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44章 岩神·魈
【死而复生是一件有违天理、有悖伦理的事情, 想来就算您真的能重新睁开眼也不愿意，所以……我不奢求什么，只求还能再听到一声您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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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跟随摩拉克斯百年之久, 在看到其主动伸开双手时，一副欣然赴死的表情时，他便已经知道此时的帝君清醒无比, 并且做出了他必须死去的决定。
魈抿了抿唇，最终没有收手。
摩拉克斯嘴角流下金色的血液，却是笑道：“你做得很好，快离开吧。”
他得在他神智还清晰也还有力气的时候远离璃月, 去往靠近暗之外海的地方，否则……
当魈手中尖枪贯穿摩拉克斯的身体时, 他履行了他与摩拉克斯最后的契约。
从今往后，他就是自由身了。
自由身……吗……
很显然, 魈听出了摩拉克斯话语中真正的意思。
但魈只是停顿了一下，没有按照摩拉克斯说的那样做, 反而上前抱住了他。
摩拉克斯瞳孔猛地一缩，魔神死亡时爆发的余威从来不是说笑的，他想要将魈扔走, 却晚了一步。
“帝君……”魈哽咽, 他不断吸收着摩拉克斯四散的力量。
只一瞬，摩拉克斯就明白了魈的用意。可是吸收力量是不可逆的，他就算现在阻止魈也已经来不及了, 更不要说他早已没有了阻止的力量。
摩拉克斯沉默了, 他轻声叹气, 选择配合魈, 主动将神之心转移到魈的身上。至少这样, 能减轻一部分魈的痛苦。
——手握与他力量全然不相干的元素之力强行接过他的权柄，不可能没有一丝代价，而且魈的身上本来就有魔神残渣……
他的思绪百转千回，随即摩拉克斯望向了远处的巴巴托斯，眼神中带着“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的意思。
没有办法，摩拉克斯扫视一圈，发现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巴巴托斯可信并且有那个能力帮助魈。
巴巴托斯与之对视，他不由得苦笑，随后朝摩拉克斯点头。
啊啊……摩拉克斯……初代七神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啊……不知道他又能抵挡磨损多久呢？
他抬手按压着神之心所在的地方，低头惆怅的想到。旁人看不到的，本就是由元素组成的风精灵身体内部，元素之力已经开始浑浊。
看着真菰的表情，灶门炭治郎停顿了一下，他深深知道真菰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关于锖兔的事……他其实知道真菰一直在寻找锖兔，不过曾经的他只是将这当做一个笑话一笑而过。
因为锖兔身为美山玲子的保镖，他是不会出无限城的。除非无惨需要美山玲子的能力，带着她出无限城，否则真菰永远不可能找到锖兔。
而鬼之间关系并不好，没有什么同事情，也不会想着抓人给锖兔吃，所以他也是无限城中唯三不吃人的鬼之一。
可是现在……炭治郎无声叹气，他知道真菰是想要问锖兔为什么会变成鬼，又为什么会教导他水之呼吸……
可他们心知肚明一件事，那就是锖兔已经没有了那些记忆。于是真菰只能将苦涩压下，坚定自己亲手杀死锖兔这件事。
啊啊……这个世界啊，似乎不给人一点活路啊，完全向着鬼一样。强者全部被变为了鬼，只留下其他人挣扎。
但是……但是他的重生和魈的出现，是不是表明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抛弃人类？
“没错师姐。”炭治郎坚定地回答，“锖兔确实教过我。”
魈靠在墙上，突然出声：“还有半个时辰不到。”
炭治郎一顿，他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炭治郎舍去了原本用于寒暄的话，非常直白地说：“师姐，关于无惨的事，我希望和主公大人谈一谈。”
“……”闻言，真菰瞬间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炭治郎。
她腰部使劲，脚下一蹬，被绑在身后的手则是提供一个力，利落地来了个鲤鱼打挺。
真菰重新调整好坐姿，嘲讽道：“你知道你杀了多少鬼杀队的人吗？你知道你将多少人送入了鬼口吗？鬼的壮大没有你的功劳？”
“你说要跟主公大人谈？做梦吧？这种引狼入室的事……你觉得可能吗？”她不断输出。
“凭什么啊？凭你头硬吗？！”
“我知道。”炭治郎深呼吸，他一脸严肃地说：“但是以现在鬼杀队的情况，哪怕过去千年都不可能杀死无惨。”
“血洗鬼杀队，他将数名柱变为了鬼……那就是他的极限了吗？无惨当时放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原因啊，他是为了圈养。”
“你知道吗？就像人养猪一样，猪要活动，肉质才紧实，才更好吃。”
其实还有一个猜测炭治郎没说，他看了眼蜷缩在木箱中酣睡的祢豆子，他多少能猜到无惨强制不许祢豆子吃人和让他们兄妹追杀鬼杀队的理由。
对于无惨来说，青色彼岸花找不到，吃下能行走在阳光下的鬼也是一样的。可千万别说无惨养了他们几年，会不会下不去手，这都不知道在恶心谁，无惨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让他们成为追杀鬼杀队的主力也是，使祢豆子直面危险、突破危险，直至不再惧怕阳光。
想到此，炭治郎直视真菰，“叩心自问，如果无惨每隔一段时间就'血洗'一次鬼杀队，并且他还要将几位柱变成鬼，那么鬼杀队又能怎么办？不仅要被追杀，还要源源不断地被无惨当做输送有能之人的工具吗？”
“那样的话，鬼杀队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培养剑士？”
“我能提供鬼的情报，我愿意帮助鬼杀队杀死无惨。”他掷地有声。
“让我与主公大人一见。”
灶门炭治郎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听得魈都有些动容。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魈宝捻了捻手指，金色的血液逐渐模糊，感情啊……这让他想起了一个对他非常重要的存在。想来帝君那时在面对相熟之人时，还是手下留情了。他的伤倒是早已自愈，只留下他与帝君的血液。
他扣了扣干涩的血液，随即利用体内的岩属性神之心维持血液的流动，并将其一点点吸收进体内，全部储存在了神之心中。
然而伴随着驱使神之心的举动，魈喉咙一痒，嘴中满是鲜血。他果断咽下，迅速调用风元素驱散血腥味，防止屋内的其他人察觉。
不过魈防过了真菰，还防过了对血液极为敏感的祢豆子，却没有防过炭治郎。
啧，狗鼻子吗？！魈转头，装作没看见灶门炭治郎看过来的视线。
“魈。”炭治郎喊到，“师姐，这位名叫魈，你也知道他与我们都不同路，只是暂时说服了他。”
魈顿了顿，明白这是灶门炭治郎以防万一。要是鬼杀队不信任灶门炭治郎，还有一个他的备选方案。
真菰回忆着魈最初现身的场面，信了灶门炭治郎的话。
她道：“魈先生你好，我随师姓，叫做鳞泷真菰，直接称呼我为真菰就可以。”
看上去比起灶门炭治郎，真菰更信任魈。
想来也是，毕竟灶门兄妹在鬼杀队臭名昭著，怎么看都是选择拉拢对她释放过善意的魈更好。
魈点头表示回应，刚要开口就皱着眉头看向了灶门祢豆子。
灶门炭治郎鼻头耸动，下意识过去抱住了祢豆子，“没事没事……”
“不吃人不吃人，来，咬住。”他从箱子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棍子，递到祢豆子嘴边。
强制性让一个鬼不吃人没什么，但如果这个鬼周围全都是吃人的鬼呢？从众心理是很可怕的，所以想要独善其身真的很难。
考虑到这点，为了防止自己不能走在阳光下，也为了让灶门祢豆子早日突破，无惨将灶门兄妹扔了出去，让他们追杀鬼杀队。
不过灶门祢豆子还是被影响到了，加上无惨与她之间的羁绊比炭治郎上一世更深，祢豆子时不时就会极为想吃人。
这个小棍子则是无惨特制的，至于他的想法……emmm懂得都懂。
现在魈的仙术没解开，祢豆子又突然想吃人，炭治郎头都大了。
魈眉头紧蹙，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松手。”
“诶？”炭治郎懵了一瞬，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居然真的松手了。
真菰不了解情况，却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她盯着祢豆子，随时准备躲避。
但魈比真菰快，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就见魈已经挡在了真菰身前，食指抵住灶门祢豆子眉心。
下一秒，祢豆子软软倒下，炭治郎急忙接住。
真菰眨巴两下眼，她不动神色地试探：“好厉害，这就是你之前的那招吧？”
她可没忘记魈对她做的事。
魈眯眼。
灶门炭治郎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颇有些尴尬地解释，“抱歉师姐，为了不打起来，我暗示了一下魈，他知道我有话要说，才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