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105节
于安王府来说也是如此,此事到底是裴泽渊动手在先,即使安王有些过错,但他可是宗室亲王。
裴泽渊一个公主之子竟敢如此冒犯,不敬至极!
更别说拉着宗室一大堆亲戚往御前奏对竟还叫裴泽渊逃脱了惩罚,安王太妃甚至还因此被罚了五十个手板,令安王府颜面扫地。
若是不能将这面子找回来,那么安王府日后也不必再想着如何为李晖争夺皇位了,干脆全家去庄子上务农,还能博一个淳朴的名声!
李煌暗自思量该如何报复裴泽渊,只是还有一件需处理好。
那就是如何安抚贺云昭!
贺云昭在文坛有赫赫声名,不少文人初到京城若是有些门路都会前去拜访,比起那些年纪大地位高的大儒,贺云昭年纪更轻。
且如果他有时间的话也很愿意同来拜访的各地年轻学子说几句话鼓励一番。
对待这样一个无权但是声名斐然的文坛青年领袖,是需要慎之又慎的。
但李晖已经留下了坏印象,实在是难以再次出面。
李煌只好领上自己的小儿子李景一同前往襄王府请老爷子帮忙说和。
贺云昭到襄王府时面上冷肃,神情不悦,她上前拱手问安,“祖祖。”
扭头又看向老安王李煌,她唇微抿,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她道:“不知老王爷有何事,在下翰林院还有公务,还请谅解。”
果然是清高,李煌心道,清高正直的文人最好应付。
他连忙伸手安抚道:“小贺大人莫急,老夫有些话想说,还请小贺大人静心听一听。”
贺云昭眉微挑,疑惑道:“不知老王爷有何指教?”
李煌无奈苦笑一声,“老夫不愿叫小贺大人误会这才特意来拜托叔祖,小贺大人,老夫只想问你一句,你认为此事难道是我儿之错吗?”
“君子论迹不论心,我儿固然险些犯错,但那裴世子嚣张跋扈直接动手,我儿直到如今还躺在床上,凄惨模样你也是见过 ,无知妇人虽做了手脚,但身上的伤不做假!”
呦呦呦,不愧是老艺术家啊,贺云昭心中赞美一番,面上还是配合露出犹豫神情。
她道:“此事在御前已经了结,不知老王爷您此时再提是?”
李煌瞧着贺云昭神情变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他继续用无奈的口气道:“老夫无意为犬子开脱,只是不愿小贺大人过于误会,或许心仍有愤怒之情,但不是冲着你去的。”
他颤颤巍巍起身,抬手就要作揖。
贺云昭面上惶恐上前扶住他,她叹道:“您何必如此,折煞下官了。”
李煌扭头使了一个眼色,小儿子李景捧着盒子上前,年纪不大十三四岁。
他脆生生道:“贺大人莫怪,哥哥他只是一时糊涂,平日里从未有那种神情,也是被人激了才如此作态。”
“哥哥他昨日道自己已经知错了,还叫我带着礼物来赔罪。”
李煌一脸愧疚无奈的看着贺云昭。
他不信这还拿不下贺云昭,此人虽有些智慧,但观其平日里形迹,颇有清高正直之气,他亲来致歉不怕不接受,再加上他特意准备的这份礼物……
贺云昭果然神态微愣,刚要拒绝话却堵在嘴里,她诧异道:“这是我祖父的画作?”
李景展开的盒子中只有一幅画,落款赫然是贺云昭的祖父!
她嘴唇颤颤,眼眸一湿,竟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接过这盒子。
李煌继续说了一些李晖的愧疚之意,并再次强调李晖被打本就是苦主,他对青年学子的扶持不是为了名声,是他真的那样诚恳去做。
贺云昭忍住眼眸湿意,道:“下官知道,安王殿下素来喜爱诗词歌赋,曾听几位年轻学子说过此事。”
成了!李煌心中得意,他继续安抚几句。
“是非对错,你心中也应当明白,晖儿受罪已经得到了他的惩罚。”
他甚至还做戏做到底,回忆了一下贺老爷子的昔年事迹。
贺云昭神色认真的听着……
……
“三爷。”
“嗯。”
贺云昭从襄王府出来上了马车,她立刻呼出一口气,将盒子收好。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心里夸自己一句,演的真棒!
安王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必须要处理,但问题在于如何处理。
她有想过放出消息,将安王伤势做假与他任由母亲顶罪之事全部捅出去,如此一安王名声就毁了大半,可对安王府来说还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李晖若是破罐子破摔的对她动手可就难搞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她将事在心里重新过了一遍,抓住了其中一点,那就是在安王府与宗室看来李晖其实很委屈的,不算其中动的手脚,本质上裴泽渊就是动手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能让此事为她所用?
贺云昭回府后,并未去书房静静思考,反而是去了二姐的院子。
贺锦墨正同后巷叔父家的堂妹等姐妹一同缝制各色成婚用的物件。
女子成婚有不少需要自己准备的东西,贺锦墨的嫁衣是请了绣娘专门到府里来制的。
嫁衣包含了上衣、下裙、霞披,金银线、孔雀羽线制成的云锦用了足足五匹,再加上李旷乃是宗室子弟,按照规制还有许多图案要绣上去。
贺锦墨最初打算自己来缝制嫁衣,只是做了四五日,她累的脸色发苦。
人都说女子缝嫁衣时欢喜羞涩,但她欢喜了不到两刻钟累的便有些气,甚至都不想嫁人了。
可女子嫁人皆是如此,她累得很也不好意思说,说来便显得她极不懂事,只好把累往心里压。
还是贺云昭来了一次,问她怎么看起来那么累。
贺锦墨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如实说来。
贺云昭大手一挥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从金陵请了五个绣娘来专门给贺锦墨制嫁衣。
传扬出去只当是她这个弟弟爱护姐姐。
嫁妆里的其余被褥、枕头、新郎的两套衣裳、给公婆的两套鞋袜,送嫂子、姑姐、侄女的不计数手帕荷包等等全部有绣娘帮着做。
贺锦墨只需要拿着针装两下,再笑意盈盈的同来帮忙的堂妹贺玉书、表妹姚柔柔一起聊天玩笑就是了。
贺云昭进门时三人正在吃点心闲聊,一旁放着绣篮,里面有还没缝好的手帕等物。
那条半成品柳叶合心手帕从贺云昭上个休沐日摆到今日,贺锦墨是一针没动!
“哎?三哥哥回来了。”贺玉书连忙起身欢喜道。
“表哥!”姚柔柔也跟着叫了一句。
贺云昭略点点头,也不往里屋进,倒头往隔间的榻上一躺。
她双手交叉在脑后,神情冷漠的盯着房梁继续发呆。
“唉?”贺玉书侧头一看,她好奇道:“三哥哥怎得不进来?”
贺锦墨嗔怪道:“不必去管他,他小毛病多的是,咱们继续聊咱们的。”
贺玉书扭过头继续笑着同贺锦墨说话,只是忍不住望了几下贺云昭。
这个三哥哥是整个贺家最出息的人,她自然也想要亲近亲近的。
她失落的扭回头继续说话,手里还不停的绣着手帕,劈线劈的极细,绣的也十分用心,连线头处都细细收好。
贺云昭余光关注了一下就没继续看,只是盯着房梁发呆。
不自觉的翘起二郎腿,房梁上木头的花纹她都从左研究到右,思路时不时的转一转。
贺云书是想要讨好她家然后求一门好婚事……好姑娘真上进……二姐那帕子放了好多日还没动……那本讲建筑的书她还没研究明白……安王府会不会报复裴泽渊呢……
嗯?
贺云昭翻身而起,盘腿重新坐好,她抱着手臂细细一琢磨。
唉?似乎有点意思。
安王府能放过表面上没有任何过错的她,甚至于为了名声还会来安抚一番!
可裴泽渊必然会遭到安王府反扑,不然他们颜面何存。
如此想来……贺云昭将此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脑中再次晃过了老安王的那个小儿子,庶子李景……
“嘶!”
贺玉书端了一杯茶放在贺云昭身边小桌上,她悄悄又退了回去。
贺云昭侧头一瞧,这套裙子她见二姐穿过,想来是送给了贺玉书。
她眼睛一眨,有了!
她旋即下了榻,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道:“二姐,我走了。”
“唉?”贺锦墨惊讶,“前一段都是待到睡前才走,今日走的倒是快。”
另一头的贺云昭回到书房翻出信纸,给裴泽渊写了一封信。
叮嘱他出入小心防备好,警惕公务上出差错,另外便是安慰道,现在与从前不同了,可不能莽撞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给人留下话柄。
她信上写的不明白,但是裴泽渊能理解其中意思。
那就是安王府若是报复裴泽渊,他必然会回敬一二,千万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曾经安王拉拢她不成之事就令裴泽渊对安王府很是不喜,如今再有几次三番的冲突,他下手不会轻。
可是贺云昭要的就是他下手重。
于她而言这是一举两得,既能打压李晖又能握住裴泽渊的把柄。
冲动之下殴打宗室亲王与暗地里下手废了一个亲王可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前者还能说是宗室的家务事,裴泽渊毕竟是公主之子,后者而言便是以下犯上,宗室与诸位阁老绝不会饶恕如此罪行。
贺云昭便是要提醒裴泽渊,即使下手也绝不要留下证据让他人发现。
她发现就够了。
而她嘛,见机行事……
……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