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这是什么意思？”
“没了这双腿，走不远，就不再会心生贪恋，在既定的规则里生活不好吗？讲到底，一个贪字，误泥人。”
501：“……”
高智商讲的道理很有道理。
“敢问小姐姐，今天检查应该快吧。”501问粉色蛇女。
女粉蛇声音温柔，缓缓的说：“很快，审判结束，也就检查好了。”
501每天都要例行检查，起初只是十分钟左右就搞定了，现在时间越拉越长，昨日差不多花了将近两小时。
“审判结束？审判结束至少还要三个小时。”501嘀咕，他依附虞野而生，思维模式也一脉相承，他的怀疑和不羁写在脸上。
“不用紧张，大人，您作为第一批化成人形的系统，决定着其他撒下的种子是否回收的一个重要参照物。”绿蛇尾终于跟上，气喘吁吁道。
501停下脚步，那双和虞野如出一辙的黑灰色双眸划过疑虑，不过很快便湮没，看不出半点异色。
检测室门打开，这里面不再奇花异树，一个个白色培育箱，棺材似的排列得整整齐齐，501找了一副，熟络地躺了进去。
“真可惜，错过了审判盛宴。”他惋惜道。
棺材门关上的瞬间，智能医生的声音冷冷飘了进来，“你喜欢的话，待会把现场移植到你记忆里就好了。”
501：“我喜欢的是参与。”
从虞野脑子分离出来后，501几乎每天都得来这里打卡，可最近，他有点不喜欢这个地方。
智能医生的绿豆眼射出两道红光，他在确认501的条形码，每个系统脑核心都有个数字编码，比如501，他的编码就源自于这里。
“我会快点，尽量让你参与。”
有了九天的教训，智能人封闭了所有感情符号，就连上下级关系也直接取缔，所有听命于中央主机大脑。
501白了这铁疙瘩一眼，突然觉得有些苍白，最近他总会想到之前和军校生在一块儿的时光。
尽管所有体验都是虞野带给他的，但他觉得自己也是参与者。
主神说重新造个世界，可要等所有星球都清除干净，501有些迫不及待，他想要快点找到万人迷，放出五芒星，由他来启动能量钥匙，黑金巨能问世，他就是新世界的第一人。
随着程序启动，501纷杂的情绪跌成直线，智能医生直接刨开501的脑颅，他的头发又长了些，医生面无表情拿剪刀剪掉那两撮碍事的黑毛，随后输入段奇怪的代码。
501应该永远都不会想到，他的审美在畸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是有科技原因的。
*
“据说，审判日一般是定在周六，你知道为什么吗？”虞野问身旁的芮之城。
芮之城还在感慨十一那孩子的特殊能力，没想到帝元星的房家，不管是人还是猫，外貌只是他众多技能中最低的那个，闻言他是随口回了句：“因为明天是周天么？”
“芮少爷说得没错，”虞野歪嘴笑了下：“没错，明天就是周日了。创世纪的第六天是塑造泥人的时间，女娲要在这日再将泥人打碎，这女蛇有严重的强迫症。”
芮之城：“……野哥，这个点扯了，咱能不皮吗？”
“啧！”徐露比了个大拇指，“野哥说得没错，她有强迫症，你们看，这是过去十几个星球审判日的军舰分布图。”
悬浮光脑上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五角星，外边的圆圈也是呈正圆和椭圆交替，虞野说：“这是道连十一都会做的数学题，找规律。”
徐露：“十七颗星球，以赛维亚星为起点，它的外圆是正的，其次椭圆，你们看到没，正圆的星球终结的方式是极温，椭圆是极寒。”
“极温，极寒…”虞野重复道：“温，寒，阴阳？阴阳…”虞野脑海像是闪过条长电，他喃喃自语：“太极生两仪，两仪即阴阳，清气上升，浊气下降，这不就是太极八卦的底层逻辑么？女娲想让宇宙回到最初的那个无极状态。”
“整个星际数都数不过来的星球，如果我是她，绝不会一颗颗来审判，太费时间了，那么，她为什么要在霸鲁星上费尽周折？”
芮之城和徐露对视一眼，不敢贸然打断虞野狂奔的思绪。
“是为了引我出来？不，从两次不太愉快的碰面来看，她时刻掌握着我们的行踪，”虞野瞳孔骤缩，“是为了闻先体内的六芒星！”
芮之城：“六芒星是女娲补天的石头，那是五彩天石，可为什么殿□□内是六芒星？”
“因为强迫症！”徐露脱口而出。
芮之城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严肃点，可真的忍不住，哈哈哈。”
虞野：“没错，因为强迫症。”
芮之城：“……”
“强迫症患者，强迫遵循某个规则，如果不遵循这个规则，就会认定为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要强迫对称，希望所有事情都平等。”虞野说：“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主神萌生了毁灭的想法，因为她认为规则，平等，没有按她的既定顺序排列。”
虞野惊恐地看向芮之城和徐露，接着问：“那她要六芒星的目的？”
芮之城不解：“六芒星是开启黑金巨能的钥匙，黑金一出，万物复苏，起死回生，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徐露一字一顿输出：“如果毁灭六芒星呢？”
听到自己的怀疑从同伴口中这么笃定的吐了出来，虞野后脊一凉，“叫他们那边先撤。”
“来不及了，野哥。”芮之城看着前方，赫然停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机械飞艇。
“草，这玩意应该是被传送器送过来的，飞艇？这是有多看不起我们！”
徐露将战斗机开始警戒模式，抽空回了句，“应该是很看不起。”
飞艇其实也分很多种，像对面这款机械像是个失败的艺术品，各种金属和绿植拼接而成，很适合放在城市上空，当地标。
“年糕，帮我连线房殿…”虞野话音未落，对方的率先开了火，直接将他们通讯网络给切断了。
别的不说，这款战斗机对外降噪功能，缅茄是费了心的。
可对内嘛，炮弹的爆炸声完全淹没在战斗机的轰鸣声里。
天才也有手滑的时候。
“驾驶权限给我！”虞野朝徐露吼道。
徐露放开权限的瞬间，被虞野完美对接上，战斗机调成战斗模式，随后像只无头的苍蝇般，四处乱撞。
苍蝇没了章法，苍蝇拍也就没有套路，只能跟着一顿乱拍，小战斗机一会儿隐在云端，一会儿出现在飞艇身后，一会儿又在它下面，一会儿又挑衅似的出现在它的对面。
飞艇上的智能军，他们没有情绪，只有目标。说白了，就是锁定了虞野他们的战斗机，不干掉它，不能下班的超级倔种。
“野哥，我快要吐了……”芮之城眼珠和眼眶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仿佛下一刻那两颗珠子就要脱眶。
虞野来了个二百八十度的刁钻旋转，飞艇的导弹刚发射，这厮迅速转弯，新的导弹接踵而至。
徐露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忘记呼吸，恐慌掏出机甲项链，准备随时跳机。
“请欣赏烟花秀。”虞野邪恶的笑。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战斗机剧烈抖动，下一秒，机身从一堆烟火中平滑而出，徐璐的机甲链掏到半路，又滑了回去。
平日里，看似花里胡哨的飞行技巧，在这里被运用到了极致，芮之城的眼珠随着虞野的话，朝玻璃外看。
几颗亮星像零碎的钻点缀在黑幕上，黑幕笼罩在霸鲁星上空，机械飞艇在其中穿梭，激光炮火和导弹交织成网，由于意外碰撞，爆炸的火光照亮整个宇宙的的黑暗。
他们的战斗机在这场浩瀚里就像片被狂风席卷过的枯叶，灾难过后，飘在空中，冷眼旁观这场烟火。
不出意外的话，机械军舰被自己导弹意味射中了，随后又撞的激光弹上，撞成了个七零八碎。
“我草啊，野哥，你这怎么这么牛？你咋知道他们会自己打自己？”徐露对虞野的崇拜之情，快要溢出宇宙。
芮之城刚想开口，被翻涌而上的气流给打断，他朝垃圾袋吐了两口，精神值已经3s的芮少爷。当个乘客都能晕机，确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虞野把战斗机当死结打，芮少爷毫无形象摆摆手，把方才没翻顺畅的白眼翻匀了。
徐露脸色也不是很好，五十步嘲笑百步：“瞧瞧你那鬼样子，哈哈哈。”
芮之城“呸”了声，然后，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几辆造型奇特的战斗机将他们包抄。
芮之城：“……”
真他妈的，肚子没东西吐了。
“野哥，怎么办？”徐露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手放上副驾驶位，“我的精神值像是受到干扰。”
“寻找跃迁点。”
“通信系统瘫痪，无法识别！”
“开启隐蔽模式，三点钟方向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