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117节
如此两全之风流才子岂能不叫人心生向往!
杜樊易本就是科举出身的正儿八经读书人, 对贺云昭更是万分推崇, 如今得知偶像竟来了鲁州, 他兴起之下喝了几壶酒, 消息便透露了出去。
初听还以为是谣言,待消息从京城传来,知晓此事的鲁州文人们喜不自胜,纷纷从其他地方奔至济东城。
一座巍峨的城池映入眼帘,城楼高悬的‘济东’二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彩绸随风飘舞, 鼓乐声起, 这是鲁东富商掏银子搞出来的排场。
贺云昭满眼震撼,“吁!”
她翻身下马,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惊雷劈中, 碎金般的光影在琥珀色的眸子中划过,眉端微蹙,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鬓角的碎发骤然被急促的呼吸掀起。
她后退半步,“这?”
杜樊易一马当先的冲上前去,他眼含激动之色,颤抖的问道:“可是贺云昭贺修撰?”
贺云昭点点头,她青色的衣衫被鲁州的风灌满,漂浮在身后的衣摆仿佛是一道流云,飘飘若画中人。
一大群身着各色官袍的文官并年龄各异的鲁州学子冲到她前面。
一双双眼睛腾的冒出一道道光,来绕着贺云昭。
是了!是了!这一群人中唯有这一位年龄对上的文官!
裴泽渊飞身下马,快步上前,他冷淡的面孔上眉梢皱起。
“即使无数次在梦中见到明月郎的身影,但如今本人立在眼前,仍觉幻想不够,想不出您千分之一的神韵啊!”
裴泽渊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他难道自己在心里给这群激动的文官加上了声音?
熟料下一秒耳边继续响起一道相似的声音,“贺郎,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他僵硬的脖子缓缓转过,说话的青年捧着一张宣纸满眼激动的开口嘘寒问暖。
吴是急忙上前,严肃的脸上不悦一闪而过。
他还未开口便见人群如潮水退去般分开。
两条人影捧着一张贴在木板上的宣纸小跑着上前。
这两条高高瘦瘦英俊端正的身影可是杜樊易精心挑选出的不坠鲁州美名的才貌双全少年郎,只为了不在明月郎面前露怯。
另一边有老者上前,他激动的递上一根狼毫笔,殷切道:“还请大人为济东城题字!”
贺云昭皱眉,过于精致的面孔在不笑时总带着极大的威慑感,她摆摆手。
吴是心中点头,果然是明事理的人,此行来是为了查案,怎能本末倒置的与这些人多加纠缠。
下一刻他对贺云昭的印象彻底破碎。
只见贺云昭的嘴角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从眼角的笑意开始裹挟着动容的泪光轰然坠落。
她一挥衣袖,潇洒朝天一甩,道:“拿大毛笔来!”
“啊啊啊啊啊啊贺公子!”
吴是:“……”
大号的毛笔很快被沾满墨汁送到了贺云昭手里。
她沉思片刻,握着大号毛笔在宣纸上挥笔!
赴济东,践古贤志!
杜樊易上前一步,他瞳孔颤抖的看着眼前这一句话。
这几个字从起势就磅礴大气,混着潇洒与飘逸,尽显本人的洒脱不羁之气。
贺云昭将笔一扔,立刻有人扑上来抢这一支笔。
“我的,我的,你别和我抢!”
“是你别和我抢!”
她一路乘车从京城来到济东城,连日来的赶路人已十分疲惫,但眼角眉梢并不显得颓气。
那种坚定的一往无前的气质杂糅在本人的洒脱与傲慢中,成了一种叫人心神沉醉的气质。
在人群爆发喧闹的刹那,她悠然回身,身后便是那张写着‘践古贤志’的墨迹!
青色的官袍在身后随而动,她头戴黑色方巾,风流意趣,无人出其左右。
“贺大人来济东是做什么?能待多久?”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出问题。
贺云昭缓缓抬眼望向那个方向,下巴抬起,被风吹的眯眼,她嘴角勾出玩味的笑容,道:“你想本官留多久?”
吴是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那位年过五旬的鲁州刺史以及身后一批文官爆发出少女般的尖叫,“啊啊啊啊啊!贺云昭!!!!”
眼神极好的的吴大人甚至还看到有少女捧着捧着脸在人群后面跟着一起尖叫。
他的耳膜隐隐作痛。
一向行动力很强的世子爷已经快速就位,他护在贺云昭身侧,低声斥道:“不要靠太近,让出路来。”
吴是恍恍惚惚的都忘记自己是如何与刺史寒暄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同裴泽渊一起骑马护卫在贺云昭两侧。
从城门口到刺史府沿路皆是文人学子与富贵人家的姑娘们,姑娘们在楼上尖叫,青年学子在路旁尖叫。
吴是迷茫的扭过头,看到贺云昭疏朗的笑着同两侧挥手。
裴泽渊带着面巾冷着一张脸,他手里还莫名熟练的牵着贺云昭□□的骏马,因为贺云昭要两只手招手!
这盛况不亚于高中状元游街那日,只不过鲁州的人不比京城人能经常碰见偶像,一个个都激动非常。
贺云昭大方自信的骑马走在济东城的大街上,那一侧尖叫声更大,还会附送一个对视微笑。
“啊!贺云昭看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三郎!”
直到进入刺史府落座,裴泽渊与吴是都感觉自己脑子里似乎有尖叫声在环绕。
裴泽渊侧头低下倒倒耳朵,他差点怀疑自己要聋了。
而另一边的贺云昭已经被簇拥着坐下,一盏茶被递到贺云昭手边。
一位明眸皓齿的大美人高高兴兴的捧着茶杯送到她眼前,贺云昭无奈的笑笑伸手接过。
杜樊易被人瞪了好几眼。
就你有闺女?
身后一位穿着酱紫色官袍的老者伸手一推,两个半人高的小孩就被推了出来,一男孩一女孩,各自捧着一个果盘上前,道:“贺大人请用!”
老者上前一步,道:“这是我家的龙凤胎,念书刻苦,最爱您的诗了!”
龙凤胎捧着果盘上阵之后,又有两个高大的青年上前作揖。
“咳!”
“咳!”
超级大声的两声咳嗽瞬间打断了众人介绍自家孩子的时刻。
裴泽渊冷脸站起来,他斜看两个高大青年冷声道:“吾等来此是为公差,杜大人莫要影响陛下吩咐的差事。”
杜樊易摸摸胡子。
实在是贺大人名声太盛,一听说他要来鲁州,大家都激动了些。
能得贺云昭一份墨宝可是能传下去给后人的。
他作为鲁州当地的一把手,除了军事上被节度使掣肘,其余民生财政大事均是他一手抓。
身居高位久了难免傲慢,他轻瞟了裴泽渊一眼,道:“知晓你等有差在身,只是查案之事难道还需要贺大人前去吗?老夫听说贺大人此行前来是为了祭泰山稿。”
贺云昭的主要任务是配合吴统领辨认被篡改的古籍,但既然来都来了,礼部尚书干脆就交给她另一份小差事,将礼部今年作的泰山稿祭了。
杜樊易道:“老夫知晓差事重要,一定全力配合,只是这位大人您未免太着急了些。”
说到底不过是杜樊易被裴泽渊贸然插话的行为惹到了。
裴泽渊出京本就被刻意隐瞒的,远在鲁州的众人怎么可能知晓来者是谁。
他们只知道前来查案的是内廷首领吴是。
吴是也不过是从二品,而鲁州刺史杜樊易可是正二品的文官,足够压制吴是了。
刚才还对贺云昭和声细语的老头这回眼角一撇,官威尽显。
贺云昭挑眉无声轻笑,她悠哉的翘起二郎腿,随手从托盘上拿了一个枣子送进嘴里。
虽然杜刺史是她的粉丝,不过嘛,她粉丝太多,总不能为每个人负责。
她呀,等着看好戏咯!
裴泽渊低头看着这位鲁州刺史,沉默了好一会,他口才的确不算好。
但这片刻的沉默没让他尴尬,反倒激的杜樊易皱眉。
在杜樊易开口要斥的前一秒,裴泽渊从胸前掏出一块令牌。
镀金黑底金字的木牌,上头一个个大大的御字!
杜樊易表情僵在脸上,脑袋缓缓移动,道:“这位是吴……”
“我姓裴。”裴泽渊淡淡打断他。
裴?京城还有那位姓裴的武将?
裴泽渊没有贺云昭那种猫玩老鼠的兴趣,他直接为在场诸位解惑,“在下京都大营威武将军裴泽渊,鲁州节度使何在?”
在另一侧坐着对才子不是很感情绪的节度使安铸嶂微微一顿,抬头一瞧。
眉眼锋利逼人的小将正眸色冷淡的看过来。
语气平淡但不容质疑,“安节度使,请。”
安铸嶂了然,他随即起身,与裴泽渊一同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好多人甚至还缓不过神来。
贺云昭心道,小裴还是没有掌握打脸的精髓啊,动作太快以至于人家都没反应过来他是谁。
杜樊易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另一人,此人中年人模样,面容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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