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许是看出江暮雪目中的错愕,柳观春的嘴角上翘,她忽然很想碰一碰师兄,她也会惶恐不安,她急需发泄什么。
  柳观春拉住江暮雪,带他走进无人走动的壁洞深处。
  壁洞幽暗昏黑,深不见底,行了一炷香的路,终于仅剩下她与江暮雪二人。
  石洞两面开缝,并非封死的甬道。有风流动,便能燃烛。
  江暮雪为她点了灯,可没等烛光颤颤亮起,柳观春打下术法,嗤的熄灭了它。
  “不怕黑吗?”江暮雪不解。
  他仍记得柳观春在梦阵中失明时的样子,少女怕黑,成日不安,每天醒转,都会伸手摸进被褥,在床榻上小心翼翼摸索,直至抓住江暮雪的手,方能止住浑身的颤抖。
  江暮雪对她惊慌的模样印象深刻。
  “有师兄在,我不害怕。”
  柳观春老老实实埋进江暮雪的怀抱,紧紧依偎他。
  她的肩头圆润,脊背清瘦,蜷在怀里,小小的一团,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猫。
  江暮雪满腔怜惜的情愫翻涌上来,又将他方才打算惩治师妹的恶意尽数压制。
  江暮雪不再怪她。
  男人修长匀称的指节,覆上少女的颊侧,将她散落的鬓发,逐一温柔掠过耳后。
  黑暗中,所有动作的感触都变得清晰、粘稠,柳观春敏锐地觉察到,江暮雪在无声勾引。
  柳观春心一横,她将江暮雪拽到地上,跨进他的怀中。
  女孩的双膝屈起,抵在硬邦邦的石地。
  她面对着江暮雪,腿侧,隔着男人窄腰上缠着的玉带,轻轻摩蹭。
  她故意挺。身,下压双腿,抵进江暮雪的怀里。
  柳观春毫不留情,只想与他紧密相贴,将他的蜂腰,夹得。很紧。
  江暮雪被柳观春挟持角落,他被她攀缠不放,几乎寸步难行。
  这里太黑了,柳观春看不清师兄的神情,她只能用白嫩的指尖探索……饱满的天庭、挺拔的鼻梁、狭长的凤眼,以及寡欲单薄的唇,男人生的一副月中聚雪的姣美容貌,很勾人。
  柳观春有一瞬失神。
  江暮雪的吻却趁机擦过她的手背,凉凉的,若有似无,像是无心之失,又暗藏挑逗之意。
  霜雪浓香满溢,明明是清新宁神的草木味,却在此刻变得撩人,令人呼吸不畅,甚至有些意乱情迷。
  柳观春咬了下唇,她的鼻翼生汗,恍恍惚惚地想……师兄仿佛诱人的魅魔。
  “师兄是……魅魔。”
  柳观春眼尾生潮,她莫名低喃出这句话。
  空气倏然一静。
  江暮雪将霜寒似的手掌摁在她后颈,将她用力压下,拉得更近。
  他与她滚沸气息相缠,却不急于吻她。
  男人温柔摩挲柳观春微突的颈骨珠子,女孩后脑勺的碎发绒毛,被江暮雪抚得好痒。
  柳观春无端端战栗,她总觉得裙底,好似涌出湿潮,水波荡漾。
  独属于女孩的幽秘花香变得馥郁,甜馨气息与江暮雪混淆,两相交织,愈发浓烈。
  柳观春脸颊发烫。
  江暮雪垂下密长黑睫,莫名想起,从前柳观春总会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先是公狗腰,如今又是这种品相古怪的魔物。
  他终是没能忍住困惑,轻含。上柳观春粉嫩的耳珠,在混沌暧昧的水声中,哑声问她:“何为……魅魔?”
  柳观春的耳廓一热,整个人一哆嗦,又泄出了许多。
  她几乎要软到融化,匍匐腰背,被江暮雪拢进怀中。
  柳观春的脑袋空空,被江暮雪迷得七荤八素。
  她感受温热的舌。尖在耳骨上留恋,细密的啃噬自软。肉耳珠,一路蔓延至她纤细的肩颈。
  男人的唇齿,还在月牙尖尖似的锁骨缠绵。
  柳观春仰着颈,浑身催汗,热到不行,迷迷瞪瞪间,她微启丹朱樱唇,似清明又似糊涂地说:“就是……师兄现在这样。”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瑟缩的样子有点可爱。
  引人发笑。
  江暮雪低笑一声。
  笑声很哑很淡,稍纵即逝。
  但那点笑意,似赞誉,又略带宠溺,柳观春觉得自己更烫了。有种取悦到师兄的自得骄傲,又有种丑态百出的羞耻窘迫……
  柳观春莫名不敢看江暮雪,只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嫣红。
  是江暮雪额心的那枚观音红痣,散着圣洁皎净的红光。
  越吻越红,仿佛男人的守元印,被她侵。犯到失了贞洁,还在负隅顽抗。
  柳观春恶欲横生,她心中诞出渎神的快意。
  柳观春刻意压抑喘熄,屏住呼吸,她更深地缠上了江暮雪,直至柳观春口中,乃至肺腔的呼吸,都被他掠夺一空……
  江暮雪被缠得紧密,渐渐有些失控,他压抑不住本性,开始无度索取,柳观春从原本的勉力承受,到后来的节节败退。
  她终于败下阵来,小声嘟囔:“师、师兄,等、等等,我透不过气了……”
  第72章 黑山(十五)“她肯定会哭的。”……
  柳观春嘴上说耐受不住,可当江暮雪松开她,她又主动仰颈索吻。
  柳观春屈从本能,直溜溜往江暮雪的嶙峋喉结上蹭,企图去勾回他微带松雪气息的舌。
  江暮雪被少女吻得有点痒,他垂眸看她一眼,柳观春重重喘熄,喉咙微咽,分明还馋嘴讨食……她仍不餍足。
  江暮雪无奈,只能复而低头,再度耐心地回吻。
  清隽秀致的男人靠近,冷硬如松针的发尾晃动,贴耳而过,掠起一缕凉意,柳观春分心去看,下巴又被两根手骨掰回。
  “专心。”江暮雪滚沸的气息落下,与她交缠,柳观春又开始意识恍惚了。
  这个吻持续太久,津唾相融,直吮得她舌根发麻,牙关发酸,连腰。窝也战栗发颤……
  直到柳观春低腹的燥气消散,她终于如梦初醒一般回魂,柳观春被师兄喂得很
  饱,她总算愿意松开唇齿,缓和呼吸,只是咬唇时,嘴角被磨得有点酸……柳观春鼓了鼓腮帮子,慢慢释缓唇腔软。肉上残余的酸麻感。
  柳观春的杏眸被洇出莹润的眼泪,卷翘的眼睫毛被汗水打湿,她整个人浸水似的,湿漉漉的,趴在江暮雪的肩上。
  女孩骨软筋酥,浑身无力,衣襟微乱,肩骨上还留有斑驳的吻痕……实在是有些靡丽。
  江暮雪目光微沉,却没有其他动作。
  男人收敛了外露的戾气,探指不动声色地拉起柳观春松松垮垮的外衫,帮她系好衣带,将那些小衣上的碧荷芙蕖绣纹,尽数掩入衣中。
  “满足了?”江暮雪嗓音清幽低哑,他以指腹,细细抿去柳观春鬓边的汗,那只掐住柳观春腰身的手也顺势松开。
  柳观春不再受师兄挟持,她的耳廓被江暮雪呼出的气流烫到,不由一麻,伸手揉了揉:“够了……”
  声音细若蚊蝇。
  只是她膝骨一动,觉察到一些男人情之所至的本能反。应。
  是剑锋莅临的前兆。
  坚若磐石,尺寸倒是很实在。
  柳观春尴尬地望向江暮雪,师兄也是个正常男人,自是会有血脉偾张的时刻。
  “师兄,你……你怎么下去?我帮你?”
  她对此事不算手熟,但好歹有过经验,照葫芦画瓢,应当没什么问题。
  柳观春有时很是可恨,她从来不知自己一本正经想要帮忙,在江暮雪眼中,也是一种赤忱的勾引。
  “不必了,忍一忍便好。”
  “哦……”柳观春说归说,又不肯从他身上爬起来。
  这样下去,江暮雪便是几天都难消火气。
  他忍无可忍,叹一口气,还是将小姑娘抱到一侧,利落起身。
  江暮雪用心念施加了一记静心咒术,清净灵台,总算克制了所有邪念私欲,与不该礴发的反应。
  二人不能离开太久,以免同门弟子担忧,江暮雪牵起柳观春,走出洞穴,回到道宗弟子们的身边。
  柳观春的作战计划,众人均已知晓。
  师兄师姐们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只闷头将身上带着的护身法器,全塞进柳观春的藏宝珠里。
  他们盼着柳观春平安,不希望她有事,可是屡次被时局所迫,必须让年幼的师妹打头阵,众人心里都有些不甘与烦闷。
  王昱风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自己太过无能。
  宗门之中,他与穆康最为交好,穆康死在黑太岁手上,他无法为兄弟报仇,如今还要折损一个乖巧的小师妹。
  王昱风:“柳师妹,万事小心,如遇黑太岁,我定会第一时间前来救你!”
  倪芸彤眼眶泛红:“我也是!”
  朱燕:“业火符箓怎么使,你都知道了,只要你喊一声,我就开启火灵根的灵域,为你助阵。”
  越来越多的弟子汇聚,形成人墙,将柳观春团团包裹。
  柳观春哭笑不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诱敌出洞,没想自我牺牲啊?诸位师兄师姐放心,要是黑太岁来了,我绝不逞强,一定跑得比狗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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