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56节
贺云昭眼睛一亮,她忙问道:“可有什么消息不成。”
曲瞻咬一口瓜,指了指自己湿润的唇故作神秘的摇摇头,眉眼间浮现几丝笑意。
贺云昭:“?”
曲瞻:“猜到的,但不能说。”
贺云昭呵一声。
曲瞻的进步肉眼可见,翰林院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如今的曲瞻竟也不那么急躁了。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曲瞻虽然是曲阁老的孙子,但要知道内阁可不只一位阁老。
更别说在殿试之时,几位阁□□同围攻曲家,竟然还能叫曲瞻得了探花的位置。
丢了面子的阁老可不就开始折腾起来,翰林院中看曲瞻不爽的人也多的是。
不少人都认为他是凭借家世才能够高中探花,陛下亲口的一句‘一门三进士,祖孙双探花’不仅成全了曲家的名声也同样成了阴险小人诟病的缘由。
但好在曲瞻可是货真价实的探花郎。
探花一词最开始来源于新科进士的‘杏花宴’,会要求最年轻英俊的两名进士遍游全园采摘名花。这就是使得探花郎一开始就和美貌联系在一起。
曲瞻之貌契合探花郎中的隐藏的含义,因此得了不少益处。
贺云昭直到那时才意识到一件事,美貌之于人竟然有如此重要。
对男子,尤其是当官的男子,一副好相貌的加成可比女子多多了。
女子若是太过貌美,还容易被人暗戳戳说些不干净的话,但男子无论容色多盛都自有好处。
曲瞻相貌风流雅致,眉眼压低时有几分狐狸眼,但他看起来可不是话本子想的那种妩媚狐狸精,而是作为捕食者的狐狸。
这样一副相貌让他在御前十分受到陛下喜爱,再加上他是世家子弟出身,琴棋书画各种玩乐东西样样都会。
你谈诗词歌赋他懂得不能再懂,你讲宴会玩乐,他说的头头是道。
自此之后曲瞻甚至越过了前两位状元和榜眼,他在陛下面前是说的上话的人。
年初贺云昭大姐生产的时候,曲瞻消息灵通听说了大理寺少卿宁宿家中添丁,一听便反应过来这不是云昭的姐姐嘛。
曲瞻在御前也不知是说了什么话得到陛下赞许,赏给他一盒子半掌大的太湖白虾。
他一个没留,一盒子都送去了宁家给贺锦书补身体去了。
贺云昭是过了好几日才得这件事,宁家更是惊的全家都坐一起商量事。
儿媳妇的弟弟的朋友送来一盒子珍贵的太湖白虾,这事在嘴上抿一抿都能品出贺锦书在贺家人心里的地位,在贺云昭心里的地位。
贺云昭绞尽脑汁,她趁着曲瞻的母亲生辰之时送了两副手镯过去,一金一玉,造型雅致贵气。
曲母也是第一次收到来自儿子朋友的礼物,喜的她不知如何是好,还特意做了副藤镯带在中间防止磕碰坏了。
要知道权贵人家的贵妇人两手是叠带镯子的,中间不会用藤镯来防止磕碰,听的就是金玉碰撞的脆响。
人前人后,曲母笑的眼睛都看不见,必须要提一句,这是曲瞻的朋友贺家三郎送她的生辰礼。
你问哪个贺家三郎,哎呦!就是贺云昭啊!人称‘梦郎’‘明月郎’的那个贺云昭啊!
两家至此倒是十分频繁的走动起来,毕竟贺云昭与曲瞻如此交好,两家人自然也会走的更近些。
贺云昭通过曲瞻也是了解了不少朝堂第一手的消息。
曲瞻此时沉思片刻,便道:“云昭,此次乡试你若是能够得中解元,不妨外出避避风头。”
贺云昭一蹙眉,“可是出了什么事?”
曲瞻眼神有些犹豫,他道:“安王最喜青年才俊,据说拉拢了不少年轻的俊杰,我有些忧心。”
安王?
贺云昭一顿。
陛下无子,之前有意诏宗室子入宫,被选出来的两人就是安王与庆王。
但无奈于吵的人太多,陛下竟也开始犹豫起来,若是诏两位小王爷入宫,那不是推着他们二人去争,夺嫡之争正在眼前。
可若只选一个人,那更不好,那便是直接定下了下一任皇帝,虽然陛下无子,但他心中还是不太甘心的。
再加上内阁争吵不休,此事竟然一时间耽搁下来。
第39章
贺云昭对这两位王爷都有所耳闻, 别说她这般的文人,就连街面上开门迎客的酒家中的小二对这两位王爷都能说上几句。
皇城根儿底下的百姓才是什么都敢说的,他们是听惯了这样的事的。
就连巷子口每日送炭的老头, 同人吃酒时都要说上一句‘我那兄弟刘二往王府送炭送的可是最好的炭。’
安王的名声极好, 温文尔雅学问出色, 对待文人十分尊敬推崇。
他平日里最爱诗诗词歌赋, 言语之间对粗鄙的武将多有不喜。
恰好,大晋文官地位高, 在谁能够上位这件事上, 文官是最说的上话的。
加之文人是掌握舆论力量的那部分人, 所以安王显得声势浩大。
庆王就完全不同, 为人急躁粗鲁, 他性情不好, 甚至还有些蠢笨的传闻,对那四书五经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
两人年纪都不大,都是十五六岁,几乎是宗室里与皇帝血缘亲近的子弟中唯二比较出挑的。
要说庆王本人名声和安王差了这么多,那他是怎么做到和安王并驾齐驱的。
原因只有一个,庆王他父王死了, 安王他父王还活着呢。
这可是个安王拍马也赶不上的大大优势。
两人都是皇帝的侄子, 他们的祖父都是先帝的兄弟们。
当初老安王虽没与先帝作对,但是他是站了别人的,先帝登基后一直被圈禁在府内,并不允任何人将他放出来,
而老庆王则是被人所连累,当年势力最大的太宗皇帝长子在察觉到先帝的威胁后立即下手心陷害。
先帝当然也不是软柿子,反手就栽赃到老庆王头上, 老庆王直接被押送回京,路上就莫名其妙就死了。
因为老庆王的死,太宗皇帝和诸皇子还撕了几个月,谁也掰扯不明白到底是谁下的手。
太宗皇帝说要彻查,太宗长子说绝不是他,先帝说他绝对是清白的。
案子过去几十年了都没人清楚其中真相,也是因为老庆王死了,爵位才到了上一任庆王头上。
这位更是胆小如鹌鹑,生怕自己那一日如同父王一样莫名其妙就死了。
他一辈子活的战战兢兢,愣是年纪轻轻就去了。
陛下身为皇帝对宗室的子弟都很照顾,尤其是庆王殿下这种年幼丧父的孩子更是多加关照。
两任庆王也死得其所,他们的后辈子孙竟然因此能手指碰到皇位的边上了,这是身为太宗皇帝之子的老庆王都绝对做不到的。
陛下毕竟是选择承嗣之子,一个是父亲还活着名声很好的安王,一个是父亲死了但他本人并不出色的庆王。
私心里,他更想庆王过继过来,但作为一个君主,他又认为安王更适合继承皇位。
在这种犹豫中,一时间僵持住了。
庆王没有父亲为他筹谋,本人也不算聪明,但他有个好母亲。
庆王太妃是出名的精明强干,庆王府上上下下全靠这位太妃操持,外满的一应关系也是太妃在打理。
安王府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动作,不再鼓动朝臣奏请陛下诏安王入宫。
庆王太妃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敏锐的察觉其中必定有古怪的地方,立即也停下手头动作不再鼓动朝臣奏请陛下诏庆王入宫。
她只是叫庆王安分些,经常进宫关心陛下身体,做好一个孝子贤孙。
曲瞻常在宫中行走,从前是不大愿意察言观色,但到了皇帝面前,他那个脑子转的比谁都快。
能见到陛下的那一日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动作,他从宫里出来就往贺云昭这里跑,然后躺在榻上从头到尾的回忆一遍。
次数多了,他也小心的说给贺云昭听。
两个人都是极聪明的人,从头到尾复盘一遍能得出不少东西,甚至角度不同能够越辩越明。
有一次曲瞻讲安王进宫给陛下请安,说了几句话,明明是极投陛下喜好的诗词,陛下看着没什么变化,甚安王走时还赐了东西。
只是之后半个月不曾叫安王在进宫,反倒是庆王被叫进去两次,只是说话不讨陛下喜欢,出来的特别快。
两人细细一品,贺云昭便复述了一遍诗词,“这位写的诗词是先帝最喜欢的风格,陛下是不是想起了先帝,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曲瞻道:“想起了先帝为何心情不好,之前有几次陛下提起先帝很是推崇。”
贺云昭沉思片刻,“或许是陛下想起如今位置要给先帝的对手,心里不平。”
曲瞻思索片刻,“所以是不是陛下对两位王爷都不是很喜欢?”
贺云昭:“陛下心里更加属意丧父的庆王?”
两人刷的一下扭过头对视一眼,黑白分明的两双眼睛里全是震惊,如今朝堂上可是提及安王的声音最大!
显然每个人都陷入了陛下性格温和愿意采纳百官意见的误区,而陛下有他自己的倾向。
两人同时捂住嘴巴,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一样震惊,可惜这种猜测不能和任何人说。
就连曲阁老也不能说,因为他老人家不会相信。
贺云昭也只是猜测,她并不能确定,只是在思维的碰撞中,她逐渐开拓视野,这才是最大的好处。
八月初八,乡试开始。
凡本省生员与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经科考、岁考、录遗合格者均可应试,但有过失罢黜的官吏、贱籍、奴籍、父母丧事未满三年,祖父母丧事未满一年者不准应试。
总共考三场,每场三年,在京城东南方的贡院,每人一个半开的屋,吃喝拉撒睡都在其中。
只有每场考完的傍晚能够出来在外面小住一夜,且为了防范舞弊行为,采取锁院、搜检、监考等措施防范。
进入贡院时需要着单衣,在进门前要赤脚展示鞋的内外。
只不过前朝曾经出过兵卒故意为难导致考生受辱当场自尽的恶劣事件,所以本朝只在院试之前严格搜身。
在院试和乡试时搜查并不严格,只是摸考生的手臂腿部等,甚至于有些明显兵卒知晓此人声名的考生,搜查会更加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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