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乐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蜂谷正一，让五条悟把他踹醒。
“我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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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任务完成，今晚两人不打算在这住了。
这里雪太大，神乐澪怕回不了家，于是两个人决定前往札幌的酒店小住一晚，明天坐飞机离开北海道。
因为五条悟是自己摸过来的，根本没定他的房间，这个人就这样大剌剌地钻进了神乐澪的房间内，美其名曰要给她验伤。
房间内开了温度适宜的暖气，神乐澪刚坐下来就感觉到已经冻得失去知觉的四肢终于回温，被蜂谷千佳子丝线缠绕的四肢也终于肆意地沁出血迹，五条悟正拿着纸巾给她擦。
“哇哇哇，本来想给你过生日的——”
然后弄得一身是血。
五条悟低下的眼眸中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戏谑的语气之中却带着点认真：“看来澪澪伤得比我重呢？”
神乐澪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问题不大。反正我们现在也在一块过，不是吗？”
“那倒也是啦。”五条悟笑着，退回另一边的沙发上，语气懒洋洋的，“要是每年都能和澪澪过生日就好了。”
神乐澪耸耸肩：“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喜欢过生日。”
五条悟轻笑了一声，眼神中含着暗味：“因为是和澪澪一起。毕竟我也不能每天见到你啊。”
没想到对方突然打直球，神乐澪一愣。
她微微侧过脸，看向窗外的雪景，掩盖自己不自然的态度。
偏偏那个人还凑了过来，微微偏着头，笑着问她：“澪澪，北海道是不是很适合恋爱？”
神乐澪：“？”
五条悟一扬眉稍：“你看，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两个人在北海道的雪景中，聊着未来，突然意识到彼此就是命中注定。”
神乐澪皱起眉：“你居然还会看电影。”
“这是重点吗？”五条悟突然笑起来，“你不觉得这就是命运吗？”
太近了。
神乐澪想。
他们现在这个距离，真的太近了。
这几年五条悟不是没有对她示好过，但那个家伙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轻浮样，久而久之神乐澪也没把这当回事。
但她好歹是特级咒术师，这种感觉······真的不对劲。
室内的灯光昏暗，五条悟正凑在她面前，他雪白的发丝垂在她的额前，因为没有戴绷带，苍蓝色的眼瞳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神乐澪甚至能闻到五条悟身上的沉香味。
安心的、稳定的，足以让她获得安全感香味。
就在这个瞬间，神乐澪突然戒备起来——
五条悟什么时候是这么没有攻击性的人了？
不，不对，她被五条悟按在身下？
像是发现她的警觉一样，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轻轻往前一压，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神乐澪想要挣扎之前伸手，轻描淡写地把她两只手单手禁锢住按在沙发上。
看着她有点紧张有点害怕的表情，五条悟心情特别好的轻笑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
“澪澪，如果是命运的话，你不觉得，我们始终都在一块吗？”
神乐澪一愣。
房间内的灯光柔和，随着五条悟的动作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暧昧不清的气氛却像是被这点光线点燃一般，两个人的呼吸交织着，空气瞬间升温，某种无法言语的情感好像在此刻酝酿，氤氲着他温热的气息。
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语气有点艰涩地说：“嗯，可能······是吧。”
五条悟笑起来，有些撒娇地说：“拜托，你的命运除了我还能有谁？”
神乐澪轻轻抿了抿嘴。
他贴得好近，唇齿间的呼吸好像贴在她的唇上一样。
五条悟蓝色的眼眸一闪。
他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
以前她总是游刃有余地撩他，但是现在——
她是属于他的。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状态，也只有他能看见。
他低下头去，在神乐澪快要红到滴血的耳朵边，一字一句、慢慢悠悠、轻描淡写地吐着气说：“澪澪，你以前不是很会撩我吗？”
他的指尖划过她敏感的脖颈，惹得她缩了一下。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澪澪，你现在怎么这样了？”
第24章 生日礼物
房间内的气氛格外诡异。
暖色的灯光被五条悟的身躯遮挡着，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神乐澪的眼睛下意识的往别的地方瞟去，可是那个人的存在感太强。他就在她身前，用足够看透一切的六眼仔仔细细地剖析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她细微的呼吸、她轻微的皱眉，还有自己都不知道早就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的眼睫毛······每一处都那么可爱，每一处都让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
五条悟轻轻地低下头，在神乐澪微微缩起来的身体中，把脸颊埋在了神乐澪的颈窝。
他的语气似暧昧似调情，任由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气息包裹着她，“澪澪，洗澡吗？”
“啊？我、我、我自己去就好······”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五条悟突然轻笑了一声，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神乐澪：“我是问你要不要去洗澡了。还是说······”
“澪澪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神乐澪：“？！”
五条悟慢吞吞地低下头，任由自己的眼睫毛在神乐澪的脸颊上轻轻扫过。
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像是在欣赏她此时此刻的不知所措，五条悟很满意地笑起来，相当自然的单手撑着从她身上爬了起来，非常轻松地说：“去洗澡吧，澪澪。”
神乐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不知道五条悟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镜子前，神乐澪看着自己的脸，突然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
五条悟早就不只是她青梅竹马的六眼神子了。
他是咒术界当之无愧的最强，是与她如同日月一般的存在。
他早就不是那个小孩了。
他是一个成熟的、有自己私情的男人。
“······”
镜中的少女盯着自己的脸发呆。
五条悟长大了，那她呢？
神乐澪看见自己的眉眼。
她已经25岁了，早就褪去了少女时期的稚嫩，不再是当年那样莽莽撞撞的少女，而是更加成熟的、稳重的女人。
她把所有的恐惧、不安还有反叛全都压抑在这张温柔顺从的皮囊下。
距离夏油杰叛逃已经有八年了。
这八年，她的术式没有再失控过，但她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那种感觉，甚至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想起来——
无数个夜晚，她会从床上瞬间惊醒，双眼大睁，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从床上瞬间爬起来，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跃动出来。嘴唇因为害怕而吓得发白，整个人全身发冷浑身血液仿佛倒流了一半，冷汗涔涔地冒着。神乐澪急速地喘息着，感觉自己的大脑和心跳都不再属于自己。
这几年，她总是会频繁梦见同一个场景：
仙台的那个夜晚，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径直穿过。
那种痛苦几乎快要湮灭神乐澪的意志，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五条悟，也就没有告诉过他，每一次她做梦醒来都会在大脑中听见一句话：
【术式适配度99%。亲爱的神乐澪，我们终将融为一体】
打破这种氛围的还是五条悟。
他随意又散漫地说：“澪澪要卸妆？得要皮筋吧？”
神乐澪在镜子前找了下，确实没找到皮筋，于是应声道：“里面没有。”
“那我给你拿进来好了。”不等神乐澪拒绝，五条悟话音刚落就拉开了浴室门，像是在门口蹲点，就等她这一句话呢。
神乐澪正背对着五条悟卸妆。
热水氤氲着一层层雾气升起，神乐澪拿着洗脸巾仔仔细细地把脸上的妆容全都卸掉，等放下洗脸巾看向带着一层薄雾的镜子，才发现五条悟正站在她身后，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已经是成熟男人的模样了。黑色的高专制服穿在他身上，被他那天生衣架子的身材一衬，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禁欲与压抑的色气。
他懒洋洋地靠着墙，被绷带竖起来的被水汽浸得看上去软软的，涂着晶莹润唇膏的嘴角微微向上勾着，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一样，五条悟轻描淡写地扬了扬眉稍，上前两步，从后往前环住她整个人。
神乐澪跟随着他的动作向镜中看去。
被水汽浸染一层薄雾的镜面看上去有些模糊，五条悟的表情神乐澪看不真切，她只能看到他的身形，还有凭借本能感知到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