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是独属于齐衍礼的香气。
纪知鸢眨了眨眼睛,眼尾上翘,牵出几分娇俏媚色。
“老公,我好想你。”
齐衍礼坐着没动。
没有因为怀中多出了一个人而慌乱,也没有伸手回抱住怀中女人。
他安静地盯着她。
脸色缓缓下沉,眸光微微亮起。
仿佛在黑暗环境中蛰伏已久的饥饿猛兽,突然发现了一只误入自己领地的小白兔,旋即对它燃起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始终没能等到回应,纪知鸢受不了当下的死寂氛围,随便寻了个话题展开。
“这次去瑞士滑雪的体验太好了,和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前几次去只觉得冷,一丁点儿都不愿意出门,只想待在温暖的酒店,透过小小的窗户遥望高楼和平原,享受异国风采。”
“我第一次感受到滑雪的乐趣,超级刺激,肾上腺素飙升的滋味令我深深着迷。”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仓促了,桑桑临时拉着我去机场,导致我什么都没有准备,从家里拿了行李箱就走。”
“对了,我最近看中了一款包包,但是官网和线下店都缺货了,你让人帮我买一下。”
……
纪知鸢眉飞色舞地讲述发生在此趟旅行中的趣事,倾听者却好似充耳未闻,没有给予半点儿反应。
沉默是一种无言的暴力,而她是在舞台上唱独角戏的小丑。
渐渐地,纪知鸢的倾述欲消耗殆尽,目光幽怨,凝视面前男人。
“齐衍礼。”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齐衍礼弯了弯唇角,笑意不达眼底,而后哑着声音说:“怎么不叫‘老公’了,方才不是叫得挺欢吗?”
叫得挺欢是一回事。
被他刻意指明又是另外一回事。
逆反心理顿时蹿入大脑。
她不想待在他怀里了。
她想和他对着干。
转瞬之间,纪知鸢察觉到不对劲。
齐衍礼的神色似有缓和,可那股子阴鸷之意却未消退,犹如狂风骤雨降临前展现出的不同寻常的宁静。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纪知鸢。
他不高兴。
他心情非常不好。
现在不能和他对着干。
但他为什么不高兴?
为什么迁怒于她?
她又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纪知鸢想不明白。
然后,她又听见齐衍礼沙哑的声音。
他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
在齐衍礼目光的震慑下,纪知鸢乖乖开口:“老公,我好想你。”
动作、神情、语气,甚至说话时的停顿都和之前如出一辙。
她柔若无骨地贴近,双手圈住齐衍礼的脖子,依偎在他胸膛前。
纪知鸢的意思很明显。
她在哄他。
虽然纪知鸢不知道齐衍礼为什么心情不好,但她喜欢他的笑容。
“想我什么?”齐衍礼顺势往下问。
家中暖气十足,暖橘色的灯光洒落。
女人脱下质地柔软的羊绒大衣,只穿了一条深酒红色长裙,面料贴合曲线,仿佛为她量身定制似的。
长裙领口设计别致,微微露出锁骨,既不失端庄,又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性感。腰部的剪裁极为考究,收束出她完美的细腰,下摆则微微开衩,随着她往前倾倒的动作,展露出匀称的腿部线条。
女人媚眼如丝,视线在面前男人身上扫了一圈,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精。
她懒洋洋地拖长尾音,“一定要问得这样细致吗?”
齐衍礼眉尾微微挑起,用点头代替自己的回答。
纪知鸢把自己开衩的裙摆往外扯了扯,靠近他的身体。
转而伸出小拇指,轻佻地勾着他喉结的凸起处,粲然一笑,”
我呀,哪儿都想。”
温热指腹触碰到喉结的瞬间,他呼吸明显沉重不少,扑落在指间的温度愈发炙热。
纪知鸢嗓音绵软,好似掺了蜜,甜到发腻。
“你呢?”
“想我吗?”
不想的可能性更大吧。
毕竟她提前给他发过消息,让他‘勿念’。
腰间猛然被一道强劲的力桎梏,身体随这道力转了个方向。
黑影掩去眼前光亮,纪知鸢的视线与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齐平。
“耍我很好玩是吗?看我为你吃醋忌妒的样子很有意思是吗?”
“纪知鸢,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此时的齐衍礼像一只受伤的困兽,眸底满是辛酸痛楚。
即便被纪知鸢伤透身心,依然不长记性地往她身边凑,渴望她的怜惜,渴望她的爱。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楚!
他怎么直接亲上来了!
纪知鸢想推开齐衍礼。
动了动手指,作势推了一下身前人的胸膛。
她的力气很小,完全无法撼动他,倒像是在调情似的。
唇齿交织、缠绵、口及口允、深入。
两人同频喘息。
空气中混杂着暧昧水声。
久违的熟悉感席卷而来,唤醒纪知鸢的身体记忆。
情不自禁地圈住他的脖子,用炙热的吻回应。
清甜的小苍兰与带着微微苦味的木调香气混杂,意外的好闻。
齐衍礼以身躯铸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围墙,将怀中人牢牢禁锢在沙发与他之间,不留半分缝隙。
这个吻来得汹涌而急切,毫无循序渐进之意。
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骤然喷发,炽热的情感化作燎原之火,在唇齿间肆意蔓延。
恍若疾风过境,卷落满庭芳华。待狂风止息,又化作三月春风,温柔抚过每一寸颤栗的肌肤。
轻吻细密,落在女人的眉眼、鼻尖、红唇、锁骨……
齐衍礼一点一点地往下,没有遗漏任何一处肌肤。
煎熬与享受并存。
纪知鸢承受不住,脚背绷紧,脚趾不自禁地蜷缩。
混乱之中,她伸手抓住他短而粗硬的头发,唇边溢出难耐地娇/吟。
“别……不行……”
齐衍礼抬头,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拨开纪知鸢脸颊上被汗水打湿的碎发。
指腹划过她的眼眸,描绘她红唇的轮廓,最后停在耳垂上,揉了揉。
他揉得很轻,让她心间泛起丝丝密密的痒意。
紧接着,齐衍礼将自己的唇送到她耳旁。
嗓音含笑,低沉而沙哑。
字字句句带着微震,落入耳中,敲击她的胸腔。
“宝宝,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呢。”
第52章 “宝宝,留在家……
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
男人倾身凑近,下巴抵在纪知鸢的颈窝上,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她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要怪就怪他不主动。
太久没有亻故过,身体变得极度敏感。
轻轻触碰,便引起颤栗。
“齐衍礼,我想要。”
炽热气息喷洒肌肤,纪知鸢不自觉地扭动腰肢,她感觉自己快被融成一滩水了。
齐衍礼佯装听不懂,停下嘴上动作,在她身上喘着气问:“你想要什么?”
纪知鸢抿了下唇,眼眶微微泛红,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泪光,委屈巴巴地盯着他。
没有等到回答的齐衍礼重复了一遍。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她不说明白,他就不上不下地吊着,偏不让她如愿。
现在这种状态下,两人都不好受,就看谁的忍耐力更强,能够坚持到对面人先落败。
自从祁佑航口中得知纪知鸢的下落过后,齐衍礼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发不出,咽不下。
日夜辗转难眠。
她在外游玩潇洒,他在家思念难受。
她总该给他一点儿甜头尝尝。
“我想要你。”
“我想要齐衍礼。”
纪知鸢脱口而出,声线娇媚到不成调,尾音还含了几分哭腔。
听见想要的答复,齐衍礼不再刻意压抑自己,允许理智暂时消失。
他颈间青筋凸起,眼眸被色/欲染成骇人的猩红,发狠地抱住她。
纪知鸢被夹在柔软的沙发和坚硬的胸膛之间,无法动弹,任由他摆布。
每每到了临界点,不受控制地想要尖叫时,齐衍礼便劣性上头,用唇封住她的呻/吟,舌头贪婪汲取她的气息。
他的这番举动惹恼了她。
不知道亲了多久,纪知鸢涨得满脸通红,濒临缺氧边缘,齐衍礼终于舍得放过了她。
得到自由,纪知鸢张开嘴巴,大口呼吸,睫毛上还挂了一颗莹亮的泪水,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她用没什么力气的手臂推了推齐衍礼,话里话外尽是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