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吃完早餐后,洛惟按照医生的要求出门散步,有简涔予陪着,桑时桉特意没去打扰。
  刚刚提拉米苏的巧克力粉洒到了睡衣,桑时桉上楼去换了件衣服。
  谁知道刚脱下衣服要穿内衣,房间门就被人推开,桑时桉一着急,只来得及捂住胸口。
  “谁?”
  这里的帮佣不会泛这种不敲门就进来的错误,很显然,来的人是简涔予。
  在家里时还会注重隐私敲门再进来,现在倒是直接省了。
  被这么看着,桑时桉显然穿不了衣服:“你不是陪你妈妈去散步了吗?”
  “她怕你一个人待着无聊,让我好好照顾你。”简涔予站定在桑时桉面前,目光扫过桑时桉手上的衣服,又说,“以免某个人又去告我的状。”
  桑时桉算是明白了,简涔予就是来找她算刚刚饭桌上的账的。
  “涔予姐姐。”有事求人的时候,桑时桉总是会很乖,“我下楼的时候都听到她担心你在简氏的话了,我代表了桑家,我是特意把实习的事说给她听的。”
  简涔予从容的说:“嗯,我知道。”
  桑时桉小声:“那。那你能不能先转过身,我要换衣服了。”
  在简涔予朝她伸出手的那一刻,桑时桉转身就跑。
  桑时桉从来没成功过,这一次也没例外。
  简涔予捞住她光滑细腻的腰,把人圈回来,热气贴着桑时桉的耳朵:“不是说我凶吗?我伺候桑小姐更衣,刷点好感度。”
  桑时桉当即一抖,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烫化了。
  “不凶不凶,你最温柔最好了。”桑时桉一改嚣张的劲,低声求饶。
  简涔予游刃有余的一手抱着桑时桉,另一手还能推开衣柜门帮她挑选:“可我已经当真了,要穿哪套衣服?”
  桑时桉不说话。
  简涔予轻轻一勾唇:“你要是不想穿衣服,我也没意见。”
  啊啊啊!
  桑时桉脸色都变了,觉得在餐桌下招惹简涔予的自己就是个二百五。
  她愤怒的抬了下胳膊:“就那套好了。”
  简涔予挑了下眉,好整以暇的把衣服拿出来,放到桑时桉的手里。
  在桑时桉放松警惕,以为简涔予允许她自己穿衣服时,手指一勾,把手里的那件内衣直接勾走了。
  桑时桉:……
  “手抬高。”
  桑时桉几乎被困在了简涔予和衣柜之间,无处可逃,不甘不愿的抬起手。
  “再高一点,把头发撩到后背,不然我看不到。”
  桑时桉抬手了,却没撩遮在胸前的头发:“不就这一个位置吗?”
  简涔予恐吓她:“看不见就只能用手找位置了。”
  桑时桉立刻撩起头发,乍一接触到屋内的冷风有些凉,一想到简涔予就在身后这么看着,她又忍不住发红发热。
  “这总可以了吧?”
  在桑时桉的手伸进肩带后,简涔予修长的指腹扣住内衣边缘,从容的扣在最下方,神情专注,黑色的长发因为低头的动作磨过桑时桉的肩。
  可能是剐蹭到了什么,桑时桉微蹙眉头,很快的咬了下唇,勉强没有发出声音。
  简涔予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喜欢扣在第几颗?”
  桑时桉:“第二颗中间就好。”
  简涔予应了一声,金属扣发出轻微的勾挂声:“帮你调整一下。”
  桑时桉的手一紧,清澈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慌乱:“我自己来就好。”
  穿好后调整往往要拨弄整个胸型,岂不是直接把自己送到简涔予手上去吗?
  “别动,不然等会压久了就该疼了。”简涔予按住桑时桉的手,显然打算亲力亲为。
  掌心温和的触感落下来,桑时桉闭上了眼,呼吸也变得急促。
  直到两边都被拨弄好,桑时桉正要把衣服递给简涔予,就被简涔予按住肩膀转了过去,吻随之压了下来。
  迟到的早安吻格外的甜,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要不是有所顾忌,桑时桉觉得简涔予肯定更想把她压到床上去。
  等吻结束时,桑时桉听简涔予问她:“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桑时桉才不承认:“你刚刚强迫我给我换了一次衣服,我怎么可能会好?”
  简涔予看着桑时桉嘴角泄漏的笑意,缓声说:“那怎么办,我好像又把女朋友惹不开心了。”
  ‘女朋友’三个字,简涔予说得极轻,像是刻意含在舌尖,听在耳朵里也格外的绵柔。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用说太多的情话,就算是简单的一句身份肯定,都能让桑时桉开心。
  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情绪控制的机器,根本不能用理智去思考:“算了,我原谅你。”
  简涔予略微意外:“哦?”
  桑时桉咬着唇,目光飘忽:“我听别人说,谈恋爱的时候不能太作,会把女朋友吓跑的,所以我要努力克制一点。”
  但为了不让简涔予太过得意,桑时桉又凶巴巴的补充了一句:“但也只是一点点!”
  简涔予揽过桑时桉的后颈,把人压进怀里。
  早上九点的阳光把两人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在墙上落下一道亲密的剪影。
  简涔予说:“可我就喜欢作一点、脾气差一点的女朋友。”
  桑时桉嘲笑她:“简涔予,你有受虐症啊?”
  “没有。”简涔予柔声道,“仅限于你。”
  第60章
  度假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二号吃过午饭,桑时桉坐在回国的飞机上,简涔予依旧有些不适应高空, 刚上飞机桑时桉就给她戴了眼罩, 强迫简涔予入睡。
  桑时桉则在一旁刷线性代数的题。
  半小时后简涔予摘下眼罩, 桑时桉立刻放下触控笔趴过去:“怎么了?头晕吗?”
  “没有,就是有点渴。”简涔予说。
  桑时桉立刻找空乘人员倒了杯水, 用掌心探了探水温后嫌热,又让空乘人员加了点矿泉水, 然后又嫌冷,倒了五分之一加上热水。
  来来回回折腾好几趟, 要不是她买了头等舱的票,空乘可能早就不伺候了。
  好在桑时桉态度不错,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空乘也只好帮她调了杯很标准的37摄氏度的温水。
  从简涔予的角度看过去, 桑时桉一张故作镇定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在水递过来时, 简涔予说:“不用这么紧张, 我以前去欧洲都是一个人,也没出过事。”
  桑时桉看了眼走远的空乘, 义正严辞:“你那时候单身, 跟现在能一样吗?飞机飞那么高本就跟地面的环境不一样, 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不会的。”被桑时桉这么紧张着, 简涔予实在没忍住逗弄的心思, “就算我脑震荡了,我也不会把你忘了。”
  桑时桉还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诅咒自己的,脸唰的一黑, 捏起简涔予的脸凶道:“你把刚刚的话都咽回去,你要是脑震荡了我第一个跑,谁要跟傻子过一辈子啊?”
  漂亮水润的唇张张合合,乍一听是番威胁的话。
  可是桑时桉说要跟她过一辈子。
  话的性质瞬间就变了。
  简涔予垂下的眼睫毛浅浅勾出一个弧度,把水杯递了回去,重新戴上眼罩。
  桑时桉找空乘要来一床毯子,然后仗着简涔予看不到她,支起一只手静静的望着简涔予。
  心中忽然酸软的厉害。
  她这么好的涔予姐姐,当年就是一个人来回乘坐去英国的飞机吗?洛惟身体不好,不可能每次都陪同,至于简涔予的爸爸,看着就不是会陪伴的人。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又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偏偏还能照顾她哄她,四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手机里还躺着温砚笙昨晚发过来的资料,有了简涔予对她爸爸的施压,守成了一辈子的简知桓终于开始重新考虑简氏的未来。
  简老爷子越来越直白的守旧和偏爱孙子的想法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当初简知桓几个兄弟姐妹分家时,简知桓分到的股份最高,老爷子给了其他人不动产和现金的补偿,简知桓也就是无所争议的简氏总裁。
  可如今到了简涔予这一代,若是简振扬得到了简老爷子手里全部的股份,简氏下一代的当家人必定要易主。
  商人趋利,尤其简知桓在简氏掌权近二十年,他可以纵容侄子侄女来简氏捞钱,却绝不会允许大权旁落。
  上一回简振扬挪用公款的事被简知桓保留了所有的证据,简知桓当时没有做什么,甚至还带着简涔予拜访桑家,明为求助,不过也只是一场作秀。
  简知桓究竟做了什么不得而知,但简振扬如今已经开始找人接触买卖股份之事,显然是为了补集团的亏空。
  当时温砚笙告诉她:“近六个亿的缺口,平日里跟简氏交好的银行这次似乎都提前收到了简氏内乱的风声,都处于观望的状态。要是补不上亏空上了社会新闻,光是舆论战就够让简氏喝一壶的,这钱简振扬不想补也得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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