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反正等到鬼舞辻无惨打完不破优,世界几乎是立马就会一分为二,到时候他们这群该回哪边的就都会回哪边,假如体内混杂着两边的灵魂也同样会回各自的地方,所以不急这一时。
……当然,大多数都只能回另一个世界就是了。
毕竟这个世界的他们已经死去,等异常状况一解除,尘归尘土归土,生死法则并不会为他们改变。而对于另一个世界还活着的人来说,这段时间的经历犹如一场梦境,醒来就会全数遗忘。
至于那些特殊的、两边的灵魂都已经被“病毒”吞噬的部分人群,世界也好神也好,对此都无能为力。
——想了那么多,其实简单来说就是他目前该做的事都做完了,目前正处于无事可做、闲得发慌的状态。
既然没事做,那自然可以观赏一下远处的好戏了。
巴巴托斯随风而坐,一手撑着下巴,将视线放至鬼舞辻无惨和不破优所处的地方,看上去分外悠闲。
与他相比,另一头的氛围着实是和悠闲二字搭不上边,充满了风雨欲来、或者该说是风雨已来的紧张感。
在巴巴托斯和世界意识聊天的短短时间内,鬼舞辻无惨已经将刚才的那块地方给完完全全地破坏掉了。原本还能辨认出建筑原状的残骸,如今彻底成为了连原料都快分辨不清的碎渣。
然而最关键的不破优,却依旧还是最初完整的样子。
夸张点说,她身上甚至连周围在鬼舞辻无惨攻击中扬起的灰尘都没有沾到。
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并非鬼舞辻无惨在偷懒划水没有出全力,而是每当他的攻击快要落到不破优身上的时候,对方身上的空间就会如同被扭曲一般波动,让攻击落到别处。
就好像不破优这个人所在的地方和周边所有东西都不是同一片空间、同一个世界一样。
当然余波之类的东西,就更抵达不了她的身侧了,所以即便她看上去连闪躲的动作都没有,她依旧浑身上下干净得不象话。
第98章
大概是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破优站在原地任由鬼舞辻无惨一通狂轰乱炸,连躲闪的动作都不曾有过,看上去有余裕得很。
而她的发言也与那副表现十分相称。
“很遗憾无惨大人,不管再来多少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您的攻击是不可能打中我的。”她状似好意地提醒,旨在希望鬼舞辻无惨不要浪费力气。
然而鬼舞辻无惨要是会顺着敌人的思路乖乖走,那他就不是鬼舞辻无惨了。
在听到那番话后,鬼之始祖半点表示没有、眼皮都不带动一下,只有攻击变得越发狠戾。
他的旁边逐渐聚齐起一团紫得发黑的光球,其中蕴含的能量之大令周围的空间肉眼可见出现被撕裂的迹象,哪怕是纯粹的普通人都能看出它的恐怖,就连不破优脸色都因此稍微发生了些许变化。
鬼舞辻无惨不带温度的梅红色眸子定在了不破优身上,让她身体不由自主变得紧绷起来,她牢牢地盯着紫色光球,开始分析那玩意儿究竟是否真的能对自己产生威胁。
然后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缩。
一束光,擦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射过,并以很漂亮的轨迹在地上留下了一条约莫数十厘米深的细缝。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地面的切口光滑平整得就像是用锋利的刀切开了一块豆腐,可以想象如果刚刚的光线没有被她成功扭曲向其他方向、而是精准地落到自己身上,她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惨状。
要是一般人,这会儿说不定腿都要吓软了。
当然不破优不是普通人,所以她立马转回头看向鬼舞辻无惨,神色中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些不满。
“无惨大人何苦要像这样白费力气,您应该不是喜欢做无用功的人才对。”
见不破优打定主意要和自己聊天,鬼舞辻无惨总算肯勉为其难搭理她一下了。
他眉眼间勾出嘲讽的角度,嗤笑到:“难道你刚刚没有想躲?我的眼睛又不瞎。”
不破优沉默了下来。
在她的视野中,光球中的能量上一秒还在混乱地涌动着、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聚集成线,袭向自己的速度犹如闪电,她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在那种情况下,身体产生下意识的反应是正常现象,要不是她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什么个状态,她可能真的会有动作,所以她没法反驳。
将她质问住的鬼舞辻无惨乘胜追击:“而且要是我正在做的事情没有意义,那你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陪着浪费时间?”
对于要将世界全部吞噬的“病毒”来说,只要时间拖得越久,它的赢面就越大,所以完全没有和世界、和代行者硬碰硬的必要。
如今鬼舞辻无惨丝毫没有隐瞒自己新力量的来源,那么不破优在明白他为何发难的时候,所采取的最佳行动就该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停换位置同世界磨时间。
或者退而求其次,跑到人多的地方,把普通人当作人质限制鬼舞辻无惨的发挥——虽然鬼王本人多半不会在意那些人的安危,但更多的地方受害就能让世界更头疼,反正对不破优有利无弊。
然而现在,不破优既没有采取第一种稳赢的行动,也没有用第二种两败俱伤的方法,反倒是停在原地,像刚才那样面上轻描淡写将鬼舞辻无惨的攻击无效化、嘴上却不停用言语企图让他放弃。
是不破优压根没想到那两条路吗?
当然不是,只是因为她在鬼舞辻无惨的压迫下不敢那么做罢了。
一旦想要分出精力做其他事,就是露出破绽的时候,她不敢进行尝试,毕竟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已经拥有足够的力量对她造成威胁。
鬼舞辻无惨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穿了不破优的虚张声势,不过对自己情况心知肚明的不破优并没有承认的想法。
她眼睛一眯,就开口道:“我会选择留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您还在这里呀。”
“噗。”她的回答还没让鬼舞辻无惨做出点特殊的反应,倒是逗乐了千里外正在看戏的某人。
若非已经从世界意识那里听过了病毒的本性,又通过种种事件对不破优其人略了解了一二,巴巴托斯都快生出这场世界的危机马上就要画风一转、变成狗血剧的错觉了。
当然他很清楚不破优那含糊不清的发言的真实目的,所以在乐了一下后又重新恢复了正经的态度。
在鬼舞辻无惨“你慢慢编,我在听”的视线、以及他仍旧没有停止的攻击中,不破优接着发言:“无惨大人为什么非要替那两个家伙办事?力量、权利、地位,假如您是想要这些东西,只要再等一等,我也照样可以满足您。”
『居然来这套?!』
听到“病毒”发出的挖角宣言,年幼的世界意识忍不住叫出了声。
祂知道不破优的话很有分量、知道对方确实有那个能力实现承诺,毕竟在吞噬掉世界、消灭掉原生的世界意识之后,世界的一切就由“病毒”掌控,相当于变成了“病毒”的所有物。
所以祂担忧地向鬼舞辻无惨发问:『无惨!你不会被她的条件给诱惑吧?!』
作为代行者,鬼舞辻无惨握着世界意识给出去的部分权能,而为了防止鬼舞辻无惨心生不虞在重要关头摸鱼划水、不配合祂们做事,祂们没有在鬼王身上留下太多保险。
也就是说一旦鬼舞辻无惨反水,对世界而言就会是个麻烦。
即便在可以解决的范围内,处理他所需要的时间和制造下一个代行者的时间都会增加“病毒”方的优势。
世界意识是直接在鬼舞辻无惨脑子里发出的声音,所以能听到的只有鬼舞辻无惨本人和另一个世界意识。
在鬼王不耐烦之前,年长的世界意识便指挥到:【现在专心做我们该做的事。】
第99章
毕竟现在是重要的时刻,年幼的世界意识倒不会刻意唱反调,有些不解有些委屈地闭上了嘴。
而听到年长的世界意识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鬼舞辻无惨便没有再分心去理会年幼世界意识,对着不破优评价到:“冠冕堂皇。”
先不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所谓的权利地位,就现在他分明手中已经握住了那些,有什么理由还要为一个无法保证绝对会实现的空头支票心动?
鬼舞辻无惨从不信任他人,不可能被敌人随口开出的条件给动摇。
更何况他认为不破优会说出那种话,无非是因为她目前暂时处于劣势,打算用这种缓兵之计为自己争取点时间罢了,没有半点可信度。
被直白地予以了不屑的不破优显然是明白了鬼舞辻无惨的想法,皱起眉头不解到:“无惨大人都能和世界达成共识了,却不愿意相信一下我吗?”
似乎在她眼中,世界就是比自己还更加不值得信赖的对象。
考虑到“病毒”和世界之间天生的敌对关系,这其实也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