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107节
一份努力两倍回报,人生啊如此精彩!
贺云昭一贯喜欢在某些地方下一步闲棋,不一定会发挥出作用, 但于她来说只是随手为之。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这样的生活有些困难,可于贺云昭来说,头脑快速反应并极快的做出行动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之感。
成了就是意外之喜, 不成也不妨碍什么,说不得什么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就如她有意挑拨安王父子关系,于是状似随意的点了一下师侄程颐卿。
贺云昭了解这小子,他只是看起来闹腾。
其实性格颇为磨蹭,玩闹的时候最是积极,到了做正经事情时他就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
偏又自尊心强,等闲不会问旁人,况且问了也就是问他师父刘苑。
至于刘苑师兄……贺云昭深深认为他们师徒二人最适合做先生,千万莫碰朝政。
即使贺云昭对程颐卿的行动力早有预见,但她还是高估了程颐卿!
程颐卿打从‘悟’到安王的致命缺陷开始,他就在家中一边念书一边琢磨。
等到安王府先后经历了安抚贺郎、报复裴郎、王爷不举、庶子上台之后……程颐卿才刚刚想明白,终于从家中出来同几位同年一道吃酒闲聊。
程颐卿在乡试时与贺云昭还是同年,可惜后来他未能在会试中脱颖而出,好在他年纪轻,再考几届也不妨事。
恰好他与贺云乡试那一年的座师是苗博苗大人,此人正是归于安王府麾下,同年的举人或多或少都与安王府有些接触。
程颐卿此刻出来出来喝酒便是与同年的几人。
他心里藏不住事,喝了几杯酒下肚,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但是或多或少也流露出一二对安王成为陛下嗣子这件事的不看好。
再想想师叔贺云昭对安王府的避之不及,他后知后觉感叹师叔的敏锐。
他饮下一杯酒,重重的放在桌上,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同饮的几位友人自然好奇他为何如此作态,便问道:“程兄,这是怎么了?”
程颐卿又叹口气,他只是道:“我乡试未过已经被师父教训了一顿,加上还有个精彩绝艳的师叔在上头,今后就不出来饮酒了,闭关念书才是正理。”
“害!这算什么?念书本就辛苦,出来放松放松也无可厚非,何况你说的那位贺大人念书时也不见得整日苦读啊!”
“就是,可别拿这些话来哄我们,还不知道你?你是能老实待在家里的人?”
“贺大人考上状元前也不是整日辛苦念书啊,我可还知道他同我哥哥到处玩的时呢,别的不说这京城大大小小的酒馆乐坊他们去了个遍,戏班子也少有他们没看过的,那几个杂耍班子都要活不下去了,愣是被他们给捧起来了!”
程颐卿忍不住皱眉看向几人,他严肃道:“我师叔虽然爱玩,但他做学问十分刻苦,刻苦到丁老催着他出来玩,你们怎么好和他比。”
说闲话的几个人人面面相觑,讪笑一声,“这不是玩笑嘛,你何必当真。”
程颐卿抬眼打量几人,酒色油腻之气浮于面上。
他心头生出后悔,不该出来与这几人喝酒的。
同年学子中只有一小半的人对安王府不感兴趣,且安王也不曾拉拢。
倒是隐隐和座师亲近的几个人成日捧着安王说话,他们一门心思的盼着能凭借和安王的关系鸡犬升天。
安王府。
真是好一块香饽饽!香到将好好的学子诱惑到放弃了自己立身之本。
程颐卿眼神一清,他手里捏着的酒杯倒扣在桌面上,他肃容道:“今日是最后一次出来吃酒,明日起我就闭关苦读,再不出来玩耍,还望诸位兄台海涵,若有我高中之日,再与诸位兄台庆祝。”
几人互相看看彼此,不知道程颐卿发的是什么疯。
贺府在夜晚迎来了一位师侄,低头求师叔允自己誉抄一份卷子。
贺云昭微顿,她诧异的望向程颐卿,没想到随手为之竟还能让师侄幡然醒悟,这才是意外之喜。
有了这个意外之喜,算计不到安王府也无所谓。
她伸手扶着程颐卿的手臂,笑着道:“师侄,这一叠科考卷子早就等着你了。”
她垂眸瞧着程颐卿,悠悠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过去的错误不能挽回,而未来还有机会去补救。
程颐卿忍不住抬起头,他望向贺云昭,心神震荡。
师叔身上熏香气味很淡,只有被腌入指尖的墨汁苦涩,混合着夜晚的冷寒气萦绕在鼻尖。
高高的衣领掩盖住脖颈,望去有严肃庄重之感。
他心中更加惭愧,为自己那些飘飘然的自傲与妄图走捷径的功利心而反省。
打更声撕开了凝滞的空气,他终于看清了师叔眼底浮动的暖意,不是怜悯不是喜悦,是一种欣赏与赞许,同师父师祖无奈、欲言又止的神色混在一起。
师叔高大伟岸的身躯从此刻深深印在他的心中,他眼眶微红,低下头不知说什么。
贺云昭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她示意他抬起头,“昂首挺胸的,咱们书院的孩子可不许唯唯诺诺。”
又道:“既知道自己前些日子犯了错,明日回去给你师父认个错。”
她眼含笑意,调侃道:“你若是继续浮躁下去,师兄都要忍不住上门找你父母了。”
程颐卿羞赧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道一声谢。
他抱着一大堆的师叔特制科考押题卷离开。
而在另一边,此事终于悠悠然的飘到了安王耳朵里。
李晖左脚受伤,他还能靠着鞋子小心掩盖,但不能人道这件事可就难了。
他惯来是个爱好诗词的,懂得都懂,这世上既有水平又道德过关的文人可不多,那部分过关的多半也看不上李晖这样的半吊子。
于是凑到李晖身边的人水平可想而知,他整日养着这群不事生产的幕僚也是极废银钱,只是从前都有王府库房为他托底。
老安王也乐于儿子经常在外拉拢文人替他说话。
可这一帮子所谓‘才子’集体的吹捧都不及贺云昭说了一次话,安王府算是见识到文人的含金量差距究竟有多大了。
老安王便收紧了给儿子的银钱供给,反正那帮子文人也没太大用处,还不如用这份银钱去找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儒呢。
不得不说这或许就是老安王的策略,他想要将自己儿子捧到台面上,但可不想让儿子真有那样的能力,李晖要是真有那样的能力那还有他这个老子什么事啊!
扯远了,且说李晖手头银钱被限制,但他不愁反喜。
不为其他,他可以避免出去喝酒饮茶了,不用花大价钱请姑娘唱曲奏乐,既省下了花销还能避免被人发现他不举的事。
这才是重中之重。
当他从这帮学子口中隐约得知自己最大的弊端竟然是因为有个父亲!
他心头大恨,可无可奈何……
他小心藏着所有事不告诉父亲,但告诉了母亲。
无他,他可是安王太妃唯一的儿子。
安王太妃出身的韩家簪缨累世,代有贤能出仕为官,或位列朝堂或外放州府,名宦辈出,从未黯淡过。
时任户部右侍郎的韩轸就是他亲舅舅。
作为唯一的儿子,李晖最信任的就是母亲。
韩氏初听此事简直要昏倒,但她坚强的撑住了,不曾露出半分端倪叫李煌察觉。
她甚至还庆幸了一下,万幸儿媳妇争气,早就为安王府诞下长孙,所以李晖不能人道这事只要瞒得紧就无妨。
她被皇后罚了五十个手板,还是分批次的罚,比起身体上疼痛,心理上羞辱更加让她难堪。
可即使如此,韩氏也不曾怪在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身上。
韩氏在御前曾说自己仅有这一个儿子,没错,只有这一个儿子,但不妨碍她还有一个女儿。
作为韩氏‘独生子’的李晖依赖母亲为自己解决一切父亲解决不了的问题。
韩氏受到儿子依赖自然是打起精神,她抛下那些难堪与羞辱,即刻为十五岁的女儿李静姝相看人家。
儿子因身体有疾地位隐隐不稳,万万不能叫人知道。
作为枕边人,她很了解李煌此人,一旦发现儿子是个有瑕疵的继承人,他一定会转而捧起那贱人生的小崽子。
亲王爵位有什么用,即使亲王的头衔在晖儿脑袋上,可那还有一个皇位摆在那呢!
王位与皇位,一字之差,天地之别,君臣尊卑瞬间显现。
韩氏绝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将来要给那小崽子下跪!
那就只能不断为李晖加码,一母同胞亲妹妹的婚事就是极大的助力。
安王府正院。
李静姝昂着小脑袋被一群丫鬟仆妇簇拥着到了正院,所谓一脚出八脚迈便是说这大家小姐行动时的排场。
李静姝作为安王府的嫡女,亲哥哥又是皇帝嗣子的热门人选,她的待遇只高不低。
白皙的小脸娇娇的抬起,身上穿着粉蓝色对襟长袄,前襟斜斜的挂了一条碧玺珠串,十二对琉璃盘螭扣,外罩银狐毛领雪缎斗篷,边缘处滚了一圈米粒珍珠。
她气鼓鼓的进门,跺跺脚撒娇道:“娘!你看,我这斗篷上的珍珠做的不好看,一点没有我要的样子!”
韩氏蹙眉一瞧,招招手唤她过来。
“多大的人了,还为这点小事生气,回头叫绣房缀一层金丝滚边就是了。”
李静姝坐下后便凑到比母亲身边,神态娇气软乎乎的同母亲说话。
韩氏眼神一闪,她抬手抚摸女儿的鬓角,温柔道:“静姝,如今府里有些变化你也瞧的出来,娘有意早点为你相看人家,你意下如何?”
当父母问出这一句的之后,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李静姝也丝毫不意外。
她只是好奇道:“那娘看中的是谁家呢?”
韩氏指了旁边的册子,上面记了不少合适的儿郎名字,几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
李静姝毫不羞涩的翻开便瞧。
她神态分明还带着天真稚嫩,但说起婚事却头头是道,还能分析一下那户人家对他们府里更有利,最好是能帮衬到哥哥的。
她忽略心中隐隐的古怪,笑着道:“这个刘家倒是不必,他们家人素来和庆王府走的近,那家的姑娘我邀了几次都拒绝了。”
韩氏满意的看着女儿大方自然的说起自己的婚事。
女儿家谈及婚事的羞涩人前演一演就好了,人后要是还把姑娘养成不谙世事的模样那这姑娘就养废了。
韩氏本身就潜移默化的会和女儿提及婚事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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