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奈绪子刚想问为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没错，我们是羊，没有任何反驳力量的羊，任人宰割的羊，我们被喂食，被养大，被开膛破肚，被抽筋拔骨，最后还要把羊角安在墙上供人欣赏的羊。”
“这就是我们的一生。”
这一番话说的奈绪子心口泛酸，眼睛含泪，她的小枫什么时候起明白了这残酷的道理。
一股股反胃的冲动涌上来，宇智波枫开始控制不住的呕吐。
“呕！呕呕呕！”
奈绪子见状心疼的一下下拍着她的背部，试图帮助她缓解难受。
这时，一道激烈的争吵声盖过所有声音传入耳畔。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小枫抬起头，向声源望去。
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岩隐忍者揪着年轻一些的岩隐忍者的领子，二人争执得面红耳赤。
“哪里不对！斩草除根的道理，你懂不懂！”年纪稍大的忍者道。
“我不懂！我只知道这场屠杀是错误的！”被他揪住领子的年轻忍者道。
“你是忍者！忍者的天职就是要服从命令！”
“我可以杀叛徒，可以杀别国忍者！但是……”年轻忍者挣脱开他的手，指着避难所的村民们对他怒吼道。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为什么要死！”
这句话成功的让他面前的岩隐忍者噎住了，他说不出话。
倒是领头的过来，直接给了他一巴掌，道：“不会杀人就滚！妈的，老子真是白带你出来！”
年轻忍者挨了一巴掌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领头的还想再扇，却想到这是自己侄儿犹豫了一阵还是放下手了，转过头对着因这场争执而停手的岩隐忍者们怒道。
“干你们该干的！看个屁！”
闻言，这场屠杀又开始继续。
年轻忍者想去阻止，却被人拉住了，他以为是他叔叔，没想到是带他们进入避难所的井上织作。
对方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抓着他的衣袖道：“所以，你也觉得他们没有错是吧？”
他点了点头。
井上织作更加兴奋了，舔了舔嘴唇，道：“石川桑，我们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石川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这么说？”
井上织作背叛木叶，他们两个算什么同道中人？
井上织作露出怀念的赫拉神情，“他们没有错，那我也没有错才对，是吧？”
石川：“哈？”
井上织作放开他，开始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癫狂，疯狂，石川被吓到，不由得一点点后退。
井上发现了他的动作，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臂。
“十年前，我的村子被一名木叶忍者屠杀，我的妻子被侮辱，我尚在襁褓中的女儿被掐死，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道，回到人间，至此，我发誓，一定要那名木叶忍者杀死！”
“我跋山涉水来到木叶，可是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你猜发生什么了？”
石川咽了咽口水，道：“发生什么了？”
井上织作的嘴角勾起，他的双手捂了一下嘴，又挪开一点位置，身子前倾轻描淡写道：“他死了，死在了一场任务中。”
“可笑吧？”
石川摇摇头，他并不觉得可笑。
井上织作突然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惊恐道：“我的仇还没报，他怎么可以死？于是我站在火影岩上看着热闹的木叶村，想出了别的复仇方式。”
石川：“是什么？”
井上织作朝他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转过看着这场屠杀，张开双手道：“这就是我的复仇方式！”
“我在木叶潜伏了十年！十年！终于看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他停下笑声，转过头来看着石川道：“你刚刚说他们没有错对吧？”
石川点点头。
“那我的村子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遭遇那一切！”
石川说不出话。
“我只是将木叶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还给木叶而已，我有什么错！”
“十年了，我终于在这一天报仇了！”
“我开心啊！我痛快啊！我终于不用被仇恨日日折磨！”
井上织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试图昭告全世界。
“真的吗？”
突如其来的稚气女童声打断了他。
井上织作放下手，望向声源处，一个七八岁大的宇智波家的小姑娘看着他。
“你真的开心吗？”小枫又重复了一遍，奈绪子拉住她的胳膊想让她坐下，被她挡开了。
井上织作歪了歪头，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开心？”
小枫伸出手，指着村民道：“因为，你现在彻彻底底变成了你的仇人，你变成了你最厌恶的人。”
井上织作愣住，看着自己的这双手，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但他就是觉得这双手布满了血迹。
他恍惚中看见自己仇人朝自己缓缓走来……他赶紧掏出苦无防备……
从小枫的视角看去，井上织作拿着苦无四处乱刺，脸色铁青，嘴角流出口水，说的话也语无伦次。
“你别过来，我现在已经不怕你了，嘿嘿，因为我就是你呀。”
“我们两是同一个人呀！”
“你胡说！胡说！”
很显然，井上织作已经疯了。
小枫偏过头看着在奈绪子怀里晕倒的佐助，不禁想道。
如果他们都没能从循环中活下来的话，佐助也会走上复仇者的道路吧？
她之所以问井上织作，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井上用仇人的方式报复木叶，他认为自己没有错。
而他们宇智波只是想活命所以不得不跟木叶拼命，进而让政变发生到这种地步，他们有错吗？
小枫找不到答案，因为她的眼中一片鲜红。
奈绪子注意到了小枫的三勾玉写轮眼，惊讶了一下，赶紧将小枫拉回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所有人的视线，又伸出手遮住了她的双眼。
她知道一旦小枫被发现，只有被挖眼的份。
当小枫想拿下她的手时，奈绪子怒了。
“给我安分待着！”
小枫身体一震，没有再动作，发怒的老妈她不敢惹。
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只有耳边还能听到惨叫声，哀嚎声。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所有的声音一点点减小，直至消失。
当所有声音消失的时候，她知道这场屠杀结束了。
她听到领头的说：“都杀光了，行了，将所有忍者家族的人带走！”
奈绪子放下手，看着已经恢复成黑眸的小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接着悄悄在她耳边道。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开启写轮眼，知道吗？”
小枫乖巧点头。
领头的人拎着一会疯魔，一会清醒的井上织作让他打开了避难所的入口，岩隐村的忍者们将忍者家族一个个排好，让他们依次出去。
奈绪子抱着昏迷的佐助，小枫抓着她的衣角，离开了避难所。
久违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小枫深吸了一口气，以为外面的空气会比里面好点，没想到也没好到哪里去。
灰尘与血腥充斥着鼻孔，四周没有一处好建筑，地上还有不少尸体，有本村的，也有别村的。
这是木叶吗？
……
转寝小春这边正焦头烂额，前方战场岌岌可危，后方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抽调。
这时，一位忍者跑来汇报。
“小春大人，门炎大人战死！”
小春一阵心梗，强挺身子稳住心神问道：“那战场被谁接管了？”
“门炎大人死前将指挥权交给了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
年轻是年轻了些，但不管是战斗实力还是战争经验都相当丰富。
小春对于门炎的安排还算满意，她接着道：“宇智波那边怎么样了？”
忍者答道：“这也是我接下来想汇报的，宇智波长治战死！临死前将指挥权交给了宇智波顺一！”
宇智波顺一，没有听过的名字，小春眯了眯眼道：“没有与我们起争执吧？”
“并没有。”
闻言，转寝小春放下心了。
此时，另一名全身流着鲜血的木叶忍者正一步步赶来，小春赶紧小跑过去问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忍者忍着剧痛汇报道：“小春大人，井上织作背叛木叶，带领一队岩隐村的忍者洗劫了避难所！”
小春大惊失色：“什么！”
作者有话说：
人性真的蛮复杂的。
这一章写的我好难受，虽然知道是虚拟的，但还是难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