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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169节

  大理寺可以查不出案件真相,毕竟一年到头案子多了去了,没有真相的案子也不稀奇。
  可若是大理寺的人没查到的真相却被别人查到了,那岂不是往整个大理寺脸上扇巴掌。
  姜杉此人看似年轻气盛,其实对自己的路线早有规划,时任大理寺少卿的宁宿已经收到了吏部的调令,在两月后就会调任太常寺卿。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怕庸碌就怕犯错,若是在此时因他损害了大理寺的颜面,那将来他的官路可就难走了。
  好在路承炀此人心思简单,不难应对……
  另一边的路承炀则是完全不同的面貌,离了姜杉眼前,他一改面上急躁。
  从人手上他赢,毕竟朱雀司的人多数都是能作为暗探使用的,查人查事都方便。
  但从路子上,他可远不及姜杉。
  吏部左侍郎投缳,那必定是要传问吏部的官员。
  吏部的人素来冷漠眼高,即使不明面上表现傲慢,那那股子劲儿却掩盖不住。
  吏部的人能配合到什么程度,还要看怎么问,谁去问。
  他一个内卫的司长自然是比不过大理寺那些同样科考出身的文官们。
  吏部的人是摆明了车马,朝堂传统就是人死账消,不论何礼生前做了什么,吏部的人是一定要维护自己同僚的死后哀荣。
  何礼的尸体还在大理寺摆着呢,吏部各级官员的路祭已经置在了何府那条街上,态度给的再明白不过。
  路承炀对自己的不受欢迎早有预料,迎着吏部众人无视的面容,他一点不尴尬的蹲守在尚书门口,等待传唤。
  明明他才是来传问人的,在门口一蹲倒像是他被人传问。
  而姜杉却对吏部众人的冷眼接受不能,他蹙眉在吏部右侍郎门口等待。
  房门就在他眼前开开合合,吏部的官员进进出出,进京述职的官员时不时的投来诧异的眼神,却很快收敛了神色。
  姜杉只觉秋日闷热,脊背处升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热汗,太阳烤的人心焦。
  蹲不到人的路承炀很快换了路线直奔何礼生前的下属去。
  姜杉却来了轴劲儿,死活不愿意离开郭侍郎的门口 。
  暮色四合,郭侍郎背着手从门内走出,姜杉极快的迎了上去,“大人,大人……”
  他嗓子眼里还没说出口就被旁人推开,郭侍郎瞧也没瞧就往外走。
  姜杉的里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额头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上,一整日连口水都没喝。
  看着郭侍郎的背影逐渐远去,他急了,咬牙道:“太子殿下令我等彻查何侍郎之死,还请大人给个方便。”
  郭侍郎啧了一声,他不耐烦的回头看了姜杉一眼,“这可就问错人了,我与何侍郎同级,分管不同的事,平日交际不多,他的死本官也很遗憾,但实在不知情,来问本官可问错了人。”
  姜杉心一沉,这等敷衍的话已经摆明了郭侍郎的态度。
  郭侍郎神情中透露着不耐烦和鄙薄,但语气却轻柔温和,令人挑不出毛病来。
  姜杉这才感受到查案的压力,吏部只是最简单的一环。
  郭侍郎说完话后没等任何回应扭头就走。
  走出了好远,才有下属犹豫着开口:“大人,这案子是交到太子殿下的手里,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
  刚才一脸鄙薄之色的郭侍郎此时反倒十分冷静,拍拍下属的肩膀。
  “要是太子殿下亲自开口,咱们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底下这些小鬼都能在吏部来去自如,那咱们吏部还做什么六部之首呢?”
  下属面露愁色,“可咱们不给一点颜面,殿下若是动怒……”
  郭侍郎瞟他一眼道:“咱们每日来衙门是办差的,不是来卖面子的。”
  何况太子殿下可没开口吩咐什么,他们吏部难道还要给大理寺面子,大理寺少卿的位子都是他一笔定下的!
  不过,郭侍郎心中也在琢磨,这老何死的实在不对路,背后的事他虽不清楚,但此时还是小心避开为妙。
  至于东宫那边……太子上手的未免太快了些。
  新官上任总有一种误区,那就是事必躬亲,恨不得了解每一个下属每一件事,但这才是生疏的体现。
  贺云昭的度就拿的刚刚好,试探手下人的本事,让他们互相竞争,同时为自己想做的事铺垫一二。
  她可不会费尽心力去给路、姜两人大开方便之门,皇帝与阁老们正在吵盐政的事,好多地方上的折子都交给她来,书案上堆了高高两摞等着她呢。
  要是每出一件事,她都专门说一次让所有人配合,大臣们都要累了。
  至于查案,这就看路姜两人的本事,他们要是连一点线头都查不到,那也不必费事。
  他们两人都查不到一点,那就可以暂时搁置了,不必浪费人力物力,这朝堂上的事还多着呢。
  不过她能够肯定,在能力范围内在身体极限内,路承炀一定能做到最好,他眼睛里的野心都快冒出来了。
  ……
  路承炀够轴,耐心也足够,他心中是急的,急于查到真相。
  但行动上必须要有耐心,抽丝剥茧一般将事情的真相一点一查出来。
  从何礼近半年的来的行动到何家人的后续行动,以及何家人在和何礼死后可与什么人联系过。
  根据他的经验来看,既然何礼是故意自杀将视线引到自己身上,就绝不会不留下任何线索,一定有什么被忽视的地方。
  路承炀在传问了何礼的下属后,很快再次将经历花费到何家人身上。
  从何礼的夫人到四个孩子,出嫁的两个女儿,平日里来往密切的女婿。
  很快路承炀就从何礼的女婿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他顿时呆愣在原地,“你是说,何大人曾举荐都转运使?”
  路承炀打了一个激灵,汗毛顿时竖起,朝堂上除了何侍郎的死还有什么大事?
  盐政!
  大晋的盐政实行的是纲盐法,盐商编录成纲册,册上有名的盐商成为世承的专卖商人,每年从转运司购买盐引,按照盐引从盐场购买规定数量的盐,再按照盐引上的信息到规定的地区售卖。
  今年盐政祸起,正是因新任都转运使在江南地区为了提前收回银子充盈国库改革了盐政,导致盐政亏空巨大!
  路承炀心中一抖,他只能查到这里了,剩下的需要殿下拿主意。
  路承炀迈步出门,太阳一晒,人倒是清醒一点。
  现在还不行,他手里没什么证据,连个具体的线索都没有就去告诉殿下何礼与盐政的事有关,那岂不是自己找骂去。
  他很快转变思路,先是拿到了何礼举荐转运使的证据,随后又去了一趟吏部,对着吏部尚书讲的十分直白。
  “大人,何侍郎被人逼迫投缳,他是为了掩盖事情,也是为了报复幕后主使,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吏部官员竟然遭到如此迫害吗?”
  吏部尚书徐牍不紧不慢的抬眼看着这小子,嘴角微微勾起,他目露玩味,“路……承炀?”
  路承炀眉头蹙起,不知这位尚书大人是什么意思。
  徐牍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抬手抹去手背上的水渍,“说的不错,明日下午吏部官员休半日,给你一个时辰询问。”
  路承炀喜形于色,他连忙低头作揖谢尚书大人。
  徐牍摇头笑笑,“小子,这世上可不只你一个聪明人。”
  路承炀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热茶氤氲出的热气将徐尚书的面孔模糊,他心中猛的一沉……
  当路承炀带着眼睛里满满的红血丝捧着厚厚的证词进入体仁殿时,恭敬的跪下,“殿下,臣查到何礼之死与转运使有关,转运使是被何侍郎举荐上的,此事只有吏部内部的人才知晓,另外还有一封被烧毁的书信,有两人通信的证据,信上写了什么已经辨认不出。”
  他抬眼,看着太子殿下垂头看着书案上的折子,手上的毛笔没停,流畅的写下几个字。
  耳边只听到一声,“嗯,知道了。”
  路承炀跪在体仁殿的书房里,心中的疑惑犯反倒越来越浓厚。
  他忍不住看着太子殿下,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贺云昭合上折子,伸手又拿了一本,她一抬眼才看到路承炀还在。
  她疑惑:“还有什么事?”
  路承炀没有纠结,直接开口问:“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何侍郎的死与盐政有关?”
  贺云昭有点惊讶,随后放下笔。
  她有些意外,以为路承炀不会问,先来一步的姜杉就什么都没问。
  不过两人一比,她其实更喜欢路承炀的处理。
  “孤不算是早知道,比你们二人查到的要快几日罢了。”
  她伸手拍拍桌边一封折子,“姜杉比你来的早一点,差了两个时辰而已,但你的证据比他多。”
  文官出身的姜杉自然比路承炀更懂其中弯弯绕绕,能求的人也比路承炀要多。
  但路承炀在并不熟悉的情况下没什么人能求助,只比姜杉晚了两个时辰,但拿出的证据却是姜杉的十倍,高下立分。
  路承炀心中疑惑更多,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然他们两个查呢?
  贺云昭靠在椅背上,笑道:“用证据来说话远比几句推测来的有用,姜杉的确比不得你。”
  “孤有意重新设立一个衙门司查案、治安等事,待盐政事毕就会向父皇提议。”
  路承炀眼睛猛的一亮,砰的一声磕头谢恩。
  “臣蒙恩深重,不知所报,唯以赤诚,效命君前。”
  待路承炀走后,裴泽渊从身后的隔间闪出,道:“他比姜杉强的多。”
  当姜杉拿着一本有理有据的推断交给贺云昭的时候,别说贺云昭了,连旁边送果盘的翠玲都惊呆了。
  一点证据没有纯靠自己推测!
  姜杉才是为了赢而急躁的那个,还是不够稳重。
  只在短短两次接触中,贺云昭很快给姜杉盖了一个待用的戳,能力有一些,心性差的实在多。
  贺云昭批改这些这折子也有些疲累,不自觉的动动脖子。
  裴泽渊瞧见了便走到她身后,伸出手盖住她颈部,轻轻的揉捏着。
  肩颈被温度偏高的手掌盖住,力道也正合适,贺云昭闭上眼,“账本找到了吗?”
  裴泽渊手一顿,小声道:“晚了一步,被销毁了。”
  贺云昭按住他的手,她扭头不满看着他,“那你高高兴兴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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