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十?
阮盛意心底微微拧到了一处。
她都还不知道萧温妤多大了,这其她人却已经对她的信息如此了如指掌了吗?
阮盛意压下心底那点酸涩,道:还有吗?
叶敏:老板,萧老板拍照可厉害了,你要不要也去拍一下?我看那个团购套餐还有的。
不了,她未必欢迎我。
这些信息对旁的人讲,都不愿意同她讲,还有什么去的必要呢?
她也会生气的。
谢瑜提着布子走过来,又蹭到了阮盛意的边上,道:老板,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废话。
萧温妤现在是单身诶,既然你那天晚上就动心了,现在还不出击,你在等什么?谢瑜狠狠白了她一眼,等一个一米六五的姐姐入室抢劫然后对你一见钟情吗?
她真的很想开了这个人。
等等。
阮盛意延迟捕捉到了关键词,心底更凉,声音更冷:她现在单身?
老板,你不知道吗?她离婚了哇。
阮盛意忽然就很想笑。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可以握着彼此不愿对外界诉说的小秘密,没想到转头萧温妤就把离婚的事情告诉了一个喇叭。
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到被这个话唠知道了一切,就等于被整条街都知道了。
所以,她从来都不是特殊的,向来都是泯然众人的对吗?
谢瑜看她出神,更急了:老板,你不是心动吗?快去啊!现在就是你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啊,老板?
阮盛意插着口袋向后间走去,道:谁会挂念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一面之缘?你们俩不是一起吃了早饭?
阮老板脚步微顿,声音里更是讽刺:大概是她做梦了吧。
原来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对她的照顾不过是随手拿的围巾,可能连心都没走,只是作为路人看不下去罢了。
难为她还挂念在心里。
真是可笑。
谢瑜走过来拿走她手里的杯子,道:老板,你下次不开心能不能别拿杯子泄愤了?
这一个杯子可不便宜,再捏下去今天又是一杯白干了。
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一不开心就拿杯子泄愤。
叶敏:阮老板,你要是不舒服的话,今晚回去休息一下也好。
阮盛意:没事。
谢瑜:她又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这是心里不舒服。
顶着冰冷渗人的眼刀她也要说。
谢瑜:她就是在等一个一米六五的叫萧温妤的姐姐入室抢劫然后对她一见钟情。最好像那天晚上一样。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叫一声:老板,你这么冷酷的一个人,不会是0吧?
好无语。
谢瑜:我要是你啊,我就天天过去帮忙,每天都去,这才是追人啊!
阮盛意轻嗤一声,到底谁会在意她。
你不在意,你别走啊,你要出门?谢瑜倚着吧台磕瓜子,笑着看她,只是这人还没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她腾就站直了,诶!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至于吧,她的老板也不至于这么怂吧?
阮盛意一张脸冷到快要掉冰碴,从牙缝里挤出来:她关门了。
第6章
不会啊。谢瑜走过来看,我跟她说了的每天晚上今醉上人的时候,她的生意也会红火很多,怎么会这么早关门呢?
可不太宽的的路对面,名为第四种原色的照相馆确实熄了灯牌,隔着一层透光的玻璃,白昼的残光没办法点亮没有开灯的空荡荡的房间。
好像确实关门了。
谢瑜轻啧一声,心底犯了难。
她的老板的作息和普通人就是反过来的,要是萧老板每天都关门这么早,再这样下去她该怎么把她的老板推销出去啊!
诶,等等。
谢瑜扬声道:老板,你来看,对面门没关!不会是走的时候没关门吧?老
她的身旁,残影一闪而过,她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老板已然风风火火地走到了路中间,正在等另一道车行驶过去。
板。余音这才逸散而出,带出了几声无语的笑。
酒客好奇问:阮老板怎么这么着急?
谢瑜抱着胳膊吊儿郎当地笑,道:她在对面买了团购,想今天去拍了。
对面?我刷到了诶,拍的怎么样?
那相当不错,有空都可以去看看。
*
阮盛意几乎是小跑着穿过马路,她甚至能听到降了车窗的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但她顾不及那么多了。
洞开的大门里黑乎乎一片,日光的残余只能照亮门口这小小一片,黑暗似茫茫无垠,吞噬了人所有的勇气。
阮盛意缓缓呼出一口气,扬声道:萧温妤,你在吗?
在的,稍等。女人的声音从很高很远的地方飘来,摇摇晃晃,却带着几分让人心安的魔力。
还能搭话就是没问题。
阮盛意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她带了手机,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亮手电筒。
她竟然有几分手抖,这可真是
阮盛意向屋内走去,探着头观察四周的装潢早上她不过是惊鸿一瞥,此时才是实打实近距离接触了这些装饰。
手电筒只能照亮眼前这小小一片区域,但她大致也能分清各个区域都是做什么的。
路对面的这两栋铺子的大小差不多,但萧温妤这边明显要多出来很多隔间,外面有一大片的等待区,最里面似乎是摄影师的工作间,而不同的隔间貌似就是一些简单的场景。
阮盛意板着手指大致算了一下这些需要的花销,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好富有的女人啊!
终于,脚步声由内向外由远及近地传来,另一道光亮自长廊的末尾初出现,渐渐放明。
女人穿着通身的黑色长裙,外搭了一件浅灰色的马甲,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绳子,平时应该会被用来挂照相机。
萧温妤的声音永远那么不急不躁,还带着几分笑:阮老板起床了?这会儿可能拍不了,我需要处理一下这儿的事情,这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安全就好。阮盛意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手电。
女人微晃的步伐顿了一瞬,又是一笑,难为阮老板了,还跑过来看一下。
还好,不是很忙。
手电筒的灯光晃了晃,阮盛意微眯双眼,就听得耳旁人道:就不等坦然地接受两句夸奖吗?带着几分软软的嗔。
阮盛意:
她的耳朵好烫,烫到她自己都不太习惯。
没人和她这样讲过话,这简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偏偏女人不像放过她,话音随着脚步而动,飘飘渺渺,道:说你呢,阮老板睡了一天是脑袋闷了吗?
终于,咔哒一声,是鞋跟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源离的很近,近到阮盛意可以清晰看清另一人的脸,而后觉得
她是不是不该来。
毕竟只是这么一点浅淡而平常的笑容,就足够让她心慌一瞬。
到底为什么?
萧温妤轻啧一声,谢瑜说你是个锯嘴葫芦,看来所言不虚。
这话终于打破了阮盛意心中的旖旎氛围,她的脑袋瞬间凉了下来,额角青筋暴跳,挤着声音说:她还说什么了?
阮老板是来我这儿打听员工言论的嘛?
那倒不是。
只是女人拿着手电的手似乎上挑了一下,毕竟光源晃了晃,像逗人。
阮盛意轻咳一声:所以,需要帮忙嘛?
是有点需要,我还没适应这边,你知道总闸在哪儿吗?感觉是跳闸了。
阮盛意向屋内走,道:总闸在街巷后面,不一定要用到总闸,我先看看你店里的电表箱。
电表箱在最里面,不过有点高。
阮盛意无奈看她,我知道的,这两边布局一样的。
况且,刚开始的萧温妤声音高远飘渺,一听就知道是在梯子上,大概也在看电表箱吧。
果然,工作室的角落,一架一人高的梯子稳稳当当地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