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还没等阿伏兔回答,他又问:“如果你被打死了,那我能继承你的位置,成为春雨海盗船的副团长吗?”
他拍拍胸膛,向阿伏兔做着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你这样愚蠢,居然有勇气去挑战团长。”
阿伏兔:“…”
阿伏兔:“等等,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我是清白的,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心思,你们一会都来跟我打一架啊。”
他抽动两下嘴角,指着那个冒出来的夜兔:“还有,你小子又是从哪里蹿出来的?居然敢凯觎我这个位置,胆子不小啊。”
和一众夜兔拌嘴完,阿伏兔才转过头来,继续和礼弥对话:“礼弥小姐,你不要再开玩笑这种玩笑了,大家真的会误会。”
“开玩笑?”
礼弥分外严肃,她从阿伏兔身上跳下,一本正经地握住对方的手,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阿伏兔,请你为了我和神威打一架吧!”
完蛋了。
这下他的清白真的彻底没了。
而且更倒霉的是,神威此时恰好路过了此地。
阿伏兔的背后流下冷汗。
第28章
讨厌
冷汗直直地向下涌出,将背部的衣物尽相打湿。
迎着自家团长杀人般的视线,阿伏兔尴尬地抽动了两下嘴角,用略带焦躁的柔和声音打着圆场。
“礼弥小姐,请问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能不能再直白地向我解释一下?不然我实在搞不懂你想表达什么。”
跟神威待的时间久了,阿伏兔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经历过许多大大小小的离谱事件,自然是很聪明的一只兔子。
这种简单易处理的事情,根本难不倒阿伏兔。
“礼弥小姐,你是不是又和我们团长闹出什么事情了,才会这样说?”
他咳嗽了两声,有了些底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您还是自己亲自去和团长谈论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团长也并非不明事理,一意孤行的人,只要你肯好好跟他说话的话,他也一定会…”明白你的意思,理解你的。
话说到后面时,阿伏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他本意是想帮神威说些好话,让礼弥转变对神威的看法,从侧面增进二人感情,所以才会这么说。
但说着说着,阿伏兔自己也不相信这些话了。
神威…明事理?不一意孤行?
作为春雨海盗团的副团长,阿伏兔比任何人都要更深刻地明白,神威这只可恶的兔子到底有多么独裁专断。
他索性直接放弃在这上面入手了。
阿伏兔强行勾起嘴角,对礼弥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费力地说。
“礼弥小姐,我要怎么为了你和团长打架?”
阿伏兔不愿再参与进这两人之间的事情。
礼弥和神威一个比一个难缠,于他而言,还不如干脆利落地和神威打上一架来得痛快。
起码打架只要一次就能结束了,而这两人的事情恐怕要持续许久都无法解决。
这样算下来,还是打架来得划算。
“噢?”
神威挑了挑眉。
没等礼弥开口,神威便主动走上前来,替她回答了:“阿伏兔,你的胆子很大嘛。”
“居然敢向我挑战,我也有点兴奋了呢。”
他露出略带血腥感的微笑,脸上透着兴致勃勃的感觉,迫不及待地追问:“我接受你的挑战,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不如就现在吧,你觉得怎么样?”
阿伏兔:…
他视线转移,微微向礼弥瞥去,后者瞪着大眼睛望着他,面部表情无辜且坚定,毅然决然地向阿伏兔点了点头。
并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她用眼神说:“阿伏兔,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打败这个可怕的战斗狂,替天行道!”
阿伏兔:…不敢当。
兔子与兔子之间的战斗虽然不会咬人,但也十分暴戾。
他们使用一种特殊的“咬人”办法——用拳头或者腿部当作嘴巴,狠狠冲撞上对方的身体,让对方流出猩红温热的血液。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
结局毫无疑问,必然是那位现役最强夜兔,把战斗视作为生命的暴力狂。
负责医治的医疗人员连忙走上前去,打算给浑身上下满是伤痕的阿伏兔包扎伤口,涂抹伤药,但阿伏兔却只是摆了摆手,随意道。
“不用了。”
夜兔们不仅战斗力超群,在自我修复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他们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伤药,只要好好休息几天,那些伤口便会快速愈合,只会留下几道伤疤。
可礼弥却不乐意了。
战斗一结束,她就跟着医疗人员一起冲上来,听阿伏兔这么说,礼弥眉头紧锁,她挡在阿伏兔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
“不行,阿伏兔,你怎么能不注意你自己的伤口呢?要是你的伤口不小心感染了,那说不定你一整条胳膊都要因此报废呢。”
礼弥的眼中满是关切,声音里是不加掩饰、赤裸裸的关心。
这让阿伏兔的内心不免升起了几分暖意,却并没在他心上持续多久,便像被从头泼了一盆冰冷的凉水一样,以疾驰的速度向下降。
因为,他和微笑着的神威对上了视线。
与被医疗人员和礼弥围住的阿伏兔相反,神威的身边毫无一人。
明明是胜利的那一方,可从某种角度老说,神威反而更像一个输家。
阿伏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他试探性地询问:“礼弥小姐,你要不要去关心一下团长?”
“为什么要关心他?”
礼弥面露不解,头微扬起,声音文文静静的,应声道:“受伤的人是你,输家也是你,我为什么要去关心那个高高在上的胜者?”
礼弥不喜欢神威。
所有的好感和无法告知他人的心思在神威将她视如珍宝、宛如命根的宝贝蛋夺走时,便消失殆尽,一点也不剩了。
现在的她讨厌神威。
特别特别讨厌,完全不愿再与对方有任何交流,恨不得直接从这艘海岛船上彻底消失,从此和对方再无任何瓜葛。
可她的宝贝蛋还在神威的手上。
倘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礼弥早就溜了。
“呃…”
被礼弥的话所呛住,阿伏兔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不动声色地又瞥了一眼神威,只见对方转过头来,将紫伞搭在肩膀上,便若无其事地从这里离开了,看上去十分正常。
也只是“看上去”。
阿伏兔可是十分清楚,现在的神威心情到底有多么糟糕的。
目送着阿伏兔回到自己房间,礼弥将手抚上下巴,一边蹙眉思索着其他能够取悦神威的办法,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貌似是特意的安排,礼弥的房间距离神威的房间很近。
在她经过神威的房间,打算打开自己的房门,手已经抚摸上门把手时,旁边的房门突然被从里打开了。
右眼皮一跳,不祥的预感伴随着门的声音而来。
还没等礼弥反应过来,一只炙热的手便抓住了礼弥的手腕,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抬眸望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黑压压、雾沉沉的双眸。
惯常的笑容不复存在,少年脸上的表情平静,有种骇人的恐怖惊悚感。
他直勾勾地凝视着礼弥,直白地发问。
“你讨厌我?”
这声音恍然将还在呆滞状态中的礼弥给拉了回来。
她回以敌意的视线,与神威对视,坦荡地点下头,理所当然地回复:“对啊,我讨厌你不是很正常吗?”
心脏重重一抽。
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被忽视的疼痛感。
“为什么?”
无表情的侧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怪异,他摁住礼弥的手,将礼弥的手连同胳膊一起摁在墙上,垂下头来,距离近得足以让二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又问。
“为什么讨厌我?”
奇怪的问题。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礼弥没有立刻回复神威的问题。
她使出力气,尝试着挣脱开神威的双手,可她的力量却不足以与宇宙最强对抗,神威反而握得更紧了。
生气。
“你觉得有几个人会不讨厌你?”
迸发出的怒意让礼弥的脸蛋变得通红,宛若快要炸掉的炸弹,她恶狠狠地瞪视着神威,咒骂道。
“像你这样不在意他人想法,只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人身上的人,有几个人会愿意跟你这种人呆在一起?”
“你知道吗,在人类世界,你这样的人都叫做混蛋。”
她啧了啧嘴,眉眼里流露出浓厚的嫌恶,冷笑一声,反问神威:“你觉得,你自己会喜欢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