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鼬的声音不算大，但长治完完整整的听清楚了。
长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搭在鼬肩膀上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呼吸一下比一下重。
宇智波瞧着他的神情，跟自己刚听见时一模一样。
过了许久许久，长治才凝重道：“你见过谁了？高层？团藏还是火影？这就是给我们的选择？”
宇智波鼬瞳孔紧缩，他到现在才明白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前辈，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无关于实力，而是智慧。
原本还打算隐藏的鼬，在此刻决定坦露一切。
“是团藏。”
“呵呵。”长治扯了扯嘴角，放开了鼬，咬紧牙关吐槽道：“又是这老匹夫，真会找事。”
他望了一眼周围道：“换个地方吧。”
宇智波鼬点头。
......
漆黑的夜晚，宁静又平和。
宇智波长治站在南贺川河边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不停地往嘴里送，脚下的石块上都是他扔掉的烟头。
他早在妻子怀孕的那一刻就戒了烟了，但是现在他只能不停地抽烟来掩饰慌张的内心。
宇智波长治明白鼬话里的含义。
团藏给了鼬两个选择，一是站在宇智波这边和村子作对，二是站在村子这边将宇智波一族灭族，要是他选择二的话，佐助可以活下来。
鼬与其说在问长治，不如说在问他自己。
和平，宇智波和佐助。
在小枫的八次循环中，每一次鼬都做了同样的选择。
鼬选择了和平，作为条件，佐助可以活下来。
也就是说鼬选择了佐助与和平，代价是所有族人的性命。
“你在听到那两个选择时，就已经做出了决定。”长治吸了一口烟道。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那为什么要再问我一遍？你不能确定自己的内心吗？”
长治看向一言不发的鼬。
“其实，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确做出了决定。”鼬取下木叶护额，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我只是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所以才问前辈。”
“如果我说不对，你会不做吗？”长治反问道。
鼬沉默了。
长治早就猜到了鼬的反应，“你看，其实我的回答并不能影响你。”
“你只是想从我这里寻找认同感，所以才向我提出了那个问题。”
鼬将视线转到长治身上，赞赏道：“不亏是前辈。”
“但是，我确实很好奇，您会选择哪个？”鼬接着说。
鼬真的很想知道，同样身为和平派的长治面对这样的选项，究竟会不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选择。
长治扔掉了烟头，狠狠踩了一脚。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着和我们一样理念的宇智波族人多到可以占据族内话语权的时候，宇智波和木叶就可以和平相处。”
“但是现在，不管是宇智波还是村子，都在告诉我，不可能。”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忍者，比不上你们这些天才，但是抛开木叶，抛开姓氏外，我只是一个父亲罢了。”
得到答案的鼬重新将护额绑在额头，“为了小枫，你会和我作对吗？”
“从小枫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拼上性命也会保护好她！”
长治扭头，嘴角挂着笑容，试探道：“你说我要是将一切告诉族长怎么样？”
鼬知道他不会，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和平理念。
他神情未变道：“你不会的，而且你确定父亲会相信你吗？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儿子。”
长治在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前八次循环里，鼬那么容易就屠了一族人。作为父亲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即便身为宇智波的族长大人也一样。
原来族长也默许了。
那他说不说没有意义了。
长治苦笑道：“你还真是了解我呢。”
长治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以不阻碍你的行动，也可以不告诉族人，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将灭族的日子定在8月10号吧。”
这一次循环阻止不了鼬，只有等下一次了。
鼬不解道：“为什么？”
长治露出老父亲般的笑容，“因为9号是小枫的生日，身为父亲，我希望她能够快快乐乐地度过生日。”
随便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鼬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佐助和小枫手牵着一起放学的身影，他听到自己说：“好。”
长治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
鼬摇摇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会有别的选择。”
长治看着眼前这个刚满13岁的孩子，可以想象到未来的他背负一切的模样。
“如果可以，希望下一次的我能够给你别的选择。”
鼬抿嘴微笑道：“那再好不过了。”
......
8月8号，宇智波枫的生日前夕。
长治拉着小枫来到地下室，递给她一封信纸。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所有死去宇智波族人的名字，包括生平。”
长治知道这次循环他没有能力阻止，于是收集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逝去宇智波族人的名字，这样下一次循环，他可以更快的相信小枫，不必等到止水的去世。
小枫接过疑惑道：“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要全部都记下来，这是取信我和族人的筹码。”
小枫更不解了，“为什么？这次循环有什么变故吗？”
长治并未将他和鼬的选择告诉她，只道：“我怀疑你的循环与日期有关，你不是也想到了吗？”
长治弯下腰，紧紧抱住她道：“如果8月9号没有发生灭族，你能保证自己不循环吗？”
小枫沉默了。
她进行八次循环了，仍然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循环的，她只是固执的认为，自己活不过8月9号。
长治知道小枫在担心什么，于是他一脸轻松道：“我和鼬商量好了，目前这段时间宇智波和村子不会发生变故，你就安心过好你的生日吧！”
“商量？”小枫重复了一遍，道：“为什么你们这么确定团藏不会搞事？”
闻言，长治愣了一下，又重新展露笑颜，道：“果然瞒不过你呢。”
不愧是他的女儿，一眼就看出了漏洞。
“其实我和鼬想了一个方法，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小枫疑惑道。
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长治捏了捏她的脸蛋道：“等10号就知道了。”
希望那时候的小枫不会怪他。
小枫嘟着嘴不满道：“什么嘛，搞得这么神秘？”
为什么老爸一副能确保自己度过9号的样子？
长治再次抱紧了她，酝酿了好久才道：“如果，你没有度过的话，记得将筹码交给下一个宇智波长治。”
“是我的话，肯定会相信你的。”
“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你不会再是一个人。”
没来由的，小枫已经红了眼眶。
她咬紧下唇，试图不让自己啜泣出声，但是长治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大手一下下拍着小枫的背部，温柔道。
“哭出来吧，没事的，爸爸一直会陪着你的。”
“辛苦了，我的女儿。”
前八次循环筑起来的坚强和冷静，在长治的温声细语下全部瓦解。
小枫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卸下所有包袱，像个真正的八岁小孩那样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宇智波鼬好可怕！”
“好痛......好多血......爸爸和妈妈都没有呼吸了！”
“我一次次地......一次次地去拯救......结果......结果......还是没用！”
“我......明明......明明那么......努力了。”
“......”
长治静静地聆听着，没有插嘴。
就这样让她发泄出来吧，小枫今年才八岁......却偏偏进入了循环......一次次地见证他们的死去......她怎么可能不会害怕？
地下室内，小枫抱着长治哭了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说：
我怎么写着写着又开始虐了呢？
这个手它就是不听使唤。
害~
我不会告诉你们，当长治说出“辛苦了”的时候，我都没有绷住！嘤嘤嘤~
......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所有人一个好结局。
实际上在最初的设定中，小枫的宇智波拯救行动失败了，但是我在写的过程中，被小枫打动了，她一次次的循环，如果结局没能如她所愿的话，那也太虐了。要虐的话，原著已经很虐了，这只是一部同人，没必要那么虐。
只要我写的开心，大家看的开心就行了。
也不光是因为小枫，也因为很多小可爱的留言，所以最终我还是选择让小枫成功。
后面的剧情我可以大致说一下，宇智波一个人都没有死，团藏死了，三代退位，顾问团解散，宇智波家出了一位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