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幕渐渐降临,两人都没有要说回各自房间的意思,一人坐在沙发的一端。
鹤姜躺着玩着手机,周彦行坐在小凳子上在茶几上敲着电脑。
时钟静悄悄的指向了晚上十点。
周彦行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抬头见沙发上的鹤姜又换了个舒服惬意的躺姿。他关掉电脑去洗漱,回屋前说了句:“早点休息。”
鹤姜闭了闭干涩的眼睛,摸了一把小花也跟着回屋了。
先前浑身疲惫想好好睡一觉,真躺床上了又睡不着了。躺了十多分钟,她出去把小花和它的猫窝一起拿进了卧室。
还有模有样的教它怎样开门,足足絮絮叨叨了十多分钟。
回到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窝在床尾的小花。最后把小花都给搞烦了,尝试跳起来去开门,试了好几次终于跑了出去。
鹤姜睡不着,这屋内的另一个人注定要遭折腾。
她不带犹豫的敲响了隔壁房门。
睡不着怎么办,那就跑去骚扰男朋友啊。有福她享,有难同担。
敲了好几声,里面才响起青年略带哑意的嗓音,“怎么了?”不见房门打开。
鹤姜起了搞怪的心,捏着嗓子娇娇柔柔的喊:“哥哥快开门,是我呀。”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了。
穿着白色短袖的青年神色莫测的出现在眼前,身后的室内没开灯,仅有一抹微弱的手机亮光。
“有什么事?”
鹤姜瘪嘴:“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话。”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室内,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脸上写着‘我想进去’四个大字。
她不认床,以往睡眠质量都挺好的。今晚很奇怪的睡不着,大概是白天精神紧绷,晚上过了困倦的时间点。
见她言行间没有半分对异性的防备之心,周彦行颇为头疼,着实切身体会到了下午容柏青面对她时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偏偏跟她明说是不行的,因为在她听来就是拒绝、不要、不行。要不然只会得到和容柏青一样被撵出去的下场。
他用商量的语气说话:“鹤姜,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软香如玉的女孩在跟前晃悠,很难没有反应。可那双望向他的眼眸黑白分明,明亮坦然,没有半分刻意。
倒衬得他思想龌蹉了。
周彦行不是思想古板的人。
他对亲密举动并不排斥,情侣之间这样很正常。但亲密举动仅限于拥抱、牵手和亲吻。更深层次一些的接触,在他看来不是刚谈恋爱的男女朋友应该做的。
至少要给得起女生一个未来。
鹤姜疑惑接话:“所以?”
“所以我们应该保持适当距离,给彼此一定私人空间。”周彦行一口气把顾虑说出,“在客厅里衣服要穿的合适。”
冲动的话一说出口就感觉不太妙,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鹤姜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裙,和周彦行的体恤短裤比起来是有些清凉了,但她在寝室里也是这样穿的啊。
“我不觉得我的衣服有什么问题。”该遮的都遮了,吊带裙而已,就这样穿出去的女孩满大街都是。
她淡定指出:“还有,我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合租关系的普通室友。你让我们保持距离真的合适?”
这还没干什么呢,姓周的身体就跟自动触发了保护机制一样,开始为未来女主守洁了。生怕被她玷污了,衬得她跟个女流氓似的。
哼,世上有她这么好看的女流氓吗?指不定是谁占谁便宜呢。
还保持适当距离……去你的吧。
周彦行就知道后果是这样,还是耐心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鹤姜反问,一边开始列举他谈恋爱以来大大小小的罪状,一边把人扒拉到旁边,堂而皇之的走进了这间卧室。
客卧面积要比主卧小一些,家
具一一俱全,窗户拉满了蓝白相间的窗帘。床上被套是灰色的,桌面上堆放着厚厚的几摞书籍,还有一台电脑。
冷冷清清的,几乎没别的装饰物。
倒是很符合对周彦行的刻板印象。
鹤姜直接坐在他床边,抬头说道:
“每次出门,你就没主动牵过我的手。”
周彦行没有关上门,房门大大的敞开着。
他走到鹤姜面前,很自觉的拉过椅子坐下。表情有点无辜:“你之前说牵手热……”
夏天手心容易出汗,牵着没几分钟就汗滋滋的了。他初次想要牵手,被拒绝了,之后就没再提这事。
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被翻出来。
“别人谈恋爱都会喊宝宝宝贝或者小名的,就你每回都硬邦邦的喊我名字。喊的比我室友还生疏。”
这确实是周彦行的问题,感觉喊这些称呼太亲密了,念在嘴里黏黏糊糊的,有些喊不出口。
“抱歉。”他接着补了个她愿意听的称呼,“姜姜。”
和‘宝宝’‘宝贝’相比,姜姜二字喊得顺口不少。
鹤姜心里满意了一丁点,面上却不显,往后一倒躺在清清爽爽的床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得已才这样喊我的。等今晚一过,你就会变成原样了。”
周彦行没吭声了。
需要用时间来证明的事情,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垂眸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责怪。
不知念叨了多久,鹤姜成功的把自己说困了。打了个哈欠,眼眸表面顿时浸满了一层水汪汪的薄雾。
看着他那张帅气逼人的俊脸,小嘴砸吧砸吧,终于愿意嘴上留情了。
嘀嘀咕咕的音量也越来越小。
周彦行耳边渐渐变得安静,抬眼便瞧见了女孩熟睡安静的面容。
谁能想到,这张挑不出瑕疵的脸主人,远没有外表表现的那般和气好说话。
在周彦行看来,清醒时的鹤姜是人群中备受宠爱、不容他人忤逆的高傲小公主,欢跃灵动。虽惯会挑刺,但属实美丽动人,生不出一点气来。
而熟睡中的鹤姜,那份光彩夺目的耀眼成了仅他一个人能看到的珍宝。
周彦行目光怔忪,许久过后才起身动作轻柔的将人抱在怀里,脚步轻巧的送回了主卧。离开时把开至19度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
“嘘,别叫。”还顺带抽空敷衍了下又跑回来喵喵叫的小花。
在看到一旁的猫窝就放下了抱它去客厅的想法。
一夜无梦。
次日,鹤姜是被一座大山压醒的。
睡梦中感觉口鼻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来,身体仿佛被紧箍咒固定住动不了了。
睁眼一看,就见到小花那张硕大的猫脸怼在脸上方,猫尾巴好巧不巧的还盖在了她鼻子上。庞大的猫身重重趴在她胸口。
得亏不是光线不明的大半夜。
鹤姜把它推到一边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过来后指着罪魁祸首骂道:“坏猫!让你进来睡不是让你试图压死我的。”
在鹤家那些年,小猫是不允许上二楼及二楼以上的。
因为鹤原不喜欢它,觉得它掉毛,会把到处搞得脏兮兮的。还一度提出要把小花送走。
鹤原在家时,佣人就会把小花关在房间里或者放它去花园里玩耍,没敢让它出现在他眼前。
鹤姜经常和他对着干,抱着小花到处乱窜,成功让家里每个角落都沾上小猫的气息。她那时候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无法时时刻刻在家里待着,怕老头子趁她不在家将小花扔了。
所以她很少有和小花一起睡觉的机会。
小猫软软的,冬天抱着别提有多舒服了。但在夏天,多毛的布偶猫就真的是甜蜜的负担了。
鹤姜摸到手机看时间,发现周彦行一个小时前给发了消息,问她起床了吗,还说早饭在厨房。
她随手回了个‘刚起’,就起床洗漱了。
走到客厅,发现猫碗里剩有几颗猫粮,一看就知道周彦行走之前喂过了。她在网上买的自动喂食器还没到。
昨儿刚进了一笔账,鹤姜买买买的想法又活跃了起来。她在b市除了大学里认识的,就没有别的朋友了。
边吃早饭边给林荟发消息。
姜就不了:出去逛街吗?
林荟随即就回了:去。我们几点出发,我去哪儿接你?
姜就不了:十点半吧,我刚起床,还在吃早饭。
并发了个定位过去。
林荟:实不相瞒,我也刚起。被我姐一个电话打来吵醒了。那就十点半见!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鹤姜打扮得美美的,正说要穿鞋出门,就听得屋内‘咚’的一声。能搞出这动静的,只有这家里唯二的活物——小花。
回屋一看,放置化妆品的桌上乱糟糟的,瓶瓶罐罐倒了一片,好在没有摔在地上。而圆边雕花镜子掉在了地上。捡起来一看,镜面四分五裂,镜片没有掉出来。
鹤姜把镜子扔垃圾桶里,微笑着过去拎起淘气鬼的后颈,“皮痒了是吧?给我去客厅乖乖待着。”
<a href="https:///zuozhe/pmc.html" title="吃猫的鱼儿"target="_blank">吃猫的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