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并不喜欢以往的生活,好在,她知道的不算太晚。
人白茶还说着,她这是刚开始的人生。
想到这,睡在被窝里的江浅忽然轻笑出了声。
不愧是写小说的人,说的话都能踩在她心尖上。
也不知道说起情话来会是怎么样。
她试着设想一番,奈何还没开始就宣告了结束。
情话……
除了“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直白的话以外,她想不出其他话。
喜欢啊……
江浅的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唇瓣。
软软的。
她将指尖缓缓移到唇中线附近,然后往里探。
指尖先是碰到了牙齿,随之而来是自己下意识的口呼气,温热的空气随着呼吸,将体内湿热的水汽往外排除,扑打在她指尖上。
潮湿在指尖处停留一会变消失不见,只有指盖上方微微发酸的感觉印证刚刚水汽存在过的痕迹。
仅仅是指尖就有这么多感觉,要是换做更为灵敏的舌头呢?
江浅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脸颊处是止不住的发烫。
大早上白天的,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被子外微凉的空气灌进她鼻腔,令她逐渐冷静下来。
她不好意思地捂起自己薄红的脸,挺直的背越来越弓,最后她将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膝间。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白茶当做自己的臆想对象啊。
江浅你……禽兽!
第17章(大改)
幻想的事物总是美好的,虽说美好会被现实里发生的琐碎事给掩盖过去,但再怎么轰轰烈烈最终也会归于平淡,可落石会激起千层浪。
一个月的假期也来到了最后一天。
江浅收拾着几件随身物品入包后又仔细检查了房间一番。
大件行李她昨天已经叫快递上门拿走了,想着坐着也挺累的,她再拿个行李多少有些累赘,索性多花点了钱解放双手。
在确定没有遗落的物品后,江浅打开门,只是抬眼看清楚门外时,她愣了愣。
白茶就站在门外等着她。
看样子像是等了很久。
江浅无奈道:“不是和你说了,不用送吗?”
她送白茶只是处于安全角度的考虑,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哪要个小辈送,说出去她脸往哪搁。
再说,她买的是早上的票,前几天和白茶说的时候她就没想着要白茶来送自己去车站,告知自己的离开只是出于礼貌而已,她哪好意思叫白茶一个作息颠倒的人来送自己。
白茶把手从兜里拿出,跟在江浅后面一起下楼。
“我刚好也没事。”
“没事?”江浅忽然停住脚步,微转身仰头对上白茶那双有些疲惫的眼睛,“红血丝都跑出来了,还不去休息?”
“我就是没睡好……”
白茶说着,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揉眼睛。
却被江浅钳住了手。
“手脏,别碰眼睛。”
江浅轻叹了口气,随即放开了白茶的手。
“你跟都跟来了,我还能赶你走不成?”
她倒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哪能辜负白茶的一片心意。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白茶这份心意还怪重的。
江浅走到楼下时,看到单元楼门面前停着的车,她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你……”
还没等她把心里想问的话说出来时,车灯随着白茶的动作亮起。
“说好了送你。”
白茶摇了摇自己手中的车钥匙。
见状,江浅怔了怔神。
这句话……她也对白茶说过。
江浅深吸一口气,“就是去车站而已,你大费周章租个车干吗?”
她虽说这般说着,眼底流露出几分动容,腾升的氤氲有些模糊视线。
外面没有风,却扰乱了她的心绪。
白茶解释说:“怕您不好打车。”
“不会啊。”江浅指了指迎面而来挂着“空客”牌的出租车,“喏,刚过去一辆。”
白茶开车门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她低着头坐进了主驾驶。
见状,江浅撇过头没当着白茶的面笑。
等笑得差不多后,她故作镇定地坐上车,仿佛刚刚的笑不曾发生过。
江浅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清嗓子道:“走吧。”
“好。”
去车站的路上,江浅显然心不在焉,她感觉自己的思绪一直在脑子里跑马拉松,跑着跑着某个岔路点出了错,思绪全部搅和成了一团,乱糟糟的。
江浅靠在座椅上,借着余光观察着白茶。
谈恋爱吗……
这段时间她也想了很多。
牵手、拥抱、接吻……或者是再进一步。
如果这些是和白茶一起的话,她觉得也不是不行,甚至她还有些期待这样子的事情会发生。
想着想着,江浅偏头望向窗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自己的臆想,一厢情愿的以为而已。
她没有问过白茶心里是怎么想的,况且……她应该还是个直女。
毕竟对象换成别人的话,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再者,八月底她就要满三十了,三十的年纪让她已经没有资本去开启一段新的尝试,哪怕对于未来的她来说,那会是一条正确的路。
她不是上帝,无法知全貌,只会究于自己的现状来选择一条对于自己而言风险最小的路。
于她而言风险最小的路就是结婚生子,而这也是很多女人一生中的“最优解”。
这是成长路上的周围人告诉她,告诉她们的答案。
她曾经问过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个答案。
对方只会说她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好像所有女生都一样,都在规诫中长大,然后在规诫中去规诫另一个曾经的自己。
可……从来就没有被真正爱过的人,又怎么懂得去爱别人?
如果结婚不是以爱为前提,那对象是男或者女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拿证生小孩的,解决养老。
公证的证也是证。
再大胆点,子宫她自己也有,甚至不需要对象也能解决父母口中所谓的养老顾虑。
试管的小孩也是小孩。
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结婚才能做到。
生小孩是她,只有身为女人的她们才能做到。
江浅思绪一顿。
从繁衍的角度来看,后代确实是延续的重要存在,可结婚证呢?
它的存在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起码从现阶段,站在理性的角度上看。
它保证了一个完整的家庭结构,保护了婚姻关系中强势的施暴方,唯独不保护为人类繁衍做出巨大贡献的母亲。
结婚是9.9不需要考试就能快速拿到的证。
而离婚是净身出户甚至是要倒贴才能拿到,甚至是拿不到的证。
江浅嗤鼻一笑。
她倒是忘了,这是古时父系社会下流传下来的观念。
听见动静的白茶好奇地瞥了江浅一眼。
“江老板您在笑什么?”
“恩……”江浅口直心快道:“在想养个女宝宝要多少钱。”
白茶猛地一刹车。
江浅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随着惯性往前扑,要不是安全带勒住她肩膀,她说不定脸就要和车窗来一个亲密接触。
没等江浅发问,白茶先开口解释。
“红灯了,我没闯过黄灯。”
“……”江浅摸着自己那颗差点停止跳动的心脏,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没忘训斥白茶,“闯什么闯,你不要命了啊?黄灯就别过,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江浅的呵斥声在这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更为严厉。
“我……”
白茶被江浅的声音给吓到人一整个愣住,她慌张的嘴想要解释,可说了个大半天,结结巴巴只能说出一个“我”字来。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的江浅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那没来由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开车小心点。”
白茶小声地“恩”了声。
这会,刚好绿灯。
看着板着脸的白茶,江浅抿了抿唇。
犹豫了好一会,她放软声音开口说:“对不起,我刚刚说话太大声了,但你开车还是要小心点,黄灯咱就别闯了,多危险。”
“恩。”
白茶淡淡地应了声。
就是应得波澜不惊,毫无感情。
江浅一听白茶的声音,就知道她怎么了。
得。
小孩生气了。
她默默抬手扇了自己嘴巴一巴掌。
虽然白茶做得确实不太对,但是她这语气未免也太过激了,毕竟白茶好心送自己过来,自己还这么说她……
要是换做是她,她也生气!
吃力不讨好就算了,还要被凶,是个人心里都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