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盛桉忍不住猜测:“她自己告诉你的?”
  “她告诉我的?通过什么?”
  盛桉被问得一愣,“所以,你们没有互相留联系方式吗?”
  “假如还有联系,她何至于要连个同学聚会都‘亲自’来通知我?”
  盛桉觉得有点困惑了。
  这跟她以为的不一样。她一直以为两人当下不过是在相互拉扯,早晚得走上旧情复燃的路线。
  但他们的拉扯,是连联系方式都不留的吗?
  贺长泽道:“别瞎猜了,跟她没关系,是刘守恒说的。”
  刘守恒是贺长泽公司的另一个合伙人,主管销售,消息十分灵通。盛桉昨天到贺长泽的公司去签合同时,就是刘守恒招待的。
  这是一个让人觉得亲切,但也确实十分八卦的人。昨天他就好几次试图打听她和贺长泽的一二三四事。
  说他知道姜月清的消息,盛桉一点也不奇怪。
  贺长泽道:“她之前签了那个公司后,说是发展得不太好。原公司一直搞炒作那一套,她一直不太愿意配合。
  “她早有解约的意图,但阻力比较大。她通过一些手段,终于跟徐氏那边达成了意向,但好像还是让原公司的经纪人捅了一刀,差点出了大节奏,还是徐氏那边给压下来的。”
  盛桉听得不住点头。
  大部分信息跟她从徐希莹那里知道的一样。至于不知道的那部分……难不成,之前姜月清的那些八卦传闻,其实都是她公司的炒作?
  现在她换了公司了,她跟贺长泽是不是就方便再续前缘了?
  盛桉想到这里,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贺长泽。
  贺长泽失笑:“我恐怕故事的真相会让你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不做亏本生意,起码现在不做。这个故事,我要卖个好价钱。
  “你其实有筹码的。盛桉,你想好了吗?要不要换?”
  盛桉愤愤地上楼:“再见!”
  就不换。
  憋死他算了!
  第19章 第一次进盛桉房间
  贺长泽关了跑步机,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
  七点十分了。
  盛桉怎么还没来?
  贺长泽开了健身房的门,来到楼梯口,往楼上望了一眼,凝神细听。
  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睡迟了?
  虽然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但大部分时候,盛桉的生活其实很规律,尤其昨晚她回房回得很早,应该没有熬夜才对。
  有点奇怪。
  贺长泽来到厨房准备早餐,想了想,给盛桉发了一条微信消息:“要牛奶还是酸奶?”
  一直到他把早餐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盛桉还是没有回复。
  难不成是他昨晚吊人胃口吊得太过分,把她惹生气了?
  不能,盛桉就不是这种性格。
  贺长泽一边疑惑着一边解决完自己的那份早餐,又顺手把盛桉的那份放到冰箱冷鲜里,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告诉她一声。
  而后,他回房洗澡,收拾好自己,预备出门。
  临出门前,贺长泽下意识扫了一眼玄关的衣架和鞋柜。
  盛桉昨晚穿的那件外套还挂在衣架上,就在他的西装外套旁边。鞋柜的鞋子也没见少了,包括她昨晚上穿的那双蓝色高跟鞋。她在屋里常穿的那双猫耳朵拖鞋倒是不在。
  很显然,她没出门。
  贺长泽取西装外套的手顿了顿。
  他放下公文包,转身上了二楼。
  书房的入口就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也是因此,即便贺长泽对书房的利用率很高,盛桉住进来后,他就鲜少踏足二楼的其他区域,而是默认它们都是盛桉的私人领地。
  这会儿重新踏足二楼的楼道,他竟然对自己的房子生出了一种陌生感。
  贺长泽刻意加重了脚步,来到盛桉房门前,抬手敲门。
  一开始他敲门的节奏比较缓,间隔的时间也比较长。
  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贺长泽忍不住出声了:“盛桉?你在里面吗?”
  他说着,随手拧了下门把。
  咔哒一声,门开了。
  贺长泽对着开了一小道的门缝,直接愣住了。
  这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她这么信任他吗?
  小半晌后,贺长泽收敛心神,将门推得更开。
  他特地做好了要目不斜视的准备,谁料屋里的窗帘竟还是拉着的,视野一片昏昏,他完全看不清什么景象,只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自四方八方朝他缠来。
  贺长泽伸手开了灯,将眼神定焦在床的位置。那里,青蓝色的被子裹成一团,微微起伏,隐约能看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贺长泽站在门口喊盛桉的名字,一次比一次大声。
  终于,他听到了一些微弱的回音,似是呓语:“……妈妈?”
  贺长泽:……
  他心里的预感成真,看来她是真病了。
  贺长泽走进盛桉的屋子,来到她床前。
  盛桉正侧身躺在床上,拥着被子,睡得满脸通红。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显见并不平静,嘴里还模糊发出一些音节,但听不清到底是在说什么。
  贺长泽犹豫了下,伸出手,往她额头贴了贴,摸到了一片滚烫。
  他立刻下楼取了温度枪,在盛桉额头上测出了一个39.4度的高温。
  这就有点吓人了。
  贺长泽再不敢耽误,直接伸手推她:“盛桉,醒醒!醒醒……”
  盛桉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那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不太清,但很持久,没完没了地响着,仿佛等不来她的应声就不罢休。
  盛桉觉得烦得很,含糊抱怨两声,蒙头往被子里钻。
  只要我听不见,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人竟然还不放弃。
  盛桉感觉有人在扒拉她的被子,下意识往被子深处缩得更厉害了。
  再然后,身上忽然一轻,随之一股冷风扑面。
  盛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逆着光,她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正站在她床头。不等她看清这人,消失的被子忽然又回来了,把她包了个满怀,几乎遮住她的视线。
  盛桉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贺长泽?”
  开口的声音很嘶哑,像是许久没喝过水似的。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贺长泽的额间就冒了一层细汗。
  他一开始是没想掀盛桉的被子的。可她就像是一只蜗牛似的,越是喊她她就越往被子里钻。他没办法,只好釜底抽薪,把她的壳挪走。
  谁知道,被子底下,竟然是那样的风景。
  凌乱的卷到大腿根的睡裙,细长的交叠在一起的大白腿,弧度惊心的腰线,松松垮垮的领口,露了大半的薄肩和清俊的锁骨,以及……一抹可疑的雪白的弧度……
  贺长泽只是扫了一眼,就立刻将被子放了回去,甚至将盛桉裹得更紧。
  好在,盛桉终于醒了。
  贺长泽的目光只定在盛桉的眉宇间,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眼睛。
  他的神色十分严肃:“盛桉,你发烧了。39度4,我们得去医院。”他说着,喉结可疑地动了动,沉声问她道,“你能自己穿一下衣服吗?”
  盛桉的反应有些慢,迷茫地看着他。
  贺长泽深深吸气:“算了,我喊我妈的医生过来一趟。”
  贺长泽出门打了个电话,带回来一堆东西。
  他将盛桉整个人连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让她靠坐在床头,递给她一杯温水:“喝了它。”
  盛桉病得全身发软,但人已经稍微清醒了。她将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接过水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了,还拿脸贴着空了的玻璃杯,一副试图降温的模样。
  像一只偷懒撒娇的猫。
  贺长泽的眼睛在她被水打湿的唇上一扫而过。
  他垂眸,将拧好的湿毛巾递给盛桉:“你自己擦一擦,主要是额头和腋下,降降温。医生马上就来。不知道是不是流感,她得先确认一
  下才能给你开药。”
  医生很快就来了。她是个面容十分和蔼的女士,似乎有了一定的岁数,头发都带着些银丝,气质十分优雅,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十分好听。
  盛桉很喜欢这个医生。
  看得出来,医生跟贺长泽的关系应该不错,话语间都透着亲近。
  可能是爱屋及乌,医生对盛桉的态度也十分和蔼,几乎是哄着她了:“我看过了,不是流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发起急烧来吓人了些。我给你开个点滴,把烧降下来就好了。
  “但点滴也不好总打,我就给你开一点应急的量。如果打完还是没有起色,或者后续有什么反复,我们再看,怎么样啊?”
  盛桉乖乖点头。
  医生交待贺长泽:“小泽,你替她多擦擦额头,腋下,腿根这些地方,帮助散散热,多喝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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