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172节
曲老彻底糊涂了,他还以为瞻儿早就和太子情投意合呢!
人与之间的距离十分微妙,即使关系再亲近的人走在一处时也会保持一点距离,尤其两个男人之间,中间这个距离是十分明显的。
他在看到裴泽渊与太子两人的袖子碰撞时才突然发现两人关系这么亲近,如果不是对其中一人早有一些想法,也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曲阁老!他老人家!一直认为贺云昭与曲瞻早就心意相通了啊!
曲瞻脸上只有荒谬两个大字,“您怎么会这么想!”
曲老上下打量自己孙子,他突然冷笑一声,“你当老夫是瞎子吗?”
曲瞻心中不知为何有一瞬间心虚,难道祖父这都能看出来?
曲阁老抬手指着他,“老夫每日回府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孙儿未曾娶妻孤零零在府里晃荡,你以为我是糊涂了才看不到家里有个旷夫?”
曲瞻一扭头,眼睛一闭,嘴硬的很,“那是我想要修道。”
“呵!”曲老犀利的戳穿他,“你刚进翰林院时每日下值都往贺家跑?你以为老夫看不出来?”
龙阳之好自古有之,只要不是亵玩娈童等事曲老也不会多反对。
老爷子年轻时也是见过几对,最后不过是各自娶妻生子罢了。
曲瞻性子倔,要是棒打鸳鸯反倒是叫他逆反,还不如顺其自然。
他家这个不省心就算再倔又如何,那贺云昭可是贺家独苗,早早晚晚是要娶妻生子的。
瞻儿到了人家娶妻生子时必然也心死,到时候再相看也来得及。
他甚至做好了准备,从自己私库里掏出一些好物件,就打算等着贺云昭娶妻时送过去呢。
瞻儿年纪比贺云昭大,年长者本就有些欺负人,他心中也是气曲瞻竟对贺云昭那样的少年俊杰下手。
但看二人感情极好,他也不好说开。
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贺云昭娶妻后再做打算。
可贺云昭成了李昭,那是太子殿下!
猜到裴泽渊与太子关系亲密的那个刹那,老人家且惊且怒。
惊的是裴世子竟然同太子……怒的是曲瞻不知廉耻与裴世子共侍一人!
他们曲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但如今……曲老心口压着一口气,“你同太子?”
曲瞻淡淡道:“至交好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哈!”
曲瞻眼睁睁看着祖父更加生气了,他烦躁的甩开袖子,“都说了我是清白的,您还气什么?”
曲老捂着心口,瞻儿与太子是清白的,可他二十好几死活不成婚……
烂筐子盛水,没人要!
好消息,孙子同太子不是情投意合,名声保住了。
坏消息,他单恋太子,人家没要他。
此时,曲瞻别别扭扭的开口问:“裴世子是怎么回事?”
“祖父,您也发现了?”
“裴泽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魅惑君上,阻碍殿下!此等祸患就该早日……”
“住口!”曲老怒斥一声。
他愤怒的抬手指着曲瞻,“你啊!”
“你啊!”
曲瞻一头雾水,“我怎么了?”这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老爷子气的跺脚,大吼一声:“滚!”
砰的一声,曲瞻被关在门外,他诧异的指了指房门。
祖父最近脾气有些暴躁啊……
第109章
户部, 掌天下户籍、土地之数、司赋税之征敛、财赋之收支,定官吏俸禄之制,兼理荒政赈济诸事。
类比一下相当于财政部、民政部与自然资源等部的结合体, 可以说户部官员的日子过的是最滋润的。
不过户部同样是一个朝堂绞肉机的存在, 官员的综合素质强的可怕, 在具有家世的基础上, 他们往往还具有出众的才能、精明的头脑以及能吃苦的心态。
如果在户部遇到一个官员,本人家世不显, 那他丈人家一定是声名显赫, 户部不留无名之人。
就连曲瞻这样出身高门的子弟到了户部同样是时刻提着一颗心。
户部的三位上官自然也不是无名之辈, 户部尚书成德谟, 鲁州人士, 累世公卿, 妻子出身鲁州孔家。
户部左侍郎韩轸,韩家乃大晋一等的世家。
在太宗皇帝年间,他们家的女儿就被太宗皇帝钦点为皇长孙的正妃,也就是老安王的正妃韩太妃,此人凭借理清边疆军需的功劳回京,直接拿下户部左侍郎的位置。
户部右侍郎卢见宏, 直隶人士, 他文采斐然数算极强,其妻彭易霞是极有名的训诂学者,夫妻二人在学术上成就颇高,曾有‘高邮陈父子, 孤竹卢夫妇之称’。
瞧瞧这个配置就知道户部是何等的厉害。
但正因此,贺云昭才产生了一个疑问,难道在常裕提出改革之后, 户部的没有任何反对吗?
体仁殿的库房里有不少难得的古籍,她视线扫过,伸手从书架上挑出一本,小心的翻开书页,这本正合适。
这本古籍外层包了一层封皮,小心安放在红木匣子中,从体仁殿到曲瞻手里。
曲瞻将这本古籍送到了卢府。
卢见宏心中疑惑,但面上还是挂着笑容接待。
曲瞻打开红木瞎匣子,他轻点头,笑着伸手,“请大人详观。”
卢见宏抬眼一瞧,曲瞻神色平静,从容温和。
他起身走到桌旁,看着匣子中这般古籍,心中有些不悦。
曲瞻本就是出生高门,从翰林院出来后很快就被分到了户部,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终点,但却只是他的起点。
卢见宏本对曲瞻没什么想法,不过是一个下官而已,在户部这样出身的人不少。
都知道他们夫妇爱古籍,他夫人还是训诂学者,更是爱这些老物件。
训诂学者便是专门研究训诂的学者,主要是研究古代文献中的字词含义、语法结构、语音演变以及修辞方式等内同,准确的解释古代文献的含义。
因此卢见宏的夫人对这些古籍十分难以抵抗的。
但夫妻俩都是聪明人,在官场爱好容易毁掉一个人,当遇到自己难以抵抗的东西时很难不心动。
很多贪官都是这样一步步掉入陷阱的,最开始只是一瓶酒一盒茶,不是需要做什么,只是交个朋友图个安心。
但交上了朋友,朋友遇难,难道还能眼看着吗?
卢见宏在官场多年,想要投其所好给他送礼的人数不胜数,曲瞻的举动并不陌生。
只是他心中还是难免起了厌恶之意,他侧头眼中划过嫌恶,但面上未曾显露,只是打定主意请曲瞻收回去。
他为户部右侍郎,曲阁老对他来说虽是大人物,可他也不是软柿子,推了就推了。
卢见宏脚步轻移,话刚要说出口便瞧见了古籍外层包了一层封皮,上面有一方小印,衡芜清逸。
朱砂红的小印在封皮外面十分刺眼,曲瞻伸出手指,他点点小印的位置,“哝。”
卢见宏的笑挂不住了,嘴角拉直冷静的扭头看着曲瞻。
送礼没有这么送的……
他本以为是曲瞻自信拿出的东西绝对让他心动,这才让他瞧一眼。
他心中满是不屑,他们夫妻二人与训诂学上颇有研究,家中古籍无数,不信什么东西能让他心动不已。
但看一眼这封皮就知道他错了,大错特错!
封皮盖住了古籍,哪里能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重要的从来不是古籍,而是封皮上这方小印。
东宫太子养于贺家,朝野中对其了解不多,只知其曾为状元文采斐然,但对贺家往事知者甚少。
而走到卢见宏这个位置的大佬们却不敢如其他一般听那些传言,自己或多或少都要探听一二。
贺云昭,字衡芜。
衡有平衡权衡之意,芜有繁茂之意,此字为在纷杂事务中保持平衡和清醒,从而达到心胸宽广的境界。
太子的字为衡芜,少有人知,可却不能不知,若是不小心写了文章以衡芜二字引贬斥,那便是冒犯太子。
眼睛盯着那朱红色的印记,卢见宏扯开僵硬的嘴角,扭头看向曲瞻,“原来曲郎是来做信使的。”
曲瞻眉眼含笑,他温和道:“大人可喜欢这本古籍。”
“喜欢,本官如何能不喜欢呢?”卢见宏叹口气。
哪怕是太子殿下当面说出一些事,他都能义正言辞的拒绝,但盖着私印的礼物送过来,太子给了他面子,他这个臣子又能如何呢?
曲瞻很快瞧出他的心思,眸色一闪,他很快笑着道:“我同殿下年少时都极爱猜字,讨论古籍中的字词是什么意思,念了翻了不少尊夫人写的文章,殿下对其十分推崇,只是无缘拜访。”
卢见宏神色稍霁,“不必奉承,殿下的名声我早就有所耳闻,夫人是对殿下神往已久。”
曲瞻笑了,他眼睛一弯,十足的狐狸样,卢见宏心中呸了一声。
“殿下有何吩咐直说就是。”卢见宏话给的失直白。
他是无意参与那些朝堂争端的,太子乃是陛下亲子继承皇位理所应当,且太子可是状元出身,本事是没得说,他私心里认为比陛下是强了不少。
卢见宏这样权利欲没那么旺盛,没想过压制皇权的臣子对待太子的看法都十分积极。
如今太子给了他颜面,来的人还是曲阁老之孙,太子的友人,更是户部的自家人,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
曲瞻哑然,卢大人倒是比他想象的好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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