日子,你当做不知此事,别对旁人说起就行。”
程连秀的确没有其它办法,她这个当娘的人没用,最后还是自家女儿宽慰起她,她红着一双眼睛走出房间,也好在自家丈夫今晚宿在完颜氏那里,她一晚上想着这事,越想越心惊,直接睁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