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请问这艘船屋顶上的那个大洞，是一个戴着草帽大概17岁的男孩弄破的吗？”
“啊..你说那个。”少年看了说话的小鸟一眼，然后将烟重新叼住，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金发，视线移到天花板的位置，回忆了一下。
“我不太清楚，不过比起赔偿我们更缺人，但如果你要多付一笔钱的话我们也是很欢迎的。”
泊摇摇头从心里传出声音让小汲帮忙表达。
“如果真的是路飞做的，那么我们会按照损失程度支付赔偿。”
“至于让他留下打杂的事完全不需要担心，做错事就要得到教训，把他留下来几天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小汲像是听到了什么，毛茸茸的小身体顿了一下，然后再一次没忍住笑出声。
“如果噗..咳咳，如果他在打砸的期间做错了什么事我们也同样会赔偿，毕竟那个家伙可是个笨手笨脚还直脑筋的小坏蛋。”
金发少年将视线从再一次笑倒的小鸟身上转移到了泊写满认真和歉意的脸上，然后沉默着缓缓吐出一口雾气，刚想说些什么远处就传来叫喊声。
“服务员！”
少年懒洋洋地转头看了眼声音来源的位置，然后冲泊摆了摆手，一边说话一边迈步走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看上去像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我是这里的副厨师长山治，他们应该还在楼上，对着楼梯口的那扇门直接进去就行。”
“谢谢。”
泊点点头然后按照山治指向的楼梯走去，才刚踩上几阶楼下就传来一阵东西碎裂的巨大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但视线被障碍物遮挡，也就没有再探索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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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能遇见好巧不巧的事。
在泊敲响门的瞬间房间里面就传出重物高空坠落的声音，下意识打开门就看到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地板上还开了个大洞。
泊沉默了一下，从善如流地向前走了几步顺着大洞往下看，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写满诧异的眼睛。
“可恶，我的餐厅天花..喂！你....你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站在大洞正下方戴着近乎半身高的厨师帽，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人正巧抬头往上看，抱怨了一半的话转而变成询问。
他的眼里闪过一瞬不明的情绪，看上去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楼梯的位置，想了一想还是顺着大洞跳下来双臂一撑站在餐厅空余的位置。
刚直起身就看见餐厅里也同上面的房间一样，变成和他刚进来时不一样的杂乱，就好像有人刚刚在这里经历过一场战争。
而造成这种场景的始作俑者正被好几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抱住阻拦，被限制行动后的山治一副怒不可彻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冲出去再把惹恼自己的家伙揍一顿。
顺着山治的视线看去，只能看见一个穿着条纹西装的男人趴在地上，从头开始身上沾满了血渍。
小汲“哇哦——”了一声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我们也才刚离开没多久吧，发生什么事了？看上去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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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对于八卦没什么兴趣，四处张望了一下，在看到弟弟的身影时眼睛亮起来，走过去上下前后将人翻了一通检查对方身上有没有新出现的伤口。
确认自己顽强的橡胶弟弟身上连一块淤青都没有才松了口气，然后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路飞的脑袋。
在对方困惑的眼神中，小汲笑嘻嘻地飞过去啄了他两下耳垂，“屋顶的洞是你干的吧，路飞？”
路飞听闻下意识一颤，然后心虚地移开视线吹着口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哥哥。
泊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又吃霸王餐？”
“这次不是啦！”路飞手舞足蹈地开始解释，“我们本来是要来吃饭的，但是没想到在门口遇见了海军直接就对我们开炮了！”
“我把炮弹弹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手滑了一下，真的只是不小心就弹错方向了，不是故意要攻击这家餐厅的！而且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就被抓过来了..”
所以根本没有机会来得及吃霸王餐。
“这家餐厅的老板还说让我在这里工作一整年作为赔偿，”说到这个路飞委屈起来，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可是我为了出海当海贼都已经等了十年了，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嘛，结果我说只能在这里工作一个星期，那个老头子就突然生气了。”
泊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老头子？”
路飞乖乖妥协，“我说错了，是老爷爷。”
小汲无奈地摇了摇头，“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修缮船只的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你没有钱赔偿就只能依靠劳动付出。”
路飞不懂，“可是如果要在这里等一年的话，索隆他们走了怎么办？”
“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成为海贼你可以抢夺宝物，但不能抢走普通人养家糊口的积蓄，更不能破坏普通人的家。”
“为什么？我可是海贼诶..”
“你可以去抢其他海贼，这是你的自由，但如果被我们发现哪天你为了财宝抢普通人的东西。”
小汲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用力啄了一下路飞的耳垂，把人痛得跳起来。
“第一个把你干掉的就是泊！”
“砰！”的一声，像是为了配合他，枪击声应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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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枪响吸引了餐厅里所有人的注意。
而在枪响的前一秒，感知到“危险雷达”的泊下意识抬手控制着地上的尘土阻挡住那颗即将破入人体的子弹，然后任由子弹和尘土散落在地上。
现在居然还有人敢当着泊的面鲨人。
小汲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扑闪着翅膀落回泊的肩膀上，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原本紧闭的大门此时敞开着。
一个看上去灰头土脸的男人正举着枪对准了餐厅里的方向，在他面前僵直地站着一个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穿着海军制服的人。
因子弹掉落撞击地面而发出发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楚，差点被子弹射中的人这才像是惊醒了般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冒冷汗，看向身后的男人的眼神中写满了恐惧。
在店里吃饭的所有客人惊叫慌乱起来，故不着餐桌上还未吃完的食物，全部缩到了餐厅角落的位置，尽量让自己远离那个危险的家伙。
举着枪的男人有些错愕地看着倒在地上还活着的海军，又看了看被尘土包裹住的子弹，因为饥饿而迟钝的大脑宕机了一瞬。
泊把路飞拉到自己身后，像是抓准时机，餐厅的其中一个长得非常壮实看上去像土匪的男人将那个举着枪的男人击倒在地，然后将他丢出餐厅，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就像做过千百遍那样自然。
在一片欢呼声中，泊挥散了地上聚在一起的尘土，只留下子弹孤零零地躺着，伪造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也唯独只有开枪的那个男人知道刚才绝对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那颗子弹。
“他到底干嘛来的，就为了来这里鲨个人？”
“总不能是来吃饭的吧。”
“我怎么感觉他看上去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别想了，我们还有一大堆事没有做呢，你想被厨师长骂吗？还是快点回厨房吧。”
被动型吸引而来的厨师们三三两两的回到了厨房，小汲觉得有些神奇，他们就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无论发生什么都能轻松解决。
“你..”这家餐厅的厨师长，也就是刚才注意到泊在楼上的那个老人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你是缄默者吧，刚才的子弹就是你挡下的吧。”
这并非是疑问的语气，泊侧头看他，但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对方也并没有想要得到回答的打算。
“我是这家餐厅的厨师长哲普，有些事情想对你说，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泊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路飞，就跟着哲普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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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吧。”
刚关上门前面就传来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哲普背对着泊，让泊不知道他现在的情绪。
大概是猜出泊估计已经忘记了那件事，哲普停下脚步看向天海交接的位置，露出的侧脸上写满了回忆的感慨。
“9年前的那场海难，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没想到时隔那么长时间还能请你吃当初许诺的那顿饭。”
9年前，海难…..
泊在脑袋里翻来覆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相关的画面，他救过的人实在太多了，海难者的数量更是无法用数字衡量。
看着泊眼睛里流露出的困惑，哲普就知道他肯定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但不管对方还记不记得，但于他而言已经承诺过的事就绝对不会食言。
“刚才那个打人的臭小子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不过他当时只有一点大，还是个天真的小鬼，你应该已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