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但是南惜一边哭一边摇头:“不是。”
  慕析就转换策略,开始为之前的错误道歉,比如不该把她往别人那里推,不该不理她……
  但南惜还是说:“不是。”
  慕析头一回发现自己在工作过程中产生了如此多的错误,道歉到后来,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每一次鞠躬时的幅度是否统一,仪容仪表有没有哪里不整洁,还是面对南家不同人的时候态度有失偏颇……
  南惜哭得更厉害了:“不是。”
  “那,南惜现在为什么哭?”慕析终于忍不住,也小小声地问她。
  南惜使劲抱住慕析的腰,把脑袋往她颈窝里蹭,“因为我现在太幸福了。”
  “什么……?”
  慕析愣住。
  她的语气,那样充满了欢欣与动容的语气,绝对不是在哄骗自己。而且她话语里的情绪,比信息素还要精准明确地传递到自己这里,让慕析也觉得……
  幸福。
  有一个刹那里慕析想着,就像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不管是谁的替身也好还是偷着情也好,她承认喜欢的不是自己也好把自己当成消遣也好。
  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南惜的身体还在发烫,却不像刚才闹着要吃糖的孩子似的非得向她讨要甜头。
  慕析怕她在忍耐着身体的不舒适,见她不再说话,就想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南惜不让她往下探:“不要。”
  真的假的?
  慕析这下不知道该是喜是悲了。
  但南惜又接着忸怩地说道:“我想……我想也试试帮你。”
  “!”
  慕析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样的意思,心中被感动填满的同时也担心她只是嘴上逞能,到最后还得自己收拾残局……
  她充满怀疑,南惜却坚持着让她躺下,然后红着脸靠近她。
  慕析一直紧紧盯着她,实在太过好奇她要怎么做。
  南惜也游移不定,把慕析上下都打量了一圈迟迟没有行动。慕析差点要怀疑她是不是马上就要放弃,下一秒就看见南惜在她腿间慢慢趴下身子……
  慕析瑟缩着从床上弹起来,仿佛受到什么迫害那样抱紧自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要做什么?”
  “嗯?你不是也这样对我做过吗?”
  南惜困惑,她不明白慕析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明明自己连她的人都还没碰到呢。
  慕析语塞:“那是,那是因为我,我……”
  她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同样的事情反过来做到自己身上,那样的羞耻感简直要把慕析吞没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奴隶翻身也做不了主人一个道理,慕析根本经受不住这从天而降的恩惠,也确实还没有经受过。
  可南惜这次的态度异常坚决,非让她再次躺下不可。
  “我只是想为你也做一些事情,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不管是不是在床上。”她软硬兼施,可怜巴巴地把脸放在慕析大腿上,“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帮你做到的话,我会非常伤心的。”
  “……”
  “真的,明明刚刚还很幸福呢,你肯定也不想看见我伤心吧?”
  好像。
  是这样。
  慕析认命般闭上眼睛,缓慢地重新躺了回去,“那就试试吧……”
  得到配合后,南惜脸上的柔弱表情一扫而空,俯下身子开始亲吻她最珍视的花蕊。
  她根本毫无经验,连理论知识也无,全凭着一腔的热情和一时的灵光乍现就这么开始,基本还是在模仿记忆里慕析的技法。
  南惜体力不如慕析,但硬是埋头坚持下去,一点没有放弃。她唯一感到不安的就是始终没听见慕析的反馈,生怕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让慕析失望了,如果那样的话她才是真的会伤心。
  正在此时,慕析再也控制不住不断冲击着大脑的快意,从唇缝里流出一声细碎的哼哼。
  “?”南惜抬起头来,又惊又喜地看着慕析拼命捂嘴的样子,“你为什么捂着嘴?”
  “……”
  “舌头好累。”
  南惜咧嘴埋怨一声,马上对慕析又严肃起来,“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对我说的吗?怎么到自己身上就践行不了了呢?”
  “……”
  “不管了,继续吧。”
  第39章
  南惜醒了, 醒来以后去看慕析。发现慕析也醒了,不过闭着眼睛、睫毛一直在颤,原来在装死尸。
  眼睛再往下多瞄两眼, 黑发掩盖之下慕析肌肤雪白一片,隐约还能看到点由自己光荣留下的红色痕迹。
  好在慕析平时穿西装,严实, 不怕露出来什么不该露的。
  她把呼吸带到慕析耳边,小声询问:
  “舔两口而已,至于这么害羞吗?”
  “!!!”
  慕析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洗手间去了, 南惜没看清楚她的表情。
  不过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样子。
  南惜愉悦地笑了,想起几个小时之前, 慕析发丝都在发抖,却坚持着在自己腺体上进行标记的模样。眼尾的湿润是爽哭了吗?真可爱。
  她走到慕析龟缩的洗手间门口, 朝里面说了句:“那我就先走了,回去晚的话会被人看见的, 今晚再见。”
  慕析一门之隔坐在马桶上捂脸,闻言无力地应了声。
  是得再见没错,毕竟发热期就是这样的, 她也没什么办法……
  南惜是卡着点醒的, 醒来的时候凌晨五点,南家唯一留着的南楠肯定还睡得与猪无异,等她回到房间还能再睡回笼觉。
  只是, 两次和慕析私会都走运地碰上南之涯不在家, 今天晚上南之涯在家她们又该如何行事, 还得再考虑。
  南惜还是非常注重发热期健康的, 主要是前五年都靠抑制剂过日子, 现在吃上好的了又怎么能轻易作罢。
  回笼觉醒来以后南惜洗漱完毕,像往常一样下楼,中途看到手机上杜纱发来的消息说已经离开酒店。
  吃早餐的时候南之涯和关衍已经回来了,加上一个南楠,四人坐在餐桌前一起用餐。
  当然,南之涯后面还站了个低眉顺目的慕析。
  南之涯一开口,就让人差点把喝进嘴的牛奶喷出来:
  “昨晚过得怎么样?”
  慕析眼皮子跳了跳,而南惜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那块面包,面对南之涯时皮笑肉不笑:“还不错,妈妈。”
  旁边不知情的两人也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关衍没什么表情地拿餐巾抹抹嘴唇,南楠惊讶地看向南惜,但都没有说话。
  南之涯对南惜不冷不热的态度很是费解,皱眉表示困惑。
  她从小女儿身上感受到一种敌对情绪,这样的情绪让她很不舒服,也是她一直以来最不希望在家庭成员身上看见的。
  “怎么了,南惜?”南之涯有话就问,她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妈妈,很感谢你的心意,不过我希望从以后开始请不要再擅自插手我的生活。”
  南惜迎上她的目光,语气非常平和。
  她说:“这一次是我遇到了很好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但是妈妈,这样的做法还是让我不太高兴,我感觉自己不被尊重,是被你安排着的人偶。”
  南之涯诧异地看着她,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没想到南惜会这么对她说。
  事实上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过话,哪怕是当年自己阻止南怜的恋情最终酿下悲剧,南怜也始终没对她说过一点反驳的字眼。
  但是那之后南怜与她疏远了很多,她能看得出来。
  她心中笃定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可仍然对南怜的疏远感到心痛,想要询问的时候南怜又总是已经离开身边。
  家里第一个反抗她的人,是身体最差最柔弱的南惜。
  慕析从南之涯身后望向南惜,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开始蜷缩。
  她担心南之涯会发怒,因而使得南惜受到什么惩处。
  毕竟南之涯对自己的下属从不心慈手软,向来奉行高压政策,慕析作为南之涯手下的一员最是清楚。
  最主要的……她根本没和自己提起要与南之涯说这件事情,慕析不知道她要怎么说怎么做,心中惴惴不安。
  不过,这确实是母女两人之间的事情没错,她没必要和自己提前知会。
  南惜的目光没有与她相接,而是一直无声地与南之涯对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餐桌上没有人在吃早餐了。
  “是……这样吗。”南之涯扯了嘴角,扯出来的弧度却一点不能被称之为笑容,她试图为自己辩护,“可是南惜,总是使用抑制剂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我只是希望你明白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不是可耻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和我说……”
  她尽量软化自己的语气,想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一些。
  但她不知道,因为常年身居高位、发号施令,她早就已经不适应这样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生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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