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瑞凡看着她,皱着眉,好一会,他才又问:“如果我拒绝,你会做什么?”
“可能是喝酒吧!”黑兹尔说,“我一般会喝到自己抱着马桶呕吐到无法思考。”然后胃部会持续绞痛几个小时,一直到她睡着。
对健康有害,但总比药物安全一些。
好莱坞因为过度用药口吐白沫死在自己家里的例子太多,黑兹尔不想成为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所以你到底来不来?”黑兹尔有些头疼,那些记忆像是恶魔一样侵占她的思绪,“如果你要拒绝,我好采取别的措施。”
之后,快感和肌肤的接触顺利地和上辈子一样,像是最有效的咒语驱散了她脑中的阴暗。让她恐惧的记忆重新爬回了她记忆的角落,不再她的脑子里上蹿下跳。瑞凡是个温柔的人,他抱着黑兹尔,把头颅埋在黑兹尔的颈窝里。
他会有节奏地喘息,还偶尔会抬起头用那双清透的绿色眼睛看着黑兹尔,用眼神询问她此时的状态。
黑兹尔不觉得这是个错误,但是她也不认为这是个正确的行为。这一晚上让很多事情都复杂了很多,其中最复杂的,可能是他们两人的关系。
结束后,黑兹尔睡了个好觉。她总是能在运动过后睡一个没有梦的觉,这对她这个无法停歇的脑袋来说是个奢侈的休息时间。瑞凡倒是睡不着,他坐在床上,有些不安。一是为那个粉丝,二是为黑兹尔的状态。
见鬼,这女人比他想的还要疯。
好莱坞看对眼了打一炮很寻常,但是瑞凡从未真的自己遇到过这种事。他全家都是天主教徒,他自己甚至是个素食主义者,至少在他的眼里,
这种行为或许是有些不正当的——可他在好莱坞,好莱坞的氛围也在动摇他的信仰。
他歪头看着身边熟睡的黑兹尔,她的头发还湿着,瑞凡觉得她这样睡觉一定会头疼。枕头湿了一片,湿发贴着她的脸颊和脖颈,像是长在她身上的藤蔓。
藤蔓,瑞凡想。
这或许是自己目前能想到的形容黑兹尔考特最确切的东西。
黑兹尔在呼吸,她进入深度睡眠时候的呼吸声很浅,瑞凡坐在那,可以看见她好看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那卷曲的睫毛。她的嘴唇很薄,薄得可以说是不符合好莱坞对女明星的审美。瑞凡见过比黑兹尔漂亮的女明星,可她们都没有黑兹尔这样“疯癫”。
敢公然对抗狗仔,对抗粉丝,好像真的无所畏惧,可今天的一切都在告诉瑞凡:
她会害怕。
噢,上帝——
瑞凡叹了口气,黑兹尔是能把她的混乱思绪打住了,可现在自己被传染了,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困惑和回忆,心跳加速,像是那天在威尼斯船上的感觉一样。
黑兹尔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瑞凡:“早。”她抬手贴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坐起身来。
“早。”瑞凡回。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瑞凡说谎了,他其实一晚上都没睡。
他说完,就见着黑兹尔掀开了被子准备去浴室。瑞凡只是瞥了一眼就赶忙避开了视线——即便他们昨晚上早就赤诚相待。
太怪了。
瑞凡太阳穴突突的疼。
等黑兹尔洗完出来,她还不忘从柜子里拿出毛巾扔给瑞凡:“你也应该洗漱一下,我去煮咖啡。”
“真棒。”瑞凡说。
他现在正需要咖啡呢!
煮咖啡时,黑兹尔接到了那位托瑞斯警官的电话,他告诉黑兹尔他们目前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发现了对方藏身的车辆,正在守株待兔。他希望今天黑兹尔尽量减少出门,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出门。顺利的话,他们今天就能在黑兹尔家附近抓住这位罪犯。
黑兹尔道谢。
“我希望你能信任我们,女士。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恶性事件的发生,下次如果你还碰见不对劲的事情,请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不怕白跑一趟。”托瑞斯警官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又过了一会,玛克辛打来了电话。泰迪奈特在警察局的眼线告诉了他这件事,然后他又告诉了玛克辛。
“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托瑞斯警官对吗?”玛克辛在电话那边说,“当年我的案子也是他和另外一位女探员调查的,算是他们从我爹的邪-教团体中救了我的命。”
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他总是在提醒黑兹尔得及时报警。
“照顾好你自己,行吗?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和我说,泰迪不帮你我也能帮你。”玛克辛说。
黑兹尔道谢。
一早上,她已经说了好几次“谢谢”了。
咖啡机终于萃取成功,开始滴落棕褐色的咖啡液。咖啡液中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油脂,散发着咖啡豆烘焙的香气。黑兹尔从冰箱取出冰块,加了进去。
而黑兹尔家门口的那一句话,也已经登上了各大小报的头版头条。
《影后当小三,原配找上门?》
《黑兹尔考特被控第三者真相如何?》
《绯闻未平又陷入丑闻,新晋好莱坞实力派女演员私生活到底有多乱》
《到底是谁在脚踩两条船,瑞凡还是黑兹尔》
《盘点黑兹尔考特的绯闻对象们》
“这段时间怎么回事,黑兹尔考特得罪什么人了还是终于原形毕露了?”
“等一下,她是谁的小三?瑞凡的?那瑞凡有一个正牌女朋友还是什么?又或者黑兹尔还有别的对象?”
“盲猜黑兹尔傍上什么有钱老头了,可能对方五六十有个尖酸刻薄的老婆。”
“造谣的成本真低哈,举报了。”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如果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那么查德分手也很正常,说不定人家就是玩得开,和很多人搞暧昧呢!”
“所以她不顾一切让媒体远离她私生活是因为她私生活很乱?”
“有道理。”
“感觉这女的一直在暴雷,要是人真的很好哪里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
黑兹尔并不知道这些,瑞凡收拾好后则是走到她的身后,劝:“嘿,如果你总是这样,我觉得你得去找心理医生……至少能给你开点安定或者是安眠药。”
闻言,黑兹尔把咖啡递给他的动作顿了顿。
因为她捕捉到了“药物”一词。
上辈子,瑞凡菲尼克斯就是死于药物过量。虽然这是个意外,但属于是人祸。
他是在服用药物之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服用了含有药物的酒精而死的,如果他的体内当时没有药物,可能那天他晚上就不会死。
另外,如果黑兹尔没记错的话,早在之前,瑞凡就已经药物成瘾了。
于是她把咖啡放在他的面前,假装不经意道:“所以你有去看心理医生喽?”
“我经纪人有叫我去看,但是没坚持多久。”瑞凡喝了口咖啡,苦得他皱起了眉头,“麻烦加点糖——或者燕麦奶。”
“没有。”黑兹尔说,“糖分和奶会让我皮肤不好。”
“那麻烦加点水——冰块也行。”
黑兹尔给他加了点冰。
瑞凡这下能喝得下去了,他因为一晚上睡觉眼白都有着红血丝,黑兹尔家里没有剃须刀,这让他也没法剃胡子,原本白净的下巴上冒出了一些胡茬。
他猛喝了一大口,深吸一口气,说:“我也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个解决办法有点……”
“怪?”黑兹尔接话。
“呃,有点吧。”
“我知道。”黑兹尔说,“但是你没有什么病,对吧?那么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坏处,我是个思想陈旧的人,我不习惯让自己依赖药物,就连酒我也是少喝或者偶尔喝。”她开始从冰箱里拿出食物。
“午餐想吃点什么?牛排?”黑兹尔问。
“呃,谢谢。我是素食主义者。”瑞凡拒绝。
“那就沙拉和意面了。”黑兹尔翻出一袋子从超市买的预制沙拉放在桌子上,这样到中午就能恢复常温。
她一边手上忙活着,一边开口问:“那你的医生有给你开什么药吗?阿普唑仑、安定、泰诺?”
“没有。”瑞凡说,“我只坚持了三天,和他聊的信息都不足以他评估后给我药物。”
黑兹尔不确认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就她接触瑞凡这段时间来看,他似乎目前并没有药物成瘾的迹象。
下午,托瑞斯警官再次打来了电话:“我们抓到她了,你要来一趟吗?”
“我马上来。”黑兹尔挂断了电话。
她移动到房子的窗户边,她扒拉开百叶窗的一片叶子,看向门外,果然看见了不少人正对着她家门口的墙壁拍照录像。这场景倒是似曾相识。
“你呆在这,不要开门,外面有记者,在我走之后离窗户远一点。天黑了也别开灯,等我回来。”黑兹尔叮嘱,“你不能再被媒体拍到在我家逗留了一天还过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