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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付迦宜迎难而上,笑盈盈地说:“是啊,不可以吗?”
  程知阙一时心痒,扣住她后颈,想去吻她。
  吻还没落下,被她巧妙躲过去。
  付迦宜双手撑住他胸膛,叫他先等等,笑说:“正好说到这个,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程知阙说:“说来听听。”
  “等我搬走了,你那套不是空出来了吗?不如留给小玉住,她们俩离得近,也好互相照应。”
  程知阙将她按在墙上,低头,“依你。”
  腻歪了片刻,付迦宜腿软得不行,扶着柜子缓了会,撸起袖子,亲自下厨做晚饭。
  寒冬腊月,屋里热气融融,她哪也不想去,只想跟他待在一起消磨时光。
  这个节日没什么特殊,意义却大不相同。
  夜深人静,很自然地纠缠到沙发上。
  程知阙为她铺垫前奏,说各种露骨的情话,亲眼看着她动情。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分开,付迦宜有点急,呼着粗气,尾音发软:“快点……还做不做了。”
  程知阙单手拄在她耳侧,慢条斯理的语气:“求我。”
  付迦宜被撩得难捱,只好说:“……求你了。”
  程知阙这才如她的愿。
  中途,他在她脚背落下一吻,不知从哪掏出一条链子,系在她脚腕上。
  付迦宜看着镶在链条上的和田玉,断断续续地说:“其实你之前送我那条,还在的。”
  “不是扔了吗?”
  “嗯……当时想扔来着,没舍得。”
  “睹物思人?”程知阙低声说,“上次是谁说,这些年一点没想过我。”
  她缠住他的肩膀,故意转移话题,喊他程老师。
  程知阙意味不明地笑,动作不由狠戾了几分。他喜欢她这样,一半纯一半欲,由生涩到轻熟,在无微不至的教导下,越来越放得开。
  情和爱方方面面,她的确是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一起厮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凌晨将过,付迦宜没留在这过夜,简单洗涮一遍,一起下楼,送他到小区门口。
  泠然的夜,雪势未歇,栏杆上挂几个红灯笼,年味洋溢。
  程知阙揽住她肩膀,“真不跟我回锦园过年?”
  付迦宜笑着摇头,“下次一定。”
  程知阙低笑,“这两天什么安排?”
  “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叶禧白天就过来了,我们俩一起过年。”
  程知阙摸摸她的脸,“快回去吧,外面冷。”
  她坚持要目送他上车,瞧见尾灯渐渐远成一个萤点。
  回到楼上,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个澡,直到确认他安全抵达才放心入睡。
  一夜无梦,付迦宜睡到日上三竿。
  等叶禧来了,在外送软件上叫了份年货,往门口贴一副对联,也算是辞旧迎新。
  她们过年实在没什么仪式感。
  吃过年夜饭,两人挤在一起用笔记本看综艺,电视里放春晚,付迦宜心思不在这上面,手里捏着手机,给程知阙发消息,问他那边情况如何。
  程知阙隔十几分钟回复一条几秒的语音,那边环境嘈杂,被风声裹挟。
  ——“和往年一样,没太多新鲜的。主要是很想你。”
  心脏像被什么不具象的东西挠了一下,发软发痒。
  付迦宜正和程知阙聊得起劲,没注意到叶禧去阳台一接一拨打了两通电话。
  叶禧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浑身被冻得冰凉。
  飞机上和她邻座的那个叫关旸的男生打过来,跟她聊两句工作上的事,转念开始嘘寒问暖;至于拨出的那个私人号码,实际是付迎昌的。
  隔11739.17公里,想对他说一句新年快乐,仅此而已。
  18年除夕,有人恋爱蜜里调油,也有人生生割掉满目疮痍的脓包,决定开始一段新感情。
  从一而终毕竟是童话节选,只有极少数人有幸成为漏网之鱼。
  -
  大年初七,付迦宜陪程知阙去参加他朋友的聚会。
  杨自霖也在场,身边多出一个新人,这次变成音乐学院的学生。
  无论当初怎样一番纠葛,上次那个舞蹈生到底不是例外,已经成了过去式。
  有个跟他比较熟的男人说:“果真,没有人能永远十九岁,但老杨身边的莺莺燕燕可以做到。”
  杨自霖嘴里叼着烟,捂住怀里女生的耳朵,笑骂一句:“你他妈是真见不得我好——别闹,哥们儿现在是真从良了。”
  付迦宜在对面坐着,忍不住跟程知阙小声吐槽:“他是不是当着每一任女朋友的面都这么说?”
  程知阙没否认,“以后少跟他接触,别学坏了。”
  付迦宜一记眼神投过去,仿佛在说:我们只是偶尔来往,明明你跟他接触最多。
  程知阙挑唇一笑,给她剥几个瓜子仁,问她打不打桌球。
  这话题被打岔过去。
  桌球没打上,程知阙手机响了,出去接电话,回来时身后多了个许悠。
  两人在走廊碰上,一起进来的。
  付迦宜恰巧看到了这一幕,面不改色,握着球杆继续找发球角度。
  杨自霖倚着桌沿,调侃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真不怕你男人背着你做出格的事?”
  付迦宜笑笑,一时不好解释,便高深莫测地说:“你不懂。”
  她在程知阙那已经得到了义无反顾的安全感和爱忱。
  她现在对他无条件信任,也无条件自信。
  程知阙没和许悠有别的交流,朝这边走过来,问他们在聊什么。
  付迦宜加深笑意,“我在考虑,以后要不要在家里放张球桌。”
  “这提议不错,回头我跟装修公司的人说。”
  “你来真的?可我们俩都不怎么打球。”
  程知阙笑了,在她耳边说:“谁告诉你球桌只能用来打球的?”
  付迦宜几乎秒懂他的意思,耳根发烫,当着杨自霖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故作平静,实际上憋得别提有多辛苦。
  -
  这个新年在和程知阙的聚少离多中度过。
  三月初,因为上份工作遗留的一次契机,付迦宜和化工原料供应链的负责人旁静相处得还不错,年后偶然接到对方打来的问候电话,问她如今在哪高就。
  付迦宜如实说,目前不准备找新工作,可能会尝试创业。
  旁静当即来了兴致,觉得电话里聊得不痛快,索性把她约了出来。
  一整个下午,她们都在聊这事。
  付迦宜这才得知,旁静因为和老板理念不合,前不久从原公司离职了,打算带团队出来单干。
  在这行混迹多年,旁静积攒了一定资源,如今缺个合伙人管理技术层面,付迦宜是最佳人选。之所以联系她,无非是看中她的能力,想试着拉拢,只是没想到她也有这方面的打算。
  也是误打误撞的巧合,两人聊得还算投机,一拍即合。
  付迦宜一直很看好医疗行业,入行之前比对过数据,百分之六十的研发工作被划分给研究院和龙头企业,剩下的是块肥肉,谁吃到嘴里算谁的。
  她和旁静都是有野心的人,能走到一起也不足为奇。
  整个上半年,付迦宜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事业上面。
  公司成立初期,很多事需要亲力亲为,她和旁静没少操心,好不容易把步调挪到了正轨。
  盛夏来临前,旁静从一家外企的同行手里抢到一个大单子。
  开庆功宴当晚,付迦宜把她从酒桌上拉出来,实话实说:“抗肿瘤免疫领域是个难题,我不怎么在行,如果真要开启这项目,还是需要前辈坐镇,这样更稳妥一点。”
  旁静说:“你有邀请的人选吗?”
  “有是有,但是不太好办。”
  周末,付迦宜去了趟城郊,已经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
  程知阙正好没什么事,便开车送她过去。
  路上,付迦宜聊起等会要见的这位前辈,大致捋一遍对方的丰功伟绩。
  等她讲完,程知阙打起预防针:“你这一趟八成是白跑了。”
  付迦宜怔然,问他为什么。
  “越是这种人越难请出山。荣华和成就什么都有了,他还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你说是为什么?”
  那天付迦宜果真没见到本尊。
  踌躇过后,旁静劝她放弃,与其死守不如另谋出路,趁现在换人选还来得及。
  付迦宜不大信这个邪,又主动联系对方几次,电话都是拒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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