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幸亏阎知州还有点良心,用手垫在游因脑袋后头,让他不至于磕到脑袋。但游因受伤的那只手却被他按在一侧。
“唔……”游因喉间溢出了一声闷哼,疼得脸色发白。阎知州迅速将手别开,在游因腰侧屈膝便要起身。
又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让漂亮男人呼吸一紧,疼得脸色发白。
一向镇定的阎知州莫名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a先生?”
门外传来了x的敲门声。
他似乎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关心。
“您没事吧?a先生?”
话音还未落,门把转动的声响紧追而至。
阎知州蹙紧眉,决定先解决外面的麻烦,再查看游因身体的异状。
然而,游因先他一步抬起了腿,将半开的门踹回原位。
“我要睡了,明天再说。”
对着屋外的家伙吐出一句敷衍,游因低低地喘了口气,眯着眼看向身上的阎知州。
“起来。”薄唇轻启,虚弱的美人用嘴型骂他,“死流氓。”
第29章
或许是酒意终于上头的缘故, 漂亮男人的皮肤比刚才要红一点。
眼尾也像渲染了一层被碾烂的樱桃汁,瑰艳糜丽。
他睁眼,又阖眸, 眸光在迷离和清明间反复切换。
侧了侧头,游因长舒口气,抬腿想踹身上这位重量级选手一脚。奈何他坐的位置太靠前, 抬腿的动作受到限制。
游因又往上顶了顶,发现挣脱不开, 便散开力气, 瘫在地上, 斜眼去瞪封印他肢体动作的罪魁祸首。
然而酒意上头,游因的眼神半点杀伤力也没有,反而撩拨勾人。
阎知州脸色很不对劲,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无暇顾及其他的游因伸手推了他一把, 呼吸略有些紧促, 他挣扎道:“快起来。”
阎知州是有这个意思, 但游因动作挣扎过大,他忍无可忍, 伸手按住了游因,试图强制闭麦。
手掌下的身体却倏然一抖。
游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像只呲牙的狐狸,故作凶狠道:“起来。”
阎知州亦回腕反握,明明没怎么用劲, 手背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却又开始向外渗血。
“你。”游因吃疼,从他手里挣脱开。
深吸口气,他语气不善:“再不起来……我滋你身上信不信。”
阎知州:“……”
听完威胁,他稳如泰山, 一动不动。
游因咬牙吞声,身体就抖得更厉害了。
大概是觉得欺负够了,阎知州撑着身体从他身上起来。
他摸到门边,将门反锁之后,贴到门板上窥听着屋外的情况。
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着地上那个半瘫着身体缓劲的男人。
好一会,他似乎终于找回身体的掌控权。撑着地板翻转起身,慢吞吞走向厕所。
凝视着那个背部带着些青紫痕迹的身影,阎知州不禁蹙眉。
他下手也没多重,怎么看起来伤得不轻?
放水声后,厕所那头传来浴洒开闸的动静。紧接着传来一阵巨响,阎知州闻声而动,迅速赶到来,在浴缸的淋浴喷头下找到了狼狈不堪的游因。
洗手没找对开关,游因又把自己摔了一跤,这会儿跌在浴缸里四仰八叉,半边手和腿还挂在浴缸外头。
水意打湿衬衫,紧贴着身体,水珠亲吻锁骨,又沿着蜿蜒曲线径直向下,将布料更加透明化。
肉色若隐若现,链条微敞,露出小半截也被打透的底色,藏在下方的刺青纹隐隐可见。
阎知州安静了一会。
好半晌,他吐出口气。
上前关掉淋浴喷头,把浑身湿透了的游因从浴缸里拽出,握着手臂就往床上带。
后者脚步踉跄,在靠近床铺时又忽然顿住脚步,怎么也不肯上前。
挣脱出阎知州的手掌,游因将身上的湿衣服全脱得干干净净,才钻上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球。
只露出半截脑袋。
阎知州:“……”
死讲究。
站在原地静默了半晌,阎知州转身去厕所弄了条冷水打湿的毛巾。
刚走到床边,游因闷闷的声音就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不许坐。”
阎知州先是顿了一下,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听这死小子的话,就故意一屁股坐到了床头。
游因费尽力气睁眼,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就把头扭到另一边,不看这个糟心玩意。
感觉自己扳回一城的阎知州扒开半边被子,把湿毛巾按在了游因泛着青黑淤痕的背部。
鼻端舒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舒适叹息,游因犯贱的本性就又冒了出来。
“猫哭耗子假慈悲。”
阎知州冷冷道:“看来你还是不疼。”
说着,他手上用了点劲。那头立刻哼出了一声破碎的调子,暧昧酥脆,激得人背脊发麻。
阎知州下意识松开劲,游因的手立即追了过来,在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啪!”
像挥苍蝇似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阎知州自讨没趣,没再动手,拿着毛巾在床边安静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床上的漂亮男人呼吸终于变得舒缓绵长。
阎知州猜他睡着了,才继续把毛巾往人身上放。
游因稀里糊涂睡了一觉,第二天还没睁眼,就感觉浑身酸痛,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不对。
他确实被揍了一顿。
揉着眉心爬起身,游因人还没彻底醒过来,就先看见造成他一身疼痛的罪魁祸首,双手环胸,倚在床头,正垂着眼瞧他。
游因:“……”
一大早的,有点晦气了哥。
嘴比脑子先醒,游因脱口而出:“你没有家吗?”
阎知州额头青筋一跳。
痛不欲生地爬起床,游因复述一遍阎知州昨天的话。
“船员不可以在客人房中过夜。”
阎知州按住了额头狂跳的青筋,提醒一句:“你不是客人。”
游因懒得他,翻了个白眼下床穿衣。
他倒是无所顾忌,也不怕阎知州在旁边当观众,从衣柜里翻出衣服就往身上套。
作为工作人员,他似乎没有什么私服,清一色都是露腰露背的不正经西装。游因别无他选,就随手摘出一套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款式。
阎知州从他赤果看到穿衣,感觉他穿上衣服跟不穿衣服一样…
不对。
关他屁事。
穿好衣服,游因好不容易才从柜子底扒拉出一条外套。勉强用来遮挡背部,他又翻了翻,找出不少零碎的小物件。
登记了姓名和照片的证件,胸针,袖扣,七八双备用手套和几副扑克牌。
扑克牌都是全新的,外层的塑料包装也都完好无损。游因随手拆了一副在手中把玩,恰巧走来的阎知州见状,问了一句:“你会洗牌?”
“不会。”
游因说着,指尖的牌飞出去一张。
他懒得去捡,就干脆把牌放下,转身探索其他的东西。
意外的,让他翻到了手机。
“嚯。”游因笑了声,“回头你找找你的,拉个群聊,比见面安全。”
阎知州嗓子里溢出个回应的单字。
有手机的话就方便多了,不过这地方只能使用局域网,只有同样使用局域网的设备才能收到信息。
只可惜屋子里没有别的有价值的线索,游因便决定放下房间,出门去吃点东西再论。
出屋时,阎知州躲到了门后。游因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的房间有兴趣,但随着他开门不久后,隔壁也传开的开门声音响起,他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早上好a先生!您起得真早!”
是挺早的,才上午十一点。
游因反手关上门,微笑回应道:“早。”
娃娃脸的x看着a先生的笑颜恍惚了片刻才回神,连忙从口袋里摸出眼镜:“a先生,你的眼镜,我找人修好了!昨天本来想给您,但是您……”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笑得天真灿烂道:“没想到今天起床就碰见您了!”
你最好是刚好起床。
游因笑笑,没当场拆台。
接过眼镜,游因道了谢便要走。x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像只求偶的天堂鸟。
“您要吃早餐吗?一块儿吧,我昨天吃到一家很好吃的咖喱,推荐给您。”
游因没有拒绝。
吃完饭,他找了个借口开溜,终于有了私人空间能独自探索轮船。
这艘游轮极尽奢靡,可以容纳七千人的空间被扩展给了一千人。除了最基本的居住客房和娱乐大厅,还有赌场,游泳场,水上乐园,高尔夫球室,水上高尔夫场,室内运动器械以及其他独立项目的运动室。
游因想,六百人乘客配对六百名服务人员,平均下来等于一位服务人员服务一位乘客,这样的生活,用酒池肉林来形容都犹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