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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21节

  第二种就是性格老实大字不识一个可带兵极好的将军, 你说城门楼子他说胯骨轴子, 给人气个半死, 他还没领会到含义,人还老实不好抓把柄。
  第三种就是年纪大出身高贵辈分高之人。
  这种人最惹不得, 到了这把年纪都是被朝廷优待之人, 连皇帝每年都要特地举办宴会宴请这些人。
  大儒廖应洹就是这种人, 老爷子年轻时脾气就爆的很, 曾经在西北地区当过游侠, 单挑土匪窝, 他老人家堪称文武双全,一代朝堂ace。
  老头正直了一辈子,最恶以权压人之辈,他老人家早就开始安享晚年,等闲事情也是传不到他耳朵里,能够如此快的知道这件事当然是贺云昭的亲师父丁翰章发力了。
  廖应洹初听此事还懒散不以为意, 越听越不对劲, 直到他听见过来报信的弟子说起理国公当街威胁贺云昭,这可是戳了老爷子的肺管子!
  别以为大儒就不会粗糙骂人,学富五车的夫子都能爆脏话,何况老爷子这种当过游侠的人, 当即站起身来,他满脸怒容。
  弟子泪眼朦胧复述贺云昭的不屈,“贺师弟愤慨难平, 当街写下一首诗。”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薄薄的手绢,上面以炭笔用力写下这首《石灰吟》。
  廖应洹诧异接过,一扫而过他目露震惊,手指轻轻颤抖连手绢也抖动起来,顷刻间泪流满脸。
  弟子忍不住扑过去要和他一起哭,被老爷子一把推开,“滚!”
  他展开手绢,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好!”
  “好啊!”
  “好你个裴尚玄,居然如此逼迫我们好孩子,是当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了不成!”
  一连圈的脏话就从老头嘴里蹦出来了,一边呵斥弟子,一边叫人去套车,他要立刻就往理国公府去。
  理国公府的管家自然万分诧异,文官和武官之间联系不那么多,何况廖应洹乃是德高望重的大儒,裴尚玄却是正当壮年的武将,一时间还真认不出这是谁。
  不得不说国公府的门房还是有眼力见,虽然不认识是谁,但是却能瞧出此人气势不凡,连忙去通禀管家。
  管家疑惑着上前,“老爷子,您?”
  廖应洹下车不顾弟子阻拦,他指着国公府的大门就开骂。
  他就是来骂裴尚玄的,又不是来做客的,难道还进门吃两口茶不成?
  得到消息的齐钧牙疼的厉害,紧赶慢赶的来了国公府大门口给老爷子助阵,他本来只是自己在家生气,但一听廖大儒都来了,他少不得也要过来。
  虽然不是师徒,但他年轻时确实曾受过廖大儒的教导。
  在贺云昭这样的年轻人眼里,他们都是老人家,但是在廖大儒这样七十岁的老人家眼里,五十多的齐钧和他可不是一辈!
  人都是会权衡利弊的,贺云昭固然有才华,但在京城这些有权势的大佬眼里不算什么,不过是才华而已,那比得上权势。
  秦桧陷害忠良、结党营私,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了岳飞,他活着的时候难道就少人骂了,不仅有人背后骂,也有许多学士写诗骂他。
  可他最后是怎么死的,他是事情败露被处死的吗?不是。
  他是自己病死的,他活了六十六岁自己病死的!
  贺云昭自然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她敢当街写下《石灰吟》挑衅裴尚玄,自然也做好了充足准备。
  回府后,贺云昭便叫下人备水,她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放松身心。
  她坐在浴桶里,缓缓把自己沉进水里,水带来的包裹让她身体逐渐放松。
  白皙的下巴缓缓触碰水面,直到没过嘴巴才停止。
  浓黑的眉眼被水汽洇湿,长长的睫毛被潮气吻住,她看着水面的平静,用两手在身前环个圈。
  她手臂用力,圈子就缓缓在水面下动起来,随着她的动作,水面渐起波澜。
  这个力要一下一下的,不停的顺着劲力去动,水面的波纹才能被她控制。
  理国公府鲜花着锦,权势迷人眼,就连公主受了委屈都不曾闹将出来,看起来多么美好啊。
  但仔细一研究理国公府就知道裴尚玄本就是在刀尖上行走。
  上一任老国公抄的就是近路,暗地里投靠了先帝,在先帝登基后帮助先帝稳定局势,靠着京都大营的威慑力把其他王爷按的死死的。
  但人就是这样,一旦掌握了生杀大权,一旦真正的压制过那些天皇贵胄,就会发现他们其实没那么可怕,不过是投胎更好而已。
  先帝是个登中之登,能在太宗皇帝的高压和其他兄弟的竞争下坐上太子之位顺利登基,转手就弄死两个蹦跶的最欢实的兄弟。
  当他察觉到老理国公倚功自傲时,没有直接下狠手,而是给了一次机会。
  或者说那段时间的皇帝十分温和,一派明君之像。
  皇位到手了嘛,这是他的国家,可要好好治理才是,齐钧也是那个时期被召回朝堂的。
  老理国公的政治智慧上线了,抓住了这次机会,急流勇退交出了京都大营,还把自己的嫡长子裴尚玄送进宫里陪伴当今陛下念书。
  但实际上,裴尚玄是习武的,他主要是给公主做小跟班。
  先帝对理国公府的识相十分满意,在朝廷发展一片良好时他也不介意给一点甜头。
  于是有了宁安公主和裴尚玄的婚事。
  这个时间的理国公府算是标准的驸马之家,门第高家财丰,驸马爷再做个小官。
  按照先帝的规划,应当是宁安的孩子长大后为官,以当今陛下的性格定然会喜爱自己的外甥,牺牲裴尚玄一个人的官途,可裴家就此安稳起来了啊。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当今皇帝登基后一大危机—他没有儿子!
  皇帝的堂兄弟却有很多儿子,他们的父亲可是与先帝争过皇位的啊。
  皇帝再温和的性格也不会允许有人染指皇权,这种警惕的氛围中,裴尚玄作为皇帝的妹夫上位了,重新掌握了京都大权。
  须知宗室亲王谋反是不少见的,皇帝的妹夫谋反,从未听过。
  裴尚玄这个身份一旦有所异动,宗室就会团结起来弄死他。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京都大营再次回到了裴家人手里,看似毫无变化,但却是完全不同。
  贺云昭起身,水珠从身体上滑落,她胡乱用绸巾擦干净,自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干净的里衣换上。
  “哎呦小娘子你莫忧待到春来又雪满楼,我把秀才考一考,明年我就当举人……”她悠哉的哼着乱七八糟的歌。
  门外的翠玲听见声音不由得掩住口鼻偷笑。
  理国公府难道是一块铁板吗?非也。
  裴尚玄最大的依仗就是皇帝的信任,是他皇帝妹夫的身份。
  贺云昭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何皇帝会如此信任裴尚玄掌握京都大营,那三万兵马可是护卫京都的最强力量。
  男人嘛,理智的很,但就是会有一些不太能理解的信任,虽然我兄弟赌博狎妓回家打老婆,但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他对兄弟非常好呀!
  一如贺云昭小时候看电视剧的时候十分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作恶多端的采花贼因为好兄弟一句话决定从此收手居然是一件值得赞扬的事。
  皇帝信任是裴尚玄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京都大营已经十八年没有在裴家手里,早就约定俗成的恢复了平稳,各家都在其中有人手,各占一份势力。
  裴尚玄只凭一句信任就上位,暗地里不服的人多的很。
  他十七岁就成婚当上驸马爷的,驸马爷的主要职责是侍奉公主,而非上战场打仗。
  裴尚玄虽然是武将,但却不曾打过仗,他只是坐镇京中然后派小股兵丁外出缴匪。
  再说朝堂的其他人,文官们对裴尚玄这样的外戚如此快速的上位掌握兵权十分不满。
  外戚掌兵权是朝堂大忌,但人人都清楚皇帝无子,这是陛下最敏感的地方。
  其他官员虽不满但不会贸然弹劾裴尚玄,谁都不想被皇帝怀疑勾结其他宗室亲王。
  当今陛下登基多年,是个十分温和的好皇帝,对待臣子一向是十分尊重关爱有加。
  但前面两任君王的事迹摆在那里,万一把这个好人给惹怒了,重现先帝的风范可就大事不妙。
  现在贺云昭的事情一出,便是以自己的文字撕开了一道口子,早就对裴尚玄不满的文官武将们会蜂拥而上。
  ……
  理国公府。
  裴尚玄一把将桌上纸笔扫开,他抬腿便踹了桌子,红木的桌子顿时被踹的挪动了一下。
  管家苦着脸一遍遍往正房跑,“国公爷这可怎么办,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了!”
  裴尚玄怒吼一声:“赶走,都给我赶走!”
  他额间青筋暴起,拳头狠狠握住。
  比贺家小子更让人生气的是廖应洹这种搅屎棍,追到门口来骂街,哪还有一点大儒风范!
  管家一咬牙,当真要出去赶人,又被裴尚玄喊了一句叫回。
  “回来!”
  他喘着粗气努力平息情绪,“随他们去,绝不许他们进门就是。”
  “是,小的明白了。”管家应下。
  门口聚集的除了为贺云昭打抱不平的老者们还有不少过来看热闹的。
  骂街的主力军就是廖应洹老爷子,他老爷子能文能武,既能骂的阳春白雪,也能骂的下里巴人。
  廖应洹年纪太大了,脾气还急躁,裴尚玄真怕下人们撵人控制不好度,再把人冲撞死了。
  贺家小子的事固然难办,但毕竟人没死,总还有收拾的余地,廖大儒死了事就大了。
  问题在于,如何保下冯擎,冯荔已经足够疯了,若是保不下冯擎保不齐会做什么事。
  裴尚玄咬牙狠狠捶了一拳,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冯荔,可还握不住冯家到底还有什么。
  “国公爷!宫里来人了,陛下召您进宫!”
  理国公府占地广阔,不比隔壁襄王府差多少。
  且宁安公主下嫁后,理国公府又奏请了先帝后阔建了国公府,大门延伸到玄武街侧街,以凹字形为草图,两侧修建了车马房以供裴家的家丁居住。
  不得不说图纸绘的极好,既扩大了国公府的面积,还给军中退下来到裴家做事的老兵一个居住的地点,且避开了喧闹的人群,身处位置好,门口却闹中取静。
  如今这小广场一样的大门口也便宜了过来怒骂的人。
  公府大舞台,有才你就来。
  两侧的墙壁已经被一群读书人用大号毛笔写上了贺云昭的诗句以及文章。
  还有不少人自由发挥写下诗句怒骂裴尚玄纵容小妾的弟弟害人,当街威逼有才之士,我辈读书人绝不会为此屈服!
  轰隆一声,国公府的正门缓缓打开,廖应洹短暂的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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