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哼,像你这种没礼貌没教养的人,难怪你爸会忍不住打你!”
  真是搞笑,引鹤来无语地给了他们一个白眼,“我是没礼貌没教养,也不见得你能好到哪里去。”
  “你说你一个男人,留着一头长发是有什么原因么?”她不再纠结教养礼貌这些话,停在半空的手,一转,抓了引鹤来一缕长发。
  “这个头发,这个发色,再配你这一张脸,确实还挺像一个女孩的~”她掰着引鹤来的下巴左看右看。
  “松开。”
  引鹤来懒得和他们多说,如果早知道他们有这么一场戏等着自己,无论奶奶说啥,他都不会回来,也不会让她回来。
  “哟!还挺凶呢!”她松开扶着引鹤来下巴的手,有些嫌弃地往引鹤来衣服上擦擦手,转身牵着引廷均一块坐回红木沙发上。
  边喝着小茶,边高高在上睨着引鹤来,“要是你做事也这么硬气,这么光明磊落的话,哪里还会害我们丢这么大的脸面!”
  “我拜托你们两个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引鹤来狠狠咬牙,“我跟你们可鲜少接触,没什么瓜果,倒哪来我还你们丢脸这一说?”
  “哪来?”引廷均笑了一声,“你做的那些事,简直丢死人,失礼!”
  “也是,做坏事的人总会心虚,你现在装聋扮哑,装不知情,想隐瞒,作为你的后妈,我也是明白你这种心情的,能理解。”
  引鹤来看着他们这一幅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事,生气之中又倏尔变换表情,一副感同身受理解的模样,只觉得荒谬。
  他能做什么坏事呢?为了不和他们有接触,别说电话来往了,连说句话都觉得浪费氧气,恨不得不生活在一个次元,又怎么会害他们丢脸呢?
  第120章
  引鹤来不明白, 只当他们两个失心疯了,自己生活不顺,总想从别处从其他人身上找回场子。
  他脸颊上的伤口已经疼麻木了, 鼓鼓腮帮子, 低垂着眼眸,伸出舌头顶了顶,感觉脸部肌肉都僵硬了。
  舌头扫过口腔内壁, 弄到伤口, 带起的刺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然后抬眼看着他们, “一直都在说我还你们颜面扫地,不会是你们自己失心疯了, 被害妄想症犯了吧?”
  “难道你以为我们冤枉你?”她厉声说道, 神情激动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引鹤来跟前。
  “你知道那个宴会我和你爸爸争取了多久,才拿到入场券么, 我一直和那些太太打交道, 给他们当孙子,跑前跑后忙前忙后,才混个脸熟,勉强挤进去!”说着说着声音开始癫狂, “然后, 这一切, 我努力这么久的一切,就这样被你毁了,全毁了!”
  “哈?”引鹤来只觉得莫名其妙, 凭什么又往他身上推,“开什么玩笑,又是我毁的了?”
  “不是你?你在外面乱搞,还被人家儿子在宴会上说出来了,你说丢不丢人啊?”
  “我乱搞?你想进太太圈想疯了吧?”
  引廷均看着一旁歇斯底里的老婆,伸手牵着她往沙发走,转头看着引鹤来恶狠狠的眼,“你没乱搞?你就算玩几个女的,去赌去嫖我都懒得理你,懒得过问!你看看你,你竟然和男的搞在一起,男的!!”
  “你知道当时在场的老板太太们是怎么看我的吗?偏头嫌弃,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你知道我努力了多久么?我往上爬的前程在那天被你毁了!!”
  “男的女的有什么所谓?再说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乱搞呢?”引鹤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脸无所谓。
  “证据?当然有证据!”引廷均从口袋掏出手机,翻出两张照片怼到他面前,让他清清楚楚看明白,“这就是证据,还是人家王老板的儿子给我们的证据!”
  引鹤来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看背景应该是橄榄球场拍的,周围还有零星的人影,一张是他被况野抱着,坐在草坪上,一张是在草坪上接吻。
  “哼,这就是乱搞了?你以前去嫖那种才叫乱搞,懂?”引鹤来笑着,抬头看着他们,“图片拍得还是很好看的,介意就发给我啊。还有王老板?王飞宇?”
  “你管人家是谁?你看看你这多恶心啊?”引廷均多看一眼照片都觉得恶心,铁青着一张脸,“你知道男的和男的以前叫什么么?兔儿爷!只有人家娶不了媳妇的,男人才会搭伙过日子!”
  “你这样简直丢我们一家子的脸,将我们的脸面疯狂按在地上摩擦,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为我们考虑过么?”
  听到这些话,引鹤来只想笑,哪来的脸说这种话,“考虑什么?我凭什么为你们考虑这些?你曾经不分场合对着那么多外人对我打压辱骂贬低,你有考虑过我么?你也没做过这些事啊?为什么现在我要为你考虑呢?更何况我从未觉得谈了个男友是什么很丢脸,很拿不出手说不出口的事情。”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老子,你是我生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引廷均脖子上的青筋绽起,脸红脖子粗,“自古阴阳结合才是正道,两个男人就是有违纲常,罔顾人伦!”
  最后又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引鹤来的眼睛,喃喃自语道,“还不丢脸?我看你就是疯了!这就是病!这就是鬼上身中邪了!”
  “中邪?我看你才中邪呢,我现在好得很,从未如此清醒过!”
  引廷均懒得搭理引鹤来的话,朝那几个吹笛班的人看过去,“吹笛师傅,有没有那个黄符啊?先给他贴一张,我都怀疑他整个人都被影响了......”
  “有的有的,我们有带驱邪的黄符过来......”
  引廷均看着他们摆摆手,朝着引鹤来一指,“你们先拿一张给他贴上,感觉这玩意有点凶啊……可别让内玩意跑出来,贴上贴上赶紧贴上!”
  引鹤来看着他们往黄符上沾了米浆,走过来就要往他脑门贴上去,他站不起来只能半撑着带起椅子,一点点挪,怒吼着,“你们都给我滚开,我没病,我看是你们疯了!”
  没挪到多远就被他们一把按住椅背,眼疾手快贴把符纸贴在引鹤来脑门。
  “大师还有多久到啊?给他驱邪就要安排下葬的事,一刻不解决,我就一刻都难以心安!”
  “引老板放心,大师很快会来的。”
  人迟迟不到,引廷均也心烦意乱,转头看到引鹤来还在挣扎着想要把符纸搞下来,又看着那头长紫发,心头又有些怨恨。
  翻箱倒柜找出一把剪刀,一把抓起他的长发,引鹤来眼睛又没被捂住,虽然视线受阻,但是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两脚一蹬地,就带着椅子往引廷均身上撞过去。
  引廷均踉跄两步,愣是拽着引鹤来的头发没松手。
  他头皮一麻,痛得仰头,怒吼一声,“松手!我叫你松手,凭什么动我头发!”
  引廷均小腿被撞得生疼,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撞得站不稳,又觉得丢脸,沉着脸,手起刀落,咔擦两声剪断了。
  剪刀贴着头发的嘎吱声,发丝掉落在地板些微的声响,脑袋减轻的重量,还有凉飕飕的后脖颈,无一不在告诉他,他精心养护的长发没了。
  引廷均看着参差不齐的头发,心情回温不少,就连引鹤来那紧握的拳头,凶狠的,有些通红的凌厉眼光也不太在意了。
  “要不是因为你这件事,我也不用跑回这鸟不拉屎的乡下,也不用挨你爷爷骂也要回来迁坟,这些烦心事都是你惹起的!不过很快就可以解决了,解决完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他享受妻子的捶背捏肩,兀自怅然感慨一句,“唉,这太爷爷太奶奶一点都不保佑我引廷均,其他兄弟都这么发达了,生意还源源不断,偏生就我引廷均家这么多事!”
  “父子生嫌,家庭不睦!说大的引隼辛像死了一样,一点消息没有,当什么医生,能挣几个钱?引雁回也是无用让他去和人家赵家公子哥处处也不肯,相夫教子才是正道!再看看眼前这个,看着就丢人!”
  她听着引廷均的念叨,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还甜滋滋地附和着,“诶,还是风水不行,等把太爷爷他们重新找一处风水宝地安葬后,老公会比其他兄弟都好的~”
  “唉,还是命不好啊,我那两个弟弟命怎么这么好......”
  引鹤来心里只剩下厌倦,在他心里引廷均命真的超级好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命的人。
  无论做错什么,爷爷奶奶都会想办法帮忙摆平,出钱出力,有的东西都是长辈给予的,人家两个叔叔可是真真正正靠实力赢来的事业。
  人家靠本事得来的东西,人家所有的努力,就被你这一句命好轻飘飘揭过去否认了。
  最好别将捆着他的麻绳解开,不然他一定会让也尝尝这种滋味的。
  况野在服务区上会争分夺秒看手机,看看引鹤来有没有给他发消息,但是除了昨晚的消息一条没有了。
  难道还没起床?没道理啊......现在已经挺晚了,怎么会还没起床呢?
  太奇怪了,难道是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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