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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想要完好无损地取出息壤,势必要毁坏帝台,然而你我都没有重建帝台的能力。”
  “无论如何,那位仙君绝不会同意你掘开众帝之台。”
  女娇语气淡然,带着胸有成竹的笃定,蔚姝
  秦琢听到蔚姝向女娇求取息壤,就知道她是在为复活应龙一时筹划,但未曾料想到,世间仅存的一份息壤就在周负镇守的众帝之台下。
  他向人群中的周负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周负也回以茫然的神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那可难办了啊……
  应龙复生干系到的不仅是庚辰本身,还有藏在应龙佩里的那片山海玉书。
  是复活应龙重要,还是众帝之台重要?
  哎,散会后和周负一起去找蔚姝老祖详谈吧。
  对了,还有轩辕剑的剑格要送往北海,格翁里的修炼问题也得和大荒那边商榷好,看看能不能借石夷一用。
  祂继承了噎鸣的岁月之力,或许能加快格翁里的修行速度。
  秦琢心中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他并不想被动地等待无限主神进攻山海界再进行防守,相反,他打算将无限主神引出来,以攻为守。
  唯有主动出击,才能在战略上占据先机。
  为此,他已经暗中埋下叶司和尹苍苍两枚棋子,只等时机成熟了。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渐渐成型,只是其中诸多细节还需打磨,不可急于一时。
  思及此,秦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与女娇和涂山越一起退场。
  女娇问他:“昆玉,你暗示我接受那鲛人祭司的条件,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你一时心软,想保下尹苍苍的性命吧?”
  “怎么可能,我是这样的人吗?”秦琢笑了笑,也不卖关子,立即解释了起来,“既然荀姑娘与尹苍苍认识,那么玩家之间必然有相互联系的手段吧?嗯……通过系统?”
  荀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这就好办了。”秦琢道,“让尹苍苍试一试,能不能用系统把潜伏在山海界中的其他玩家找出来。”
  涂山越主动请缨:“我来安排吧。”
  “那便拜托越大人了,对于那些玩家,抓捕过程中断手断脚、残了废了都没关系,留下性命即可。”秦琢的嗓音仍然温温柔柔的,却让听者莫名脊背发寒。
  他笑容清浅,任谁见了都得赞叹一句君子如玉。
  “如若无限主神发觉,祂在山海界布下的所有眼线同时消失,会作何感想呢?”
  第172章
  涂山之会落幕后,紧接着便是各方首脑齐聚一堂,共商应对天魔的策略。
  不是【玩家】,而是那些秦琢给他们看过的、货真价实的界外生物。
  秦琢并未亲涉这场高层的会晤,他的主要任务不是排兵布阵,而是思考如何将无限主神引出来。
  他与无限主神的交锋绝不会局限于山海界的疆域之内,他们的战斗必然发生在规则混沌的虚空之中。
  这样一来,即便秦琢无法将祂斩于剑下,他亦有一定把握,像格翁里所见的那个未来一样与无限主神同归虚无。
  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再拼个同归于尽,谁怕谁啊!
  其他势力还会在青丘停留一段时间,至于具体是多久,就要看他们何时能达成共识。
  蔚姝心中亦无久留之意,她来这一趟,本来就只是为应龙求取息壤的下落。
  再者,虽然她贵为鲛人族大祭司,但归根结底仍是北方海神禺强的臣属,有虹陀代师出席,她自觉无需再在此地逗留。
  秦琢和周负一合计,干脆趁此机会回了蓬莱十一岛。
  秦琢看出周负似乎有什么心事,心中明了,他是在为息壤之事苦恼,便没有急于追问他到底是什么看法,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有时候,沉默比言语更能表达关心和理解。
  而秦琢的沉默也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给予周负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和整理自己的思绪。
  想到取出息壤,就势必要毁掉众帝之台。
  众帝之台本身就是一个法坛,普通修士起坛后,周身的区域就是自己的地盘,在这个领域内施法事半功倍。
  法坛领域大小各异,而最小的也有三丈三,最大的几乎可以笼罩一个小城镇。
  然而众帝之台囊括的范围,是整个山海界的世界屏障。
  周负不能离开众帝之台,就是这个原因。
  被摧毁后最大的麻烦不是相柳氏,而是周负无法再借助法坛之势,镇守世界屏障了。
  如果没有了众帝之台,山海界的世界屏障只能由残缺的不周山独自支撑,即使尽力修补,也未必能抵挡无限主神多久。
  为了应龙,值得吗?
  如果让秦琢来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是值得的。
  三年之内,他必定会和无限主神对上,杀了无限主神就能一劳永逸,脆弱的世界屏障可以慢慢修补。
  但周负才是帝台的镇守者,能做决定的也只有他。
  秦琢没有催促他尽快做出决定,而是轻声询问:
  “蓬莱十一岛上有一家陈记糕点铺,那家的糕点花样多,滋味好,你要不要尝尝?”
  周负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听到秦琢问他,急忙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
  “好啊,那家糕点铺里有没有相思糕?”
  秦琢道:“自然是有的,但这是我喜欢吃的,你自己想吃的又是什么呢?”
  周负茫然道:“我不可以和阿琢喜欢同一个糕点吗?”
  “当然可以,但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是真的认为相思糕好吃,还是仅仅因为我喜欢,所以你就觉得相思糕是美味的。”秦琢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带着周负往镇子上走去了。
  听了这话,周负怔了片刻。
  这的确是他从未考虑过的问题,他不需要进食,口腹之欲也淡,更没有心思研究下一顿吃什么的终极难题。
  他有一些局促,偷偷去攥秦琢的衣袖,手指轻轻地在衣料上摩挲。
  “如果我不知道,那该怎么办?”
  “那最好办了,你每个都尝一尝,尝完你就知道了。”秦琢将自己的袖子从他手中抢救下来。
  “不要总是抓我衣服,你看,都要被抓拦了,你不知道自己手劲有多大吗?”
  秦琢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捶了捶周负一边的胳膊,不过语调带着黏糊的鼻音,与其说是埋怨,倒不如说是一句亲昵的调笑。
  周负摸了摸鼻子,发现秦琢并不是真的生气后,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暗想,阿琢对其他人只有两个态度,不是春风拂面的温柔,就是雷霆万钧的狠厉。
  态度鲜明,滴水不漏,哪有这样轻松自在的时候?
  因为是自己,所以可以无所顾忌,对吧?
  周负不太确定地期待着,同时凑过去蹭了蹭秦琢的颈窝。
  得到了一记不轻不重的眼刀。
  他们踏入镇子,时近黄昏,年节虽过,寒意犹存。
  青色屋瓦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道上行人稀少,虽不显得冷清,却大多是匆匆赶路的旅人。
  路旁,小贩三三两两地聚拢,围成一圈,谈天说地,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为这小镇增添了一抹生动的暖意。
  陈记糕点铺开在镇子最好的地段,或许是因百年老店的缘故,门脸并不张扬。
  秦琢没有急着去,而是先找了家白事用品店,给师尊买了许多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还订了一口楠木棺材,然后才往糕点铺走。
  这个点,糕点铺已经临近打烊,铺子里的糕点都卖得差不多了,但秦琢本就不是来卖现货的,而是来预订的。
  可陈记糕点铺生意红火,即使是预订,也已经排到一个多月后了。
  秦琢不紧不慢,每种都要了两份,而师尊最喜欢吃的梅花酥,他一口气要了五份。
  一份给周负,一份自己吃,剩下的三份都是给师尊的贡品。
  秦琢是陈记糕点铺的大客户,他自己喜欢吃,也时常为玄鸟阁一脉的弟子慷慨解囊,因而人们都认得他。
  今日,秦琢出手尤为阔绰,他不仅预订了数量可观的糕点,还在价格上额外加码,使得掌柜喜形于色,笑得见牙不见眼,点头哈腰,连声承诺,明天便能将预订的糕点准备好。
  “秦公子,您真是我们的财神爷啊!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亲自给您送过去,保证还新鲜热乎呢!”
  秦琢微笑道:“陈掌柜,不必如此客气。我今日留宿镇上,明早自会来取,掌柜也不用大老远地跑一趟摩星岛了。”
  说完,还和店内忙碌的伙计们也打了招呼,说了几句“恭喜发财”“万事如意”之类的吉祥话。
  有个胆大的伙计还大声问:“秦公子,您身边这人是谁呀?看着真面生!不是我们蓬莱十一岛的人吧?”
  周负一惊,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见大家都盯着他,只好又轻又含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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