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装迷情] 《她的琴师(女尊)》作者:呕花深处【完结】
  本书简介:裴淮义亲手打捞起颍川最矜贵的小孔雀时,少年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可怜又可爱,攥着她的衣裳不肯撒手
  “大人既救了我,是要娶我的,”楚临星将传家玉扳指塞进她的掌心,“价值连城的玉,换大人教我……凫水?”
  后来她知晓,这人是颍川商户之子,千娇万宠的小孔雀
  少年的感情热烈又赤诚,楚临星学着话本子上的剧情,要以身相许的报答她,将许多银钱塞给她,会偷偷藏起她留下的字迹,说睹物思人,暴雨夜放着自己的金屋不住,偏要爬上她的软榻
  “大人,我怕打雷。”
  在颍川的那段时日里,她给楚临星留下了定情信物,与他成就了一段露水情缘
  京城急召传来那日,她原本要将小孔雀带回京城,楚临星却消失不见,裴淮义也匆匆离去,一别就是三月
  再打探楚临星的消息,颍川已经无此人
  春日的烧尾宴,新晋刑部尚书被世家公子们争相敬酒,珠帘后的蒙面琴师失态地匆匆离席
  前些时她从政敌别院抢来的琴师,此刻正白着一张俊脸撑着墙频频干呕,那日风起,吹落了琴师的面纱,他肚腹的弧度再也遮不住——正是颍川那位消失的故人
  裴淮义指骨几近捏碎,微笑道:“公子有些眼熟。”
  “……大人,”楚临星来不及仓皇逃离,昔日的小孔雀长睫发颤,却被她扣住了手腕,“您、您认错人了。”
  “是吗,”她忽略楚临星簌簌颤抖的睫羽,咬着他的唇瓣,“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温和腹黑权臣x端庄疏冷琴师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甜文 成长 万人迷 追爱火葬场 女尊
  主角视角裴淮义楚临星配角预收《夺夫》完结《少夫》
  一句话简介:琴师揣着崽崽来找妻主了
  立意:成长,学会爱人
  第1章 第1章琴师
  开元十一年,初春,雨幕笼罩整个京城。
  马车从平缓的官道驶过,轧出两行潮漉漉的车辙,又被连绵细雨掩藏。
  监察御史回京入奏。
  “让你去查的消息如何了?”
  雨丝还带着初春的寒气,被风带着,沾湿了女人的衣摆。
  她侧眸瞧了一眼没有及时给出答复的亲卫,大概便知晓情况如何,只微微蹙眉,道:“抓紧时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稠密的雨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连续而细密的声响。
  “裴大人,您差事办得漂亮,陛下心情极佳,”皇帝身边的女官笑意真切,“正于崇德殿等大人,还请移步。”
  裴淮义微笑道:“今日宫里好生忙碌,可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倒算不上,裴大人兴许还不知,冬末京城里来了位新琴师,倒是颇得青眼,您来得巧正好赶上,”女官轻声打趣,“裴大人没准也喜欢,是个妙人呢……”
  “能得月姑姑如此褒奖,可见当真是妙人。”裴淮义唇角弯起弧度。
  她随月姑姑走到檐下,将油纸伞收起,递给身旁的亲卫,听她道:“自然,新琴师琴艺出众,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陛下是也准了的。”
  这倒是稀奇。
  裴淮义扬起眉头,问:“陛下也不曾见过?”
  “是,兴许他容貌有损,可怜的,还是个哑郎,”月书声音微顿,示意她朝着一旁看去,“瞧,来人不正是。”
  裴淮义顺着她的眸光看去。
  透过细如银针的层层雨帘,一抹素色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他的身形在色泽明艳的宫中显得格外单薄。
  琴师撑着素色油纸伞,幕篱遮住了面容,她瞧不清,只隐约看到他过分苍白的骨节持着伞柄,在宫人的指引下入了殿。
  裴淮义收回眸光,随她朝前走:“看来今日有耳福了。”
  崇德殿。
  皇帝听得入迷,一时没能察觉来人。
  “母皇,儿臣不喜欢今日的曲,”小皇女大声嚷嚷,“母皇让他重弹,儿臣要听广陵散!”
  小皇女并不好曲,今日这模样纯粹是不快活了,要挑新琴师的毛病。
  皇帝这才注意到她:“爱卿来得正好,嘉儿直吵着要见你。”
  有宫人上前,接过她有些泛潮的宝蓝蝶纹大氅,替她烘烤着。
  小皇女转了个头,见来人是她,直直扑了上来:“小姑姑,你可算是回京了!”
  裴淮义笑着拍了拍小皇女的背:“殿下想听别致的琴音,可命乐官明日专宴,今日先随陛下静赏此曲,可好?”
  小皇女很是听她的话,闻言竟真的乖乖坐到母皇身边,也不想着如何挑琴师的麻烦了。
  早在返京之前,她便已呈上奏章,向皇帝述明情况。
  裴淮义眼观鼻鼻观心,知晓她是极满意的,此刻自不必提起这些。
  “方才听闻月姑姑说起琴师,貌似不是乐官?”裴淮义接过清茶。
  皇帝笑着示意她朝帘后看:“琴馆的新琴师,还是从江南而来。”
  她布在京城的眼线这些时日传来消息,说是京城不少琴馆私贩禁药,原还想空下来亲自去瞧一瞧。
  裴淮义眸光短暂地停留在珠帘上。
  琴师隔得很远,被雨丝沾湿的幕篱放在一旁,此刻面上还罩着一层丝帛,只露出一双乌沉的眼眸,叫人瞧不清容貌。
  “听闻他短短几月名声大噪。”裴淮义道。
  皇帝笑问她:“那爱卿觉得如何?”
  她亦好琴音,不过因着当今圣上爱琴,京城泛然琴技出众的公子,听得多了,口味也挑起来。
  若是说叫她惦念的,想要再去听一回的琴音,也唯有颍川曾遇到的公子。
  小公子擅琴,在琴艺上的造诣颇深,竟是许多京城公子都比不得的。
  她还从未见过那样随心所欲的男子,同京城公子们的端庄守礼不同,颍川的小公子像团炽热的火,直直地撞进她的心口,耀眼又灼目,叫她记到了如今。
  不远处影影绰绰,清瘦的身影透过层层薄纱,一缕琴音打断了裴淮义的思绪。
  裴淮义放下温度已然散去的茶盏:“陛下喜欢的,自然极好。”
  只是这琴音,同颍川故人的相比,便算不上多好了。
  看得出皇帝的兴趣,她顺势问:“陛下既喜欢,何不授其乐官之职,如此一来,也便捷许多。”
  皇帝摇头:“朕倒是想过破格授他为乐官,可他倒不愿意起来。”
  拒绝皇帝的要求,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裴淮义微诧:“为何?”
  “他只道是朕抬爱,拿出各种托词来搪塞。”
  “朕见他坚决,便没有强求,”皇帝望着珠帘后的身影,道,“他是个哑郎,兴许有什么苦楚。”
  裴淮义默了一息。
  一个哑郎,能得皇帝的青睐,若是寻常男子,理应想尽办法,攀上这棵大树,而非像他这般拒绝皇帝。
  入宫,这于普通男子而言,当是极好的机会。
  她不会觉得对方真是什么可怜的男子。
  能在短短数月名扬京城的人,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吗?
  江南的男子大都温和内敛,而眼前这位公子,怕是有意要短时间让自己声名鹊起。
  但树大好招风,他一个无根无萍的男子,如此招摇,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没有招架的能力,只会让自己身陷囹圄。
  她一时间也不能猜到,新琴师究竟是哪个党羽的人。
  但她能想到的,皇帝必然也想到了。
  否则她不会放心的用一个不知全貌,身份不明的男子。
  皇帝肯让人进宫,便足以说明,琴师暂时是没有威胁的。
  “哑郎,那的确可惜了。”裴淮义支着下颌。
  自她离开颍川,便派手下人搜寻那位故人的消息。
  可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真的凭空消失了。
  仿佛下颍川的三个月只是一场梦。
  自那时起,每每碰见身形与他相似,亦或是琴技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公子,裴淮义都会留心,看看对方究竟是不是故人。
  这是头一次,裴淮义查不出她要的人来。
  琴音接近尾声,裴淮义娴熟地哄小皇女时,帘内琴音隐隐颤了一下。
  她微微蹙眉,抬眼,透过珠帘,便见方才那位琴师呆坐了一会,随后起身,匆忙戴好了幕篱。
  在幕篱的遮掩下,裴淮义隐隐看见琴师低垂着眼睛,他朝着上首的皇帝行了礼,慢慢打着手语,应当在解释什么。
  月姑姑从旁道:“琴师说,今日的曲已弹完,陛下抬爱,时间不早了,若陛下无事,他便要出宫了。”
  在得到皇帝肯定的答复后,琴师似有些急匆匆地离开,仿佛身后有狼在撵他。
  殿前如此,的确有些失态。
  裴淮义也起身拜别皇帝,在琴师迈下长阶时唤住他:“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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