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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间过得很快吗?怎么一眨眼,她就已经穿上了这么成熟的内衣了?她的人也是,变化好大,方才她脱了外套,里面只有一件 v 领的鹅黄色毛衣,她弯腰要帮他捡白布条时,他的视线不经意一瞥,就已经能看得到她胸前深深的沟壑。
  蒋暨的视线又一次落到门上挂着的那件黑色蕾丝内衣上面,他想起来蒋望舒小心翼翼又期待地喊她哥时的脸,手掌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是洗,洗着洗着就不只是为了洗干净了,甚至有的地方呢,是越洗越脏。
  蒋暨抬手把喷头的水流调大,哗啦哗啦的水声还有老式热水器发出的嗡嗡声混合在一起,瞬间盖过了外界的声音,他低喘一声,双眼赤红地看着门上那个黑色蕾丝胸罩,手上的速度陡然加快。
  终于到达临点,他喘息一声,然后污浊和沐浴露混在一起,在他脚下流过,然后冲进下水道里。
  蒋暨又挤了一点沐浴露,把自己身上的味道全部盖过。他刚刚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大概是因为她刚刚洗澡时也用了沐浴露,所以他们身上的味道又一模一样了。
  和以前一样。他们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用着同一瓶沐浴露,共享着同一个味道。
  只是他不知道她会留在这里多久。他也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蒋暨收起有些纷乱的思绪,把身上沐浴露擦出来的泡沫全部冲洗干净,然后用毛巾随意擦了下身子,套上干净的衣服。
  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红色塑料桶里那件白色的裤子上,上面那一道黑色的污迹明显,而且很容易就看出是轮子印过的形状。
  蒋暨估计是蒋望舒提着行李箱上公交时,行李箱太重,她有些失去平衡时行李箱在她裤子上印过的痕迹。他把裤子从塑料桶里拿出来,放到洗手台上,然后拿过旁边的香皂,耐心地把那污迹搓揉得干干净净。
  早上他应该去接她的,虽然确实有些脱不开身,但总该不能让她一个人回来。
  初春的平南多冷啊,她一个人回家,会不会害怕?
  蒋暨叹一口气,给那条白色裤子又过了两遍水,直到裤子变得干干净净。羊毛裤沾水会变得很重,但是他力气大,一下子就能拧干。也不知道她在外面自己生活的时候,在怎么洗这条裤子的?是不是在天气潮湿的时候,总会忧心裤子能不能干?
  蒋暨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有些疼痛。
  他的视线落在厕所门上那个黑色的内衣上,想了想,他还是把内衣取下来,一并给她洗了,等会再一起拿去阳台晾。
  天气太冷,洗手台又没有热水,她等会自己要洗又该手疼,他能做,就一起给她做了。
  蒋暨脸色平静地洗着内衣,柔软的布料在他的大掌中揉捏、变形,然后又冲洗、摊开。
  他全然不记得自己刚刚看着它做了什么一样,洗完就把干净的内衣一并放在盆里,然后拿出去,自然地和蒋望舒说了一声:“洗完碗就先去休息,我去给你晾个衣服。”
  女孩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盆上面,然后有些呆地应了一声。
  蒋暨脸色平常地转身上楼,把她的衣服晾好,再借着下楼的动作,抬手按了按胯下遮掩不住的某处。
  第4章 帘子
  蒋暨下楼时,蒋望舒还坐在客厅的那把木头椅子上,她没有玩手机,眼睛空茫茫地看着前面,似乎是在发呆,但是神情又有些不太对劲,周遭的气场像是要把外界都隔绝在外一样。
  蒋暨的视线跟着她看着的方向望去,那儿放着一个小台子,上面是蒋壮的黑白照片和骨灰盒,香安静滴燃烧着,客厅中弥漫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烧香味。
  蒋暨皱了皱眉,轻轻叫她的小名:“月亮。”
  蒋望舒一愣,随即整个人迅速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她微微抿了抿唇,轻声应他:“怎么了?”
  她的神色平常,看起来没有哪里不对劲。蒋暨仍担心着,他怕她又在胡思乱想。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告诉她:“被子刚刚给你收下来放到床上了,早上有太阳,晒得很香。”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上去睡个午觉吧。”
  蒋望舒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是还在回味刚刚那声月亮,抬头却看见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神色,像从前她生病的时候,他哄着她时候那样。
  她怔了一下。
  蒋望舒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大概是有些抑郁的情绪,至于程度到哪里,她不清楚,他们这不会有专业的医生给她看,她也不可能去看医生。当然,她也没觉得自己生病了,只是不太想开口说话而已。
  那时候的蒋暨大概就是这么哄着她的。他平日里本来话就少,要多说几句话,恐怕是尽脑汁想过的,说出来的话也只是反反复复那几句。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把生涩变成温柔,安慰的话讲不出口,他就只能哄着让她多吃点好吃的,多休息一会。
  像现在这样。
  蒋望舒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跟蒋暨说话,尾音轻快地扬上去:“哥你今天不开店,也去睡会午觉吧?”
  蒋暨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刚想拒绝,视线落到她白皙到有些苍白的脸上,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蒋望舒跟在蒋暨的身后上楼,他们家的楼梯是木制的,所以即便再努力去控制脚步声的音量,还是无法阻挡脚踏上木楼梯时发出的“咚咚咚”声。
  蒋望舒看着蒋暨高大的背影,他抬起来的手臂轻轻搭在楼梯扶手上,没有用力,却能够看见清晰流畅的肌肉轮廓。
  蒋暨身材很好。他大概没有特地练过,但他平日里总干活,又经常会去跑步,那一身有些健硕的肌肉大概就是这样练成的。
  蒋望舒记得的,从前一到夏天,蒋暨就常常光着上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那时候似乎并不在意他身上的肌肉,可是为什么,明明说是不在意,但是现在他赤着上身的画面却能够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蒋望舒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轻轻缩了缩,耳根也微微发烫。
  她又想起来刚刚蒋暨拿着的那个洗衣盆。里面除了她那条白色的裤子,还有一小片黑色的布料。
  蒋暨给她洗了内衣。这个认知钻进蒋望舒的脑海里,随即她的脸色更红。
  上楼梯发出的“蹬蹬”声音很快停下,蒋望舒正要开口,蒋暨先低声和她说话:“以后内衣不要挂在厕所门上,说不定什么时候有客人过来会去上厕所,被别人看见不好。”
  蒋望舒耳根通红,然后轻轻应了一声:“...哦,好。”
  蒋暨神色自然,似乎只把这件事当做稀疏平常的事一样。可是......可是,那可是她的贴身衣物,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说出来,又这么自然地把它洗了?再怎么说,她也已经长大成为一个女人了,他就一点尴尬都不觉得吗?
  大概在蒋暨心里,是真的把她当亲妹妹,当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吧。
  蒋望舒的情绪莫名有些失落下来,她沉默地把紧闭的帘子拉开,然后钻进自己的床里。
  蒋暨身上只穿一条薄长裤和短袖,所以直接躺进被窝里就可以睡,但是蒋望舒怕冷,身上穿得多,此时正在脱上身的毛衣,帘子不隔音,窸窸窣窣的声响就这样毫无阻隔地钻入蒋暨的耳朵里。
  声音响了几秒,由停了几秒,然后重新响起,大概是脱完上衣,在脱外裤了。蒋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喉结滚了滚,然后在窸窸窣窣的声音中低声问她:“这次回来呆几天?”
  声响瞬间停了,蒋望舒沉默几秒,然后轻声答:“不走了。”
  蒋暨一愣,随即从床上坐起来,蹙眉盯着那面灰色的帘,声音有些干涩:“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蒋望舒闷声道,然后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为什么蒋暨听见自己不走了,语气里听不出一点开心的样子?蒋望舒感觉自己的胸腔有些闷闷的。
  蒋暨深呼吸一口气:“怎么突然就说回来不走了?那你在花城的工作呢?你回来做什么工作,都有计划好了吗?”他停顿一秒,语气缓和了一些:“我怕你是一时心血来潮。”
  蒋望舒窝在被子里,轻轻嗅了嗅被子的味道,香香的,热乎乎的,大概才刚刚晒过太阳,按她的外婆来说,这是“日花”的香味。
  她的心情突然又好了一些,她轻声重新再重复一遍:“不走了,我决定好了。”顿了顿,她又开口,声音带着些显而易见的情绪:“做什么工作都一样,我去给你帮忙不行吗?”
  蒋暨在心里叹一口气,有些好笑地说:“那我要给你开多少工资?”
  蒋望舒鼓了鼓嘴,声音闷在被子里,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你给别人开多少就给我开多少呗。”
  蒋暨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低声道:“行,那你明天就来上班?”
  蒋望舒心里的情绪散了些,她咕哝了一声:“上班就上班。”然后翻了个身,困意隐隐约约上来了。
  蒋暨低低应了一声,蒋望舒心下一动。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莫名其妙的哑意,像从喉咙溢出来的一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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