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但问起是谁,却又拒不开口,他便当作是恶作剧来捉弄他的,没当回事。
但是随着城东的怀孕的人越来愈多,但诞下的无一例外都是死胎,更有甚者直接一尸两命。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从外请了一个修士烦请他帮忙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修士时便一眼看出这城东处怨气冲天,说若不化解怕是要酿成大祸。
他便听从了那修士的建议在城东的最边上修建一个莲花池,又将那些死胎尽数投进莲花池里。
说是能化解怨气。
与此同时,那修士还在城中修建了一座娘娘庙,说凡是怀孕的女子都去祭拜一番,便能保佑胎儿顺利诞下。
原本一切也是跟那修士说的一致,但没过多久,那些怀孕的妇人生下的孩子又变成了死胎。
不过也只有城东的百姓会严重一些,其它三方的倒是平平安安的。
所以……
“所以你就不管了?”
城主脸上神情闪躲,“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又不是大夫也不是修者,我想管但也没有办法不是。”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
就是觉得反正也就只有城东一个地方遭罪,其它三方都是好的,那就不用管了。
省的浪费精力。
“就没有人尝试从城东跑到别的地方生子吗?”
“怎么没尝试过,但结果还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也就认命了。”
柳莺语看着城主脸上的神情都要被气笑了,他这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余都没有余,直接不足了。
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成城主,这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一点。
这样会给她一种她上她也行的感觉。
“城主可知道浣细此人?”
城主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成原样,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道:“浣细是谁?从来没听过。”
“既然捉妖的事几位修士记在心中,那我也就不多留了,府中还有些事没有处理,我就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城主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随着护卫们的簇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就像是在逃避什么。
浣细的死果然有问题。
几人看着城主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互相看了一眼。
李健越率先开口道:“柳姑娘方才你问浣细的时候,我发现城主身边有一个人的反应跟其他人很不一样,在城主说不认识浣细的时候还偷偷看了城主好几眼。”
“李师兄你也发现了,我方才也看出来了,此人跟城主一直保持着很近的距离,想必他知道的不比城主少。”
既然城主不肯说,那她们就只好找个肯说话的了。
李师爷才回到城主府,给城主出了好些馊主意后,施施然的回到房间准备享受一番。
但没想到才一进门,还没享受到,脖子上就被抵上了一把利刃。
寒凉的触感让他直接吓的双腿发软,小心翼翼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几位。
勉强扬起一个笑脸道:“几位修者前来,可是有事,若是有事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还请修士高抬贵手,留小人一命。”
柳莺语看着毫无骨气的李师爷,这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错。
怪不得能在城主身边待这么近。
李师爷察觉到脖颈间的利刃并没有上前一步,本就活络的心思瞬间转了十七八个弯。
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几位修士前来,想必是想了解了解浣细的事情。”
柳莺语举着利刃的手也有些酸了,笑了一声将利刃拿下来道:“李师爷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我们想知道些什么,那就还请师爷知无不言了。”
“师爷若是想跑的话,也要好好想想究竟是你先跑出去,还是我手上的匕首先割断师爷的脖子。”
听完柳莺语的一席话,李师爷握住门框的手倏地放了下来。
嘿嘿笑了两声,果断选择上前给两位修者斟茶道:“既然是修者想知道的事,我怎么会跑呢?”
“几位喝茶,喝茶。”
纪庭玉端着手中的茶盏打转,却并没有入口的打算。
狭长的眼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师爷见状哪里还敢耍什么花花肠子,在性命面前早就把城主嘱咐的事选择性遗忘了。
囫囵个全说了出来。
“那浣细是,是被城主害死的!”
第25章 荼蘼花像是千年寒冰中出现的冰石……
城主害死的?!
那张家娘子为什么又要说浣细回来报仇了,这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小小的一个城池,埋藏的秘密可不少。
“城主为什么要害死浣细?”
李师爷吞吞吐吐觉得这件事说起来也有些难以启齿。
“这
件事说来话长,其实这浣细说起来还是个大善人,接生的技术是整个城里最好的,收费也相对便宜,只要是人上门去请她,她都会上门。”
“就算是有人付不起诊费,也都允许过段时间再给,所以这名声在这一带也算是顶顶好的。”
“但坏就坏在这浣细给人接生不看门第,只看先后,当时有一户人家与城主的爱妾同时发动,但是那户人家先行请了浣细,任凭城主给多少金银,浣细都屹然不动,直到那户人家生产完后才肯走。”
“实在没有法子的城主见状就只好另请了一个接生婆,但是城主爱妾这胎本就坐的不稳当,如今又耽搁了时辰,那接生婆也无能为力,最后落了个一尸两命。”
柳莺语听到这,瞬间觉得有些荒谬,就因为这,就要将人害死?
李师爷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最开始下手可不是城主,我听说当时浣细给那人安稳接生下来后,那户人家害怕得罪城主,趁浣细不备直接将浣细打伤了。”
“后来浣细到衙门的时候,本是想状告那户人家的,但城主才失去爱妾,哪里会为她做主,就直接将她关进了牢里,准备过段时间再处决。”
“但是下面的人看城主的脸色,就把浣细给弄死了。”
牢里,柳莺语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光,当日关她的牢房里那道被妖力刮蹭出的痕迹。
难道是浣细弄出来的,浣细是妖?
但若是这样说的话,这件事里最大的过错方不就是城主和打伤她的那户人家吗?
那为何整个城东的人对浣细都闭口不谈,甚至还有些惧怕。
“那晚娘跟浣细又是什么关系?”
“说起这个晚娘,她是个孤儿好心被浣细捡回家照顾的,但是谁也没想到,这晚娘学到了浣细的一身本事后,便开始四处诋毁浣细,当真是农夫与蛇。”
得到了想知道的事情,柳莺语与纪庭玉对视了一眼,便离开了。
走到街上的时候,柳莺语脑海里还想着那有些古怪的牢房,她觉得这牢房或许会是个突破口。
停在原地看着纪庭玉道:“纪师兄,我觉得有个地方我们应该去一下。”
身上贴了隐身符的两人潜入牢房,纪庭玉看着面前的牢房,似是有些无语。
“你带我来这儿,是想追忆一下你的光荣往事吗?”
进牢房是什么光荣往事,简直开玩笑。
柳莺语拉着纪庭玉的衣袖就往里面走道:“纪师兄,你快进来,我上次在这里面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你快来看看。”
纪庭玉慢吞吞的走了进来,不过走进来,面上的神色倏地变的凝重了些许。
柳莺语没察觉到纪庭玉脸上的神色,拉着纪庭玉看向上次她发现的那个痕迹。
指着那个痕迹说道:“纪师兄,你快看就是这个。”
纪庭玉半蹲下身,伸手触摸了一番那浮现出来的痕迹。
就在他指尖触碰上去的时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说道:“退后。”
柳莺语秉承着听话的原则,往后退了一大步。
头却止不住的升向前道:“怎么样,纪师兄,你察觉到什么了?”
纪庭玉指尖凝聚起淡蓝色的光芒,在那缭乱的痕迹中横冲直撞。
就在他术法落下的瞬间,牢房的地砖瞬间移开了一块。
好巧不巧的是,移开的那块刚好就是柳莺语脚下的那块!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袭来,柳莺语还来不及惊叹。
下一秒,一道修长的手指便遮住了她的唇齿。
“别出声。”
还好这地道不深,不一会儿两人便落地了。
只是,这下面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以为这下面是漆黑一片没有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但是才一落地,柳莺语便差点被这刺眼的光芒给亮瞎了眼。
就算是地下用电不用交钱,也不能这么肆意妄为吧。
等到好不容易适应了这刺眼的光亮,柳莺语的视线便被眼前那一尊硕大的神像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