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而那册子上没有别的,是数好的日子。
  每隔十日,便用一朵小花作为标记。
  谢峤沉默着闭眼。
  这时册,记得是他们日后要行房的日子。
  谢峤的拳头捏紧——
  好好好。
  他乖巧的小妻子。
  原本想让她好好控制自己内心淫/欲的小妻子。
  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等东西!
  第33章 “阿锦,新年快乐。”
  在谢峤刚刚进来的时候,宋锦就已经醒了。
  可是她没动。
  她躺在原处,甚至脸还特意往下埋了埋。
  天!
  她为什么不早点醒,现在自己不仅一点家规都没有抄,甚至自己悄悄做的时册本子也被夫君抓个正着!
  其实她更想装死的。
  可没办法,只能退一步装睡!
  夫君这般守礼,他应当不会叫醒睡着的自己。
  到时候夫君一出去,她就将时册藏起来,夫君要是问她就抵死不认就好了!
  宋锦大气不敢喘,只静静地等着谢峤离开。
  可是等了好久,夫君竟然还站在她旁边。旁边的人好像从来没进来过,只是在旁边站着,连呼吸声都没有。
  她没抬头,不知道谢峤正在等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她只能挪了姿势,悄咪咪的寻了个缝去看。
  可是……
  她刚刚睁开眼,谢峤就像是看到了一般。
  他的声音传来:“醒了?”
  宋锦赶忙闭眼,见遮掩不住,她装作刚醒来的样子,一双杏眼里面带着懵懂。
  “嗯嗯?竟然天黑了嘛?”
  “幸亏夫君叫醒我,要不然我都错过守岁了。”
  宋锦嘴上说着,可手下没停,她悄咪咪的将时册合上,心里祈祷着夫君看不见看不见,夫君不会管不会管。
  可一只冰凉的手却拦住她。
  宋锦的手背一凉,心也蓦地一惊,她抬头去看谢峤,有点认真:“夫君,这是我的东西。”
  谢峤当然知晓这是她的东西。
  可是她的东西,现在却与他相关。
  他冷脸问道,指尖在时册上标记了花朵的日子上花了几圈:“这是什么?”
  被抓个正着,宋锦也没打算跑。
  她又没做错什么!
  宋锦眨眨眼,眼神里面全是无辜,好似没有什么做错的:“这是时册本子。”
  她说完这句,将头害羞的低下:“是记录我和夫君日后行房的日子的,日后若是夫君和我都忙,忘了的时候查一下就方便多了。”
  宋锦说得诚实,没有半点隐瞒。
  这便让谢峤有些气闷。
  光听这少女的说辞,她好像做时册是方便他们日后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
  他下午让宋锦到卧房里抄家规,是为了让她静心,可是她却全然不顾,公然做了行房时册,这分明是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宋锦。”谢峤冷声叫人。
  宋锦背后一凉,捏着时册本子挺直后背正经危坐。
  谢峤很少用大名叫她,如今这么一叫给她吓得够呛。
  她乖巧的应:“嗯。”
  谢峤继续冷淡的说:“今日你并未按时抄写家规,所以,今日的奖赏没了。”
  宋锦:“!”
  她有点懊悔,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可是……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夫君,今日我们还要行房嘛?”
  听着少女可怜兮兮的问,谢峤愣在当场。
  他的拳头攥紧,许久都没有回答。
  宋锦也不着急,她瞧着自己的时册本子,今日是本子第一页的第一日,她甚至用了一朵大花来记录。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峤终于应答:“今日照例。”
  宋锦嘴角微扬,低头应着:“哦。”
  少女的声音辨不出情绪,可是谢峤却觉得,自己为师的尊严跟落在地上的轻雪一样。
  落是落了,可风一吹就散了。
  他闭了闭眼。
  为人师表,他应当守信,以身作责。
  今日宋锦没有完成课业,该罚。
  可是今日是除夕,亦是十日行房之日,也应当遵守。
  他想着,身下的一股邪火升腾。
  眼前的少女乖巧可人,可却总在他的神经上乱蹦,如此欺他瞒他,应当受罚。
  可是少女毕竟尚小,有些旖旎心思也是正常。
  他在寺庙中心如枯槁,那是他的事,可少女那么鲜活,鲜活的像是把他也给带活了一样。
  他不应当怪罪宋锦。
  算了。
  日后到京中,他往日诸事繁杂,而且分住两院,届时她再长大一些,自然会收了心思。
  不必急于一时。
  只是……
  还是需要略施小惩。
  他这么想着,弯腰蓦地将宋锦抱起。
  少女像小鸟一样飞起,她小声惊呼:“夫君?”
  谢峤语气有些不明,他阴恻恻的问:“你可还困?”
  宋锦刚刚醒,她哪里还困。
  随即乖巧摇头。
  见着宋锦把头埋进自己的肩头,谢峤沉默不语,将宋锦抱进床榻。
  床帐蓦地落下,宋锦还未想明白,她整个人便被抱在谢峤怀里。
  跪坐在床上,身前是宋锦。
  他低声道:“阿锦今日下午,是不是想试试这个?”
  【天,夫君要用那个姿势了嘛!】
  【这对夫君的腰力考验好大,夫君这个岁数,而且还受了伤,他能行嘛?】
  宋锦在实心实意的担心。
  可她还未等劝,便闷哼一声。
  她泪水瞬间充盈眼眶,不受控制的轻咬在夫君的肩头。
  夫君上衣并未除去,与往日禁欲的样子不差分毫,只是下衫尽褪,只不过被她挡住,也看不到什么。
  她一口咬下去,也只能咬到夫君的衣衫。
  厚厚的,软绵绵的。
  咬的一点都不尽兴!
  她想着,想仰头去咬谢峤的唇。
  可谢峤却好似预判了宋锦想要做什么,在她咬上来之前,先侧头躲开。
  一口扑空的宋锦:“唔?”
  谢峤的面色未变,他身下甚至更加用力,可语气依旧平静:“阿锦,我说了,今日没有奖励。”
  宋锦张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可是接下来,她就真的明白什么是没有奖励。
  这一晚无论他们相对而坐贴的多近,谢峤都没有一次让她吻到过自己的唇。
  而后来,她更是背对着谢峤,只能被他契合的搂在怀里,扭头也亲不到。
  虽然她和夫君往日行房的时候也不总是亲亲。
  可是夫君这般不让,她就越是想要。
  【想要亲!】
  【想要亲亲!】
  可谢峤一次又一次的就是不理。
  到最后,宋锦就只剩下哼唧声。
  她迷迷糊糊地,直到外面传来劈里啪啦的爆竹响,宋锦才缓过神儿。
  “阿锦。”谢峤在她的身后搂住她,在她的耳垂处轻轻落下一个吻:“新年快乐。”
  --
  初五,清晨街市便鞭炮连连。
  开市的商户们为了讨个吉利,都从今日开始开市,宋锦也是一样。
  只不过宋锦家中有丧事,这一年不能燃炮仗,不然她定要放几挂极其响亮的鞭炮。
  还没等天亮,宋锦就早早起身收拾。
  给灶王爷和财神爷点燃了香,又供了新鲜的果饼,这才兴头极足的出门。
  过了年之后,她的果饼卖的便不多。
  好在还有绣翠楼早早订下的糕点,今日做了送过去,剩下的银钱便能拿到。
  这批果子制作繁复,是夫君给她画的样子。
  宋锦起早便准备往摊子上去,却不想刚走到春榴巷的雀儿家,便听得里面的打骂声传来。
  骂声中,还有男孩扯着嗓子嘶喊的叫声。
  十分刺耳。
  “你个赔钱货的东西,让你早上给你弟弟烧点水洗脸,你竟能烫到他,你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雀儿娘在骂,还有哐哐的捶打声。
  往日雀儿面对这种打骂从来都是闷声不语,可是……
  雀儿跪在院子中的雪地里,她目视着大门,第一次反驳:“娘,我给弟弟烧的水不烫,我自己也是用的这个。”
  那男孩听着,他抽了抽鼻子顿了下,随即他又哭喊的大声:“娘!都赖姐姐,都是因为姐姐把我烫坏了,今日我是去不成学堂了!都赖姐姐!都赖姐姐!”
  雀儿娘听着更生气,手下的气力用得十足十:“你个死丫头,那学堂的学费多贵,你竟然这般耽误你弟弟读书!你该死你该死!”
  雀儿咬着牙闷哼着道:“娘,是弟弟不愿意去学堂才诬赖我,他这样,就算去学堂也无用,娘你不如让他早些跟着爹学些手艺。”
  雀儿娘被气疯:“你个死丫头!你那个死爹就穷,你还敢咒我儿子穷!你好歹毒的心!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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