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黑兹尔好奇他有没有在写剧本。
“虽然知道你可能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个话题，但是你有在写新剧本了吗？”她问。
本尴尬地伸出手挠了挠他的下巴，他的下巴上还有没有剃干净的胡茬：“呃、其实有只是我暂时不考虑做原创剧本了，我在考虑购买一些小说的版权，然后做改编剧本。”
“也挺好啊！”黑兹尔说，“如果有合适的角色你可以问莱昂要我的电话。”
“哇哦——”莱昂纳多挑眉幅度之大甚至挤出了他的抬头纹，“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这难道不是你带我来的目的吗？——至少这是我来的目的。”黑兹尔说，“我不是个派对女孩，没好处我可不来。”
“我有点喜欢这个女孩了，莱昂。”角落，一个男人正在点烟，这么说。他一定比雷德利斯科特导演要老上一些，或许至少十岁，他的发际线后退，头顶有白色的凌乱的头发。在他刚刚转过身来时黑兹尔没有认出来他是谁，直到他把烟叼在嘴中，黑兹尔才想起来这是谁——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提起这个名字，至少对黑兹尔这个年纪的群体来说可能有些陌生，但如果提起他参演过的电影那一定会露出“啊原来是他”的表情——
他演了《荒野大镖客》和《黄金三镖客》。
当然，他的成就不止于此，在那之后他走上导演之路，开始自导自演，并拿下过奥斯卡最佳导演奖项……
黑兹尔看向莱昂纳多，用眼神问他为什么不把自己介绍给伊斯特伍德导演。莱昂只是耸肩：“伊斯特伍德导演是个意外，他通常不参加派对。”
黑兹尔才不管伊斯特伍德为什么会在这，她只是跨步上前，伸出手：“你好，伊斯特伍德先生，黑兹尔考特。”
伊斯特伍德叼着烟和她握手：“坐吧。”他指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椅子。
黑兹尔坐下后看了一眼莱昂纳多，结果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加入了他们的桌面足球，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玩了起来。她重新转过头来，看着伊斯特伍德导演，她刚想开口，对方却先说话了：“就刚刚你的表现来看，你今天来是想找到一些机会的？你现在这个知名度，想要让你演的片子不是已经塞满邮箱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真正好的东西总是自己争取的。”黑兹尔说，“我是个喜欢争取的人。”
“听起来你已经正式成为好莱坞的人了。”伊斯特伍德说，并掸了掸烟灰，“我发现你挑选片子的要求很高，这是你没有从邮箱里找剧本而是到这来的原因吗？”
黑兹尔虽然看不透这位导演现在的想法，但她比较诚实：“不全是，邮箱里也有不错的。主要是好项目不嫌多，总是等着天上掉馅饼会让我没有安全感，我不想成为那种天天盯着邮箱数字的人，那太被动了。”
一根烟抽完，伊斯特伍德把烟蒂灭在了玻璃烟灰缸里，终于进入正题：“想到你十九就能演苏茜巴尼恩，我想我也不用问你能不能演一位有着九岁孩子的母亲。”
哈？什么意思？
“我的下一部电影改编自加州的一个著名的案件，或许你听说过‘鸡舍谋杀案’？——你是加州人，对吧？”他不再抽烟，而是掏出了他的手机，“你的经纪人的联系方式能给我吗？我可以把后续的合同发给她。”
等一下。
黑兹尔确实知道“鸡舍谋杀案”，虽然这个案件对她现在的年龄来说过于悠久，但也不陌生。这个案件的发生时间是1928年，事件轰动了整个美国。一位母亲九岁的儿子失踪，加州警方搜寻无果后一位自称是失踪男孩的孩子找上门来，本就害怕被民众指责腐败的加州警局立刻安排了认亲，即便这位母亲坚持面前的男孩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之后这位母亲因为试图证明这个男孩并非自己的儿子而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之后却牵扯出了一桩虐杀了二十多个男孩的可怖案件。
“等等，你这是想要我参演你的下一部电影？”黑兹尔问。她没想到莱昂纳多的派对这么管用！
伊斯特伍德咳嗽了一声，然后说：“对，前提是你的档期是空的。但是从你的行为和你说的话来看，你的档期看起来是空的。”
“很着急？我不是什么救场的人吧？我演什么？”
“女主角。”伊斯特伍德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想要点燃，“是很着急，也算是救场。因为女主一开始定的是格温妮斯帕特罗，结果她突然毁约去拍漫威电影了，估计是那边片酬实在是可观，所以便宜你了。这是一部很标准的冲奥斯卡影后的类型片，很多女演员都会盯着这类片子，如果不是帕特罗违约，而你又恰好出现在我面前，这部片就会给别人了。”
黑兹尔在上辈子从未有过这种经历。
在她上辈子，她一直都是为了一个角色和其他演员争破脑袋的那个，但这并不顺利——她一直不是个讨喜的人。被迫无奈，在上辈子她经济上最窘迫的一段时间里，黑兹尔真就是那种盯着邮箱数字的人，并且那里面的剧本质量低到黑兹尔能在现在毫不犹豫厌恶地丢进厕所的垃圾桶，可为了钱她还是会去演。
可今天这算是什么？
算是嘲笑上辈子努力的她吗？
——当然不是，因为黑兹尔能走
到现在也是因为她很努力。
应该算她终于得到了她应该得到的机会。
但出于某种奇怪的心态，黑兹尔沉吟了一会，问：“只是因为她违约吗？就不能因为我更合适吗？”
伊斯特伍德笑了起来，黑兹尔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点烟，听见这话大笑的同时还被烟呛到，咳嗽了好几声：“你可能确实演技和各方面都比她合适，但好莱坞不是这么运转的。”他递给黑兹尔一根烟：“来一根吗？”
黑兹尔心情从一开始的惊喜变成了现在的五味杂陈，她道谢，接过那根烟，伊斯特伍德导演把打火机递给她，点燃了烟，黑兹尔猛吸一口只觉得辛辣得要命。
“电影叫什么？”黑兹尔吐出烟雾，问。
“《换子疑云》”伊斯特伍德回答。
“我以为你不抽烟呢！”莱昂纳多注意到他们的对话进入尾声，说，“准备好去外面见更多人了吗？”
黑兹尔站起身，然后把伊丽莎白的邮箱地址给了伊斯特伍德，再次和他道谢，跟着莱昂走到了客厅，准备宣布派对正式开始。
此时人已经差不多来齐，就等着莱昂纳多这个派对主人随时做个开场，见他出来，大家就都欢呼起来，尖叫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掀翻天花板。黑兹尔在莱昂出门后就先站在了旁边，结果发现站在自己旁边的是当红小花林赛罗韩。
她显然没注意到黑兹尔，以为她在派对还没开始就已经喝了个烂醉，她虽然没认出来黑兹尔是谁，但她因为醉酒已经东倒西歪，黑兹尔靠近时她就伸出手臂钩住了黑兹尔的脖子：“对不起——我、感觉有点晕，”
林赛应该只是喝多了。
黑兹尔没回应，只是仍由她先暂时用自己当支撑，但过了一会，林赛整个就已经挂在了黑兹尔的身上。：
这下黑兹尔有点担心了，她不得不拍了拍林赛的脸蛋，有点担心她的安危：“你还好吗？”
她知道莱昂不可能在他家的派对供应药物，但这些明星会不会自己带可不好说，毕竟莱昂纳多的保安们不可能对这些明星进行搜身。
另外一边，莱昂已经宣布了派对正式开始，音乐声被调大了一些，白炽灯被关闭，改而点亮了彩色的灯带和射灯，低音炮让地面在随着音乐节奏震动。黑兹尔很少参与这种活动，声音和灯光搞得她有点烦躁。
权衡之下，黑兹尔先带林赛远离人群，把她带到了目前还没被占领的里屋沙发上。
“林赛，林赛你醒醒！”以防万一，黑兹尔还把垃圾桶拉到了她的面前，“你喝了多少？”
垃圾桶的存在让林赛有了点安全感，她睁开眼，弯下腰就要吐，而黑兹尔则是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头发。
“呕——”林赛呕吐，脑子一团乱，但她不得不说这人抓头发的速度和精准度真是一流，没有一根头发掉进垃圾桶里混在她的呕吐物里。等等，这人谁来着？
一张纸巾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林赛擦嘴，这才抬头看身后的人——有点眼熟，谁来着？这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为什么有四只眼睛？
“你还好吗？”
好，是女的。
林赛放心了一点，至少能说明自己不会陷入什么危险。
“不太好。”她说，“谢谢你——”说完，林赛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啊！你是查德的前女友！”林赛笑起来，“高兴你甩了他，他就是个孩子，呕——”
啊，对，差点忘记了，林赛和查德合作拍过《辣妈辣妹》。黑兹尔又抓住了林赛的头发，开始感到有些无奈：“你还好吗？需要我找人来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