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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这倒引起衣晚宁的警惕,以她对黄庭轩耍赖的了解,这种可能性几乎达到了 200%。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心里开始认真考虑他的提议。
  "……我考虑考虑。"衣晚宁没有最初的坚决。
  "你住主卧,我住次卧。"
  "早说啊……成交!"为了那张全家最柔软的大床,衣晚宁立刻答应了下来。
  到家时,各种离谱原因,车进不去地下车库,只能停地面停车场。保安解释有台风预警,避免地下室被淹,车在地下室自由泳。
  于是,穿着单薄的两人,只好顶着大雨,拖着行李箱跑回屋,被淋成落汤鸡。
  只有一间浴室。
  衣晚宁向来霸道惯了,坚决不让黄庭轩,并用武力打消他想要一起洗的念头。
  洗好澡后,她借黄庭轩的电脑开视频会议,让有些意识模糊的黄庭轩进浴室泡热水澡。
  忽然,衣晚宁听到大门密码锁被人打开了。
  这间房子的密码,家里几位老人都有一份。就算离婚,黄庭轩也没更换。
  正拿着电子笔记录的她,不知为何紧张到顿住了,会议那头的连鼎文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私发讯息给她。
  她简短回了两字,没事。内心却忐忑不安,担心被人发现她在这里。
  “欸,晚宁,你在啊!”声若洪钟的黄伯伯,拎着一大兜菜站在书房门口,欣喜地看见一身家居服坐在电脑前的衣晚宁。
  幸好衣晚宁提前关掉了麦克风,没有让声音打断会议进程,侧脸和黄伯伯说道,“我正在开会呢。”
  话还未说完,黄伯伯比了一个了解的手势,立刻转身去厨房放东西,不打扰衣晚宁的工作。
  等她开完冗长的会议,交接了手头一部分工作。
  出来时,黄伯伯已经不见了。只有黄庭轩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桌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三四捧鲜花,有芍药、有矢车菊、有向日葵……几乎淹没街边买到的带刺玫瑰。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儿子,爸爸只能帮到这里了。
  看见她出来,黄庭轩起身,递上她的另外一部手机。
  “妈妈喊你周末回家吃饭。”
  衣晚宁刚想指责这人随便接自己电话,话到嘴边时,被他拉住手腕,一个转身,便落入了他的怀抱。
  他低头亲了她脸上被花刺扎出的血点,吐息落在她的脸颊上,“晚宁,脸上还疼吗?”
  “你说呢,别借机占便宜。”
  “你可以占回来嘛。”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着实令人牙痒痒。
  衣晚宁冷哼,反手扒开他的浴袍,咬住他的肩膀,松开,微微含了一口。
  他再也无法淡定,止不住轻轻喘息,紧紧咬住下唇,微红的咬痕若隐若现。
  “晚宁……”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分不耐。
  她却不受任何影响,抬头亲他的下巴,眨巴着眼睛,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女装跳舞不?黄庭轩。”
  “我不!坚决不!”他想要推开,却像被磁力吸住的钢铁,无法动弹。
  明明是他先动的手,现在却陷入了她的节奏。
  “真的不要?”她的手指下压,顺着他的凹凸不平的颈椎往下滑动,他紧绷得线条毕露,屏住呼吸。
  “晚宁……”
  如愿听到他的颤抖,她吻上他的肩窝,“庭轩,我想看。可以吗?”尾音像勾了丝。
  强装镇定的黄庭轩,胡乱找着借口,“家里,家里,没有大号女装。”
  “有啊!”得逞的衣晚宁,手指勾起地上的大号外卖袋,“去吧,穿了。全套都要穿。没事,你们队冠军以前为了庆祝粉丝过 10 万,也穿过女装。你就当提前演练。”
  不情不愿的黄庭轩,想要进屋换衣服,却被按在沙发上,被衣晚宁强行换好。
  折腾一身汗,终于套上。衣晚宁看着自己的杰作,不得不说,大长腿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就是毛有点多,有碍观瞻。
  “腿合拢,我拍一张给成风。”这一波赌局,她赢了。
  此时,黄庭轩才反应过来,“你拿我和成风打赌?”
  “嗯,谁让你先穿上女装。谁就要叫对方爸爸。”
  谁能拒绝半大小子不情不愿叫自己爸爸。
  没有!一个都没有。
  “你拿我打赌。”他不敢置信地重复。
  “你以前也经常拿我打赌呀,譬如几天能追到我之流的。”衣晚宁低头编辑着照片,并附上胜利者的表情。
  顺利得到成风愿赌服输的两个字:爸爸。
  “晚宁……那……那只是我们的玩笑。”
  “我知道,我没在意。希望你也别在意。”
  话音刚落,黄庭轩哽咽了,睫毛上甚至有了可疑的闪点。
  如此情绪化的黄庭轩,让衣晚宁察觉到不对劲,以往这个人再生气再伤心,也不会如此,而且刚才与他接触时,他的体温过高了,手心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你坐下。”
  她转身去拿体温计,却被他误以为要走。
  伸手从后面抱住衣晚宁,在她耳边保证:“我以后绝对不跟他们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我保证。”
  贴上来的身躯是如此滚烫,衣晚宁冷静地掰开黄庭轩的手,单手勾住他的脖颈,硬把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
  果然很烫。
  不用体温计,她也明白,“黄庭轩,你发烧了。”
  但是,不知道这话触动了黄庭轩什么地方。他笑起来,低头在她唇上重重地印下一个吻,得意地说道:“你在意我,对不对。”
  灼灼带着一层雾气的眼神令她赶紧推开他的脑袋,却被抓住双手,“晚宁,你很在意我。”
  她试图保持镇定:“警告你啊,别趁机耍流氓。”
  黄庭轩没有就此放过她,可怜巴巴地说着:“晚宁,你不能双标。明明是你……我被你摸透了,你要负责。”
  这倒打一耙,确有一些道理,但是不多。如果不是她抢浴室的话,但是这个人就不能先换干净衣服吗?
  “……算了,你生病,不和你计较。”颇为心虚的衣晚宁哄着这人换家居服,找到还差一个月过期的感冒药,硬塞两片,让他吃下去。
  然后强行推着已经快迷糊的黄庭轩进主卧,盖上被子,却一直嘟囔冷。
  好心抱来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却被他抓住一起拽进被窝,翻身压在她身上。
  细腻的试探,唇舌深入,灼热的吐息不断袭扰,滚烫的皮肤贴着她的身躯。
  思绪乱飞。
  鼻尖被咬了一下,似乎在惩罚她的走神,紧接着是激烈的交缠,直到嘴唇发麻,两人抵着额头分开一段距离,他的眼神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
  身体开始止不住轻轻颤动。
  不知是被子缠绕住了她,还是黄庭轩缠绕住了她。
  “庭轩,起来,量体温。”尚存两分清醒的衣晚宁,试图好言好语让他松开。
  刹那间,他的双眸弥漫着大雾,一场沼泽大雾,既有狠厉的决断,也有深不见底的迷惘,拽着她往下,往泥淖深处。
  被蛊惑的她,指尖眷恋地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再不放,我真动手了。”
  “所以,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沉沦了?”他语气中浓浓的委屈,全然与平日里如远山清远又肆意的模样相反。
  水滴落在了她的肩上,汹涌的吻不断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
  第53章 南朝遗梦(中)
  衣晚宁双手捧起他的脸,总是让她心猿意马的容颜,如今被伤心装得很满,令人忍不住一点点拂去他的泪水。
  收回手时,不太能正常运转的大脑,居然说出一句:“庭轩,你对自己认知有偏差。关你这张脸,就足够多少人为你沉沦了。更何况——”
  话未说完,她的上唇被他咬住,刺痛感传遍全身。她用力拍了他胳膊几巴掌,他不甘不愿地松开,临末还不舍地舔了一下。
  “晚宁,你在骗我。我知道的。”他身上的热气一阵又一阵扑面而来,像仲夏球场卷起的热风,裹挟着汗意袭来,无法逃离。
  令人躁动不安。
  赤裸的上身,高热的体温没有任何阻挡。衣晚宁呼吸一乱,他已经低头舔舐着她的锁骨,含糊不清地说着:“随便你怎么骗我,只要别再丢下我。”
  他不是说离开,他说,丢下。
  忍不住疼了一下,就一下。
  但是想起,是这人提起的离婚,她的思考能力再度上线,忍住即将脱口的呻吟,故作轻松地调侃:“诶哟,你讲点儿道理,是你要离婚的。再怎么我都忍辱负重跟你凑合过了 4 年。”
  他眉眼逐渐阴沉,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扭动着,想要逃离这具恐怖的热源。
  被彻底点燃了黄庭轩,半起身,凶狠地锢住她扭动的腰肢,咬着后槽牙说:“……你一直嫌我幼稚,嫌我不会赚钱,嫌我不陪你,家里的事我帮不上你……我听见了,你和你朋友聊天时。你嫌弃我……晚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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