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还需要鲜花供养?”游因缓声道。
“不,尊敬的吸血鬼阁下。”圆滚滚的泥土块滚动了一下,继续发挥自己狗腿子的文学教养,“摩拉只是喜欢如月光般洁净的花,它们陪伴摩拉度过了数不清的日夜,虽然供养它们需要耗费大量的肥料,但为了鲜花绽放的那一刻,一切都值得。”
“当然!您在摩拉心里,就像白玫瑰一样纯洁,干净,美丽。”
看来是个颜控。
从它又是看他的脸,又要袭胸的行为出发,游因在心里默默判定。
垂下眼帘,这位低马尾的漂亮家伙勾着唇角笑了一下,当即将旁边狼人的目光勾了过来。
“我没有那么大的土地可以收容你。”
经常和月亮夫人偷情的人都知道,月亮夫人的宅邸大的离谱,花园更是这块区域的三四辈大还有余,所以他的推辞算半个拒绝。
剩下半个未知则用于谈判和拉扯。
这种活化的超凡物对他而言或许有利也或许有弊,先做了解,从对方嘴里套出点消息,不管有用或是没用,于他而言都不算亏。
泥块闻言,在原地哆嗦了一下。
然后当着游因的面,把自己变成了一只皮鞋,和游因脚下的那双一模一样。
游因:……
阎知州:……
泥块:?
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
非常有眼力见儿的泥块迅速将自己变成一个朴素的盆栽,盆里没有栽种任何植物,只有光秃秃的盆体。
“我尊敬的吸血鬼阁下,哦不,主人!只要您需求,我可以为您转化各种不同的形态。”
“是吗?”游因似笑非笑,“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能力用来说服我?”
从游因的话语间感觉到了成功的希望,泥土块兴奋地滚动过来。
“摩拉还能使对方沉沦虚妄。”它说,“我能让任何东西直面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亦或是最恐惧的东西,并以此作为诱饵,引诱他们踏入陷阱。”
说到这里,那坨只有嘴巴的泥土块保持着盆栽形状,一步一步跳到游因另一侧腿边,和面色不善的狼人先生拉开了距离。
“我尊敬的主人,为了向您表达我的能力和忠诚,请允许我向您报告一件事……”他压低声,尽量不让那个气势汹汹的狼人听到。
尽管他其实也不是很在乎对方能不能听见。
“请您务必小心身后的那只狼人,我能感受到,他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污染。这种污染除了直接接触源头,不会通过任何形式传染给其他物种,但就算如此,您也要万般当心……遭受污染的生物,总是会带来灾难。”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他还说出了一个重要情报,“就在不久之前的幻境中,这只狼人甚至还想撕咬您。”
倒是很符合人设的一集。
游因没有正面回答新狗腿子的问题,而是低下眸,反问道:“污染?什么污染?”
“尊敬的主人,具体是什么污染,摩拉也不太清楚。摩拉只是能从狼人先生的血液感受到狂化的味道,再过一段时间,他会因为这种污染而逐渐失去智。”
游因对泥土块瞬间改观,别的不说,这东西拿来当个检测仪也是不错的。
他点了点头,身旁的阎知州便起身朝他走了过来,在和盆栽双方都不大情愿的情况下托住了它的底部。
被吓唬调查员和收容超凡物填补了时间的夜非常充实,眼见再过不久就要天亮,阎知州当即抱住了游因的腰,一手托盆栽,一手托着吸血鬼,纵身飞跃而出。
差不多花了快二十五分钟,在天亮之前,阎知州用最快的速度将游因送回府邸。
从跃入窗口的狼人手臂上跃下,疲惫了一上的游因拂了拂鬓边被风拨乱的长发,准备叫女仆们给自己准备热水,好好洗个澡后便趁着上午没什么事的空档好好睡个觉。
但狼人却没有就这么放过他。
也不知道是为了赎罪,还是因为新的形似追求者的出现,让他感到不满,进而涌现出了宣誓主权的冲动,狼人在入窗之后,没有选择离开。
他放下手里的盆栽,关上那面随时可能落入阳光的窗户,快步迈上前,伸手按住了险些被游因打开的门板。
没等后者挑着眉回头,他的另一只手就探到了游因身前。
捏着漂亮吸血鬼下颚半逼半迫使他侧回头。
一个凌乱的吻氤氲了呼吸,漂亮的吸血鬼眼帘半垂,报复性地亮出獠牙,在探入自己口中的柔软舌尖咬出鲜血。
阎知州全然不避,手掌握着游因的脖颈,吻得更深,像是在竭力奉献一般,以掠夺游因为代价。
角落里化成盆栽的摩拉静止了好半晌。
它似乎明白为什么自己为表忠心,说出狼人觊觎主人时,那张漂亮的脸蛋表现得如此淡然。
原来狼人早已获得了掠夺的许可。
第129章
是默许。
甚至是纵容。
狼人侵略的轨迹循序渐进, 小心翼翼掩藏着自己的獠牙,他低着头,纠缠着游因泛着绯色光泽的唇齿, 吻得特别认真。
柔软的舌尖滑过唇瓣,他舔舐着撬开,纠缠粉舌。呼吸因阎知州的粘人时而急促, 时而缓和,游因平和的心情也因为对方不断主动喂食的举动而变得愉悦。
缓缓垂下眼帘, 游因将手覆在对方在自己身上肆虐的, 阎知州的手腕上。
撑在门板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到脸颊, 拇指撩拨着敏感,在漂亮身体微微发颤着也要啃他一口吻中慢慢收敛,又转了个方向,缓缓向下, 按上了游因的腹部。
有些不满的游因当即给了他一口, 嫣红的鲜血从两人唇缝中溢出, 又被食欲逐渐复苏的吸血鬼缓慢舔舐入腹。狼人甚至怕他吃不饱,用尖锐的指甲划破掌心, 递到了人嘴边,喂着喝了几口, 才用带着零星血迹的手继续捏捧着游因脸蛋,再度和他纠缠在一块儿。
其实泥土块的自我介绍没什么大问题,它确实可以窥探到人们埋藏心底深处的渴望。也正是多亏了他, 让原本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对这死小子动心。
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这小子,越坏越让人动心。
单纯的湿漉漉的吻已经满足不了他,阎知州眸光微黯,终于松开桎梏游因下颚的那只手。唇齿的唾液与呼吸的热气早已纠缠不清, 一丝银色的液体在两人唇间藕断丝连,直至游因低着头平复呼吸,才慢慢断开,挂到了唇角边缘。
真好看,阎知州这个视角正好可以看清游因低顺着的每一根睫毛。当了三十多年的威震天此时此刻涌现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愉悦。
更多的冲动也随之浮现,阎知州眼睛死死盯着游因,手掌再度按向门板。
“咔嚓。”
他打开了房间的门。
游因瞳孔微动,刚抬起头和阎知州对上视线,对方便又俯下身来,吻在他的眉间。捏着下颚的手改为环绕腰身,他将游因抱起,一步迈出彻底打开的房门。
宅邸里的仆人们以月亮夫人的生活作息为服务主要方针,知道这个时间点,恰好是月亮夫人准备入眠的时间。除非是一些必须只能在白日完成的工作,否则仆人们都会尽量避免在这个时间点劳作,出没,以防打扰到月亮夫人睡眠,也包括管家在内。
这是阎知州没事儿就往公爵府实地察得到的经验。
加上他听觉过人,知道临近黎明的公爵府是最安静,最不会有人出没得时间段,所以他才如此大胆,将他的心上人掳掠出门,带着他踏上卧房外的走道。
“洗手间在哪边?”阎知州附耳低语,惹来游因一阵战栗。
后者抖了一下,别过头去,低声骂道:“你应该比我清楚,死流氓。”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阎知州笑了一声,顺着脑海里的记忆便摸到装潢华丽的浴室。阎知州二话不说,将华丽的浴室木门反锁,带着游因,一路走到卫生器具面前。
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虽然有些局限,但仅限于对平民和贫民。像月亮夫人这样的贵族并不会担心浴室不洁,又或者说这个时代的洁程度与真正的维多利亚时期孑然不同。
人们发明高跟鞋可能真的是为了时尚魅力,而不是为了避免踩到粪便。发明香水,穿着裙撑也不是为了遮掩身上的臭味,以及方便……而是真正的想为美而服务。月亮夫人的浴室敞亮干净,卫生器具亦是如此,所以阎知州抱着游因站在这东西面前时,两人都不会因古怪的气味而分心。
甚至他们还能闻到一股花香,是女仆们昨天下午刚刚更换上的新鲜花卉。
完全不在乎游因身上有没有沾染泥土的阎知州解开他身前的衣扣,将脸埋在他颈间,阎知州缓慢地亲吻起敏感的肩胛骨。
后者的无声纵容给了他莫大的鼓励,让这条大型狼犬忍不住抚摸起游因轮廓明显的腹部肌肉,和依旧有些肿胀但已经平息了许多的果粒。更可怕的事,也不知道主人公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居然在卫生器具正对面安放了一面两米高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