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132节
“我骑术好,带着贺大人回京城及时把证据交给陛下,吴大人吧就带着其他人走小路避免被袭击。”
“不不不,我必须亲手把证据交给陛下,世子您押解贼人我才放心。”
就在两人神色紧绷的靠近前一秒,一只手蓦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安静。”贺云昭冷淡道,看看裴泽渊眼神警告,再看看吴是轻轻顿首。
“两位不必争吵,听下官一言如何?”
两人齐刷刷道:“好。”
贺云昭拿出两个橘子来放在桌子上,她指着其中一个道:“这是追杀的人。”
她指着另一个道:“这是我们。”
“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走到了哪里,只能是沿途不断的询问,确定我们走到了何处,然后暗地里派人盯着最后再袭击。”
安王府派出的人又没有定位,怎么可能准确知道他们的位置。
别说贼人了,如今这破道,他们都要靠队伍里有经验的人才能辨认出自己所在位置。
“所以这些人曾经来过这,那必然是先往我们之前到过的地方去问才能知道我们具体到哪。”
他们是自鲁州向京城,贼人是自京城向鲁州,那么中间的果园就是唯一一个两方人马都到过的地方。
他们上一个停留的地点是梅镇,贼人要到梅镇之后才能知道他们的位置。
贺云昭道:“这样一来他们就必须追上我们才能袭击。”
裴泽渊眼睛一亮,“所以你的意思是?”
“没错!”贺云昭拿起代表‘贼人’的那个橘子,“如今他们在明,我们暗,何不反客为主呢?”
吴是惊的瞪大眼睛。
谁说他们只能被动等着追杀,主动设埋伏不是更好吗?
从果园往京城方向走有一道靠近山坳的官道。
吴是便提出,“我们人少,滚石恐怕设置不了,弓箭倒是可以。”
裴泽渊道:“可以设绊马索。”
贺云昭左右看看,她有点怀疑自己的道德底线,她小声道:“他们人不多,为什么不能直接在他们歇脚的地方下药呢?”
蒙汗药手头没有,但……“咱们又不需他们活着……”
裴泽渊瞬间扭头,他雀跃的夸赞道:“贺大人智慧无双,不愧是状元郎。”
“哎呀,小道小道,不值一提。”贺云昭谦虚道。
吴是呆住了,他看着贺云昭的谦逊神色,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个陛下内里却是先帝。
计谋一出,很快执行。
吴是感觉自己这辈子白当官了,他第一次这么轻松的收拾了来袭杀的贼人。
解决了这些人后,一行人很快回到京城。
吴是急切的请求进宫 。
他砰的一声跪在太极殿内,泪眼婆娑哽咽开口道:“臣幸不辱命,已探到小殿下下落。”
第81章
七月的京城沉浸在暑气中, 宫墙夹道之间仍然蒸腾着白日的余热。
吴是抚了抚腰间的金螭令牌,衣裳的下摆早就被汗水浸透贴在胫甲上,望着眼前双联如意宫灯照不明的青砖路, 他喉头艰难的滚了滚。
手里捧着的黑木盒子中满满当当的尽是案子的证据, 从证人证词到各种人的画押都按顺序放好。
贺云昭与裴泽渊身上另有礼部及兵部交办的差事, 进城的时间卡在了锁门前, 此时到衙门去自然不大合适,两人便回家修整一夜, 待明日再去衙门述职。
至于御前奏对之事, 两人是默认先交给他的。
表面是考虑到他才是接下查案差事的人, 秦鹤一临死前讲的一件事只有他这位统领大人才知道, 隐秘之事本就该避开他们。
这两人相信他不会仗着提前在御前奏对便侵吞二人功劳, 何况有裴泽渊这位陛下外甥在, 他也不敢侵吞功劳。
吴是若是心中未曾压着这一件大秘密,定然会感念二位同僚的信任,选择带着两人一同在御前奏对,陈述功劳之时还是本人在场效果更好。
但因这一件隐秘的事,吴是便顾不得那些同僚间的人情世故了。
他满脑子只想着早点进宫将此事禀给陛下。
鞋底碾着青石砖,吴是数着心跳走过最后二十块方砖, 守门金鳞卫提着的灯笼正将朱雀纹照的猩红。
吴是眼前晃过的是贺云昭的面孔。
在埋伏贼子之时, 众人商议好具体计划后便迅速开始实施。
吴是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遇到追杀不需要逃跑不需要躲避,而是反客为主的借着信息差去埋伏贼人。
埋伏的客栈选在一个小镇,在贼人全部进入客栈后, 裴泽渊手下的斥候将贼人放在外面的马车行李翻个遍,确定了这群人当真是安王派来的贼子后,客栈后厨便立刻开始行动。
药材配置的简单, 不过是找药材店出示令牌后买下了全部剧毒、安眠的草药,将草药煎出汁水后混在凉茶中。
凉茶苦涩清凉,无论味道多难喝都能称是店家的独特秘方,碍于暑热,贼人必然会喝下。
这就是心理上的拿捏了,吴是等人猜到有人会来追杀他们自然是心怀警惕,每到一处都细细查探。
而身负追杀之责的贼人们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反向埋伏。
贺云昭的计策不仅出乎意料,甚至还成功打了一个心理差。
贼人全军覆没自不必说,随行的内卫以及裴泽渊手底下的亲卫虽都是见过血的人物,但是反过来埋伏贼人还是第一次。
在准备阶段就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吴是对着几个明显有些兴奋过度的人踹了几脚,这才算是压下他们激动的氛围。
有些人喝了凉茶不一会儿便捂着肚子倒下哀嚎几声后死去,而有些人则是不爱喝凉茶,看到此等诡异景象后起身抽刀警惕的看着四周,而最后这些人自然是不足以与内卫等抗衡的。
他们甚至还游刃有余的留下了两个贼人,卸去行动能力后上枷,如此又是两个活的证据。
在众人兴奋嗷嗷叫唤时,吴是也有些心潮澎湃,但他一个转头便瞧见了贺云昭的神情。
谨慎的、严肃的、沉静,没有行动后的兴奋,贺云昭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挥刀非嗜杀,而是事有所迫。
吴是几乎下意识就压迫呵斥兴奋的护卫们,但是刚要开口却被贺云昭按下手。
贺云昭微不察的摇摇头,待众人收拾好残局后,她才在无人处对吴是说,“他们激动的嚎叫,也不是嗜杀之性,大人瞧瞧喊叫那几个都是年轻的小子,杀人怎么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呢,不过是以高昂的情绪掩盖自己不适罢了,还请大人不要苛求他们。”
吴是心中实在疑惑便问道:“我有一事不解,贺大人也是从未见过此等场面的人,怎不见激动之情,反倒如此沉静。”
若说最该兴奋激动的就是贺云昭了,他的计谋大获成功,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素来是无法体会到生命之珍贵的,而贺云昭却如此慎重。
吴是实在是好奇贺云昭是如何想的。
贺云昭抬眼道:“孝经有云,天地之性,人为贵。”
在天地所具有的各种特性中,人的生命是最为珍贵的。
在这个瞬间,吴是被贺云昭眼中宏大的世界震撼到心脏停摆,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何在心中叫他小殿下,像是认定贺云昭。
不是因种种证据指向,而是眼前的贺云昭几乎是他最期盼的那种君主。
既有先帝的雷霆手段又有陛下仁厚宽和,这几乎是忠诚的臣子最期盼侍奉的那种帝王。
而这样的帝王,历朝历代找一找,屈指可数。
臣子怎能选择君主呢?
吴是在心中为自己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感到羞愧,他甚至生出一种心虚来。
他甚至想出几种阴谋来解释贺云昭手臂上的月牙型疤痕,或许是贼人故意布下疑阵,或许只是巧合。
毕竟只知道小殿下手臂上有一个月牙形疤痕,但却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月牙,圆一点的也是月牙,窄一些也是月牙,月牙还有好多形状呢……
但符合一切条件的只有贺云昭,年纪符合……在萧长沣身边被萧长沣多次靠近……秦鹤一所说的在萧长沣身边的人……手臂内侧有月牙形的疤痕,且看疤痕颜色年头很久,久到成为了一个像是胎记的痕迹……
砰的一声,吴是重重的跪在太极殿内,开口说话的瞬间一种复杂的情绪笼罩了他,哽咽道:“臣幸不辱命,已探到小殿下下落。”
李遂一惊,他豁然起身快步走到吴是身边,一把把人拉起,“快讲,到底在哪?”
吴是深呼吸一口,道:“陛下,臣往鲁州查案,不仅查到了篡改古籍的幕后黑手还查到了刺杀萧节度使的凶手,据鲁州的贼人头目交代,背后的主子便是安王!”
李遂心头一震,仿若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心脏。
他是极不愿意在宗室近支中挑选嗣子的,能称的上是近支的都同他父皇有过一些争端。
唯一一个站在他父皇那边的皇室血脉便是曾经的孝安公主,那位因为身体不好比父皇离世还要早许多。
但即使再不想,他也要考虑到皇位传承,抛开一个皇帝的立场来看,在庆王与安王中他自然是更加喜欢安王这个温和待下的侄子。
可若是考虑到嗣子人选,父亲已逝的庆王才更加令人安心。
如今听到幕后黑手即是安王,李燧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安心感。
下一秒便有些惭愧,原来他在心中也一直防备着宗室。
他自己如何无所谓,但绝不允许父皇的香火祭祀出丝毫问题。
李燧叹息一声,他表情复杂道:“原来如此,朕也该猜到……”
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朕的皇儿何在?”
吴是喉结滚动,欲要开口道出名字但还是按捺下自己急躁的心情,推测只是推测……
他不能影响陛下的判断。
“臣自开始查探小殿下下落开始便将范围固定在京城,同时以萧家所有人的活动范围来圈定人选,年纪符合者共有四十七人。”
因不确定小殿下的出生月份,根据对褚娘子产期的估算,这里的年纪符合便是在那一年中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中出生的男女婴儿。
“其中身世有瑕者有十六人,臣一一查探均无任何嫌疑。”
“又从萧家接触的人入手,共查三十二人,经过问询无任何嫌疑。”
“就在臣已经放弃之时发现一个被忽视的地方,萧家曾与贺云昭接触过,臣便前去问询,只从贺云昭所言中,臣发现她所陈述的人与臣所查的人截然相反,一人怎么会对待一个人与旁人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呢。”
“此时,臣心中已经隐隐有所怀疑,但并未形成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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