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被脑子里的比喻逗乐,一道不明显的笑意从不透光的眼底闪过。
  琅止渊轻抬手骨,平静到没有一丝生息的眼珠子扫过后面几个胆大包天的小混混,骨子里透出的杀意冷的冻人。
  小混混没见识过这种威压,虽然很可惜让这么好的猎物逃走了,但不得不撤,临走前,一个胆大的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猎物的照片,准备下次再出手。
  明明没有开闪光灯,目标也不是琅止渊,但那双暗淡的眼还是闪过一道亮光。
  西装男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摆手健步而跑,几息就拽着人和那部手机一起送到了琅止渊的面前。
  “我没有拍你,真的,你看看照片,我真的没有拍你。”小混混害怕到怪叫,哆嗦的想拿过手机来证明自己。
  “砸了。”
  琅止渊半阖着眼,望着地上哭天抢地的人好似一团空气。
  佛家的慈悲只停留在那张寒沉薄雾样没有世俗欲|望脸和转动的佛珠上,而内里的罗刹修罗的气息仅通过一句话就从皮肉里泄露出来。
  李解荣脑子混沌,但大致还看的清楚局势,那个所谓的温司年的朋友情绪阴晴不定,要砸了疑似偷拍者的手机。
  不想参和其中,李解荣后退一步,靠在花岗岩垒其的是墙上,散散的注视着车流。
  刚还哭丧的抱着手机残体的男人,转眼就乐开了花,捧着手中的一沓钞票,连声朝撒钱的西装男说着感恩的话。
  琅止渊看着面前讽刺的一幕,眼底没有惊起一丝波澜,有钱可使鬼推磨,钱多了,阎王爷都能当。
  “阿荣,这里!”
  温司年先是看到角落里站着的李解荣再是看到正在让手下朝人撒钱的琅止渊。
  好友这番作为他一点也不新奇,毕竟年少时,琅止渊可是干出边开着跑车边朝后面撒钱的骇世举动。
  想到这温司年笑着摇头,挥手朝看过来的好友打招呼后,驱车离开。
  同时另一辆红旗国礼从混乱的街道驶离,黑色的遮光玻璃反出一张清冷的脸,那是一张令人无法忽略的绝代面庞。
  肤如翡翠,白中夹着鬼气的青,浓眉舒展,斜长的眼装不下世间的万物,真似那佛堂里供奉的雕塑,装着不入世的悲天悯人。
  唯有那红的像嗜了血的唇,才让这座玉雕的佛有了人气。琅止渊吐出一口浊气,拨动佛珠的频率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今晚的琅爷更是难琢磨,司机不敢多说话,只管着自己的本质工作。
  “原平,你老家是不是土狗多。”
  幽泉里空荡的回声一般,夹着涟涟水雾,原平背一僵,绷着脸回答。
  “是的,黄色咖色都有。”
  琅止渊将佛珠套回精干的手腕,剔透光润的指骨敲着台面。
  “你回你那挑一只来吧,我信的过你。”
  原平不敢抗命,也不敢深挖琅爷的意思。他知道后面那只状似酣睡的老虎已经修生养息多年,怎么可能突然有了闲工夫养狗,还是土狗。
  但…
  还没有给原平自我劝慰的时间,琅止渊的话彻底打消了心里的可能。
  “明天就去吧。”
  “好。”
  原平滚着干涩的喉结,脑子一瞬间发翁,但很快冷静下来。
  车内冷气开的足,但李解荣被酒熏起的热却越发狂躁。
  他本身就不太会喝酒,原身更是一杯倒,幸亏当初撑的住,没有在酒桌子上栽了。
  “阿荣,这是刚买的醒酒药,你先喝点缓一缓。”
  温司年见对方这样,完全放不下心开车,将车停到了僻静的路道上,拧开药瓶的瓶口,递了过去。
  “好…好。”
  李解荣将滚烫的脸贴着车窗,全身都发软无力,舌头和打结了似的,捋不直。
  将脸从车窗扒开,转头望着面前开始晃动的脸,手指用力揉着山根的两侧,粗哑着声音说道:“等会儿…有点晕,我缓一缓。”
  “我喂你,可以吗。”
  温司年知道对方醉的厉害,在车载灯下的眼肆无忌惮的盯着那吐着酒气的唇,水润的、软嫩的。
  “嗯。”李解荣撑不住,又倒回了座椅,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早往下滑了。
  现在倒是牢牢的钉在座椅上,就是衬衫在难受的拉扯中,只剩下一颗还坚|挺着的扣子。
  “慢点喝。”
  不知道是害怕药撒出去,还是故意的,温司年用食指托着包着药瓶的唇,指侧上那滑溜溜的温热的触感挠着人心发痒。
  温司年解开禁|锢住自己行动的安全带,半截身子都在喂药的过程中趴在了李解荣袒露的胸口。
  手下的触感太好,白娟般又软又嫩的手抚在粗犷的咖色肌肤上,从凸起的锁骨,到没用力时软绵绵的胸|脯。
  虽然被衬衣阻隔视线,但敏|感的手指仅仅通过指下皮肤触感的改变,就知道离巧克力豆只剩下几毫米。
  温司年眼热的盯着面前逐渐发散的眼瞳,嘴里蛊惑性的低语:“阿荣,还难受吗?现在舒服吗?”
  指甲盖已经触及了凸起的硬点,但手腕被一股强力攥住,温司年慌乱的眨动眼睛,像是被主人家抓到的贼,又惶恐又害怕。
  “我不喜欢男人,你知道的。”
  李解荣锐利的凝视着对方,眼底一片清明,好似从未醉过。
  “好,我知道的。”手上的动作转为拢起两片散开的布料,面上没有一丝心虚。
  其实李解荣也只是怀疑,刚刚昏的厉害,看到对方自然的动作 以为自己错怪了对方,歉意的看向背光帮自己扣扣子的男人。
  “对不起啊,我以为…”
  “我知道,喝醉了,能理解的。”
  温司年善意的接话,整理完衣服回归自己的位置,将手中的药瓶顺势放到自己那侧的隔板里,驾着车在寂寂的黑夜里行驶。
  “我扶你上去吧,这黑,我怕你摔了。”温司年不放心的下车,手搭在脚步不稳的李解荣腰间。
  这正和李解荣意,来这个世界,温司年是唯一的朋友,李解荣不想失去这么一个真诚的好友。
  彻底软了力,信赖的将脑袋靠在比自己高一点的温司年肩膀上。
  刚刚因为那误会,车上的氛围尤其的古怪,现在这一举动,好似将那些隔阂又修补了。
  门开了,温司年很有分寸的停在了门口没进去,里面属于李解荣的气息太浓郁,只要在走进一步,他都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控制岌岌可危的理智。
  知道最后一丝属于房间里的气息散了,温司年才松开攥紧的拳头,鼻子贴着门缝大口喘息。
  心被那句话划拉的很痛,所有的主动都变得微微诺诺。
  30岁不小了,这些天的主动已经耗费了这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的所有自尊,现在再死皮赖脸下去,脸面都得光。
  温司年收回那满脸的颓废和迷离,换回儒雅的外表,转身踏入黑暗。
  “你喜欢叔叔?”
  早在阴暗里候着的宋思文显身,圆溜溜的眼再晦暗的光影下徒增一份阴森恐怖。
  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那骨子里的傲气和矜持不允许温司年主动承认自己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没有,是朋友。”
  “那就好,叔叔不喜欢男人的,你知道的吧?”
  宋思文也不确定李解荣的性取向,但这一步走对了,炸出了准确答案,让别人去试错,这是从小镇杀到顶尖学府的经验。
  没有人比他更懂如何在没有丢分的情况下,熟知题目的套路。
  “我劝你也歇了这心思,你无权无势,没有阅历背景,你照顾不好阿荣的。”温司年无比后悔刚刚的退缩,只能极力挽回损失,贬低对方的自尊。
  “但我年轻不是吗?我还有足够的时间。”
  温司年目光不善的盯着面前彻底卸下装备的男生,年轻代表的不仅是蓬勃的时间,还有不惧天高的野心、能屈能伸的自尊。
  他低垂眼帘,望着不远处那辆开着远光灯的豪车,恼羞成怒般的走向那辆价值上百万的保时捷。
  “如果我想要李解荣,这个就是我的资本,但你要知道,不是我得不到,而时我不想要。”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温司年错乱了不发,颇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味,再钻进来密闭的车厢,心痛才稍稍缓解。
  没有工作,温司年也和息了影一样没出现过,唯一的社交只有每天敲自己门,给自己做饭的小孩。
  虽然强调了很多遍,自己能自己做,但一大声,小孩就像被欺负了似的红着眼睛,让李解荣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天天吃还不动,短短两天,李解荣就觉得身上的腱子肉软了,好不容易拥有了这么幅绝顶的肌肉,李解荣可不敢懈怠。
  每时每刻恶补,不是在做运动就是在做运动的路上,两天下来,肩都薄了一层 ,脸瘦的更小了,但衣服一脱,身子往那一站,就欲的让人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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