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崔子阳听着这话怪怪的,他点了点头叫春华起来:“幽桐姑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姑娘你就放心好了,我定会把幽桐姑娘给救出来。”
  出了晴棠苑,他开始忙自己的差事,他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兵,皇上却直接让他查太子豢养私兵的案子,他着实有些无从下手,他到了东宫本想跟太子直接聊聊,可没想到听到了太子跟旁人的对话。
  “国公爷真是好手段,连这东宫都进得。”晏融说。
  崔子阳听到沈国公在里面恨不得冲进屋里打到他交出身上的解药为止,听两人的对话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崔子阳只好暂压怒火不打草惊蛇。
  “哈哈哈,崔子阳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伙子能奈我何?”沈国公的声音更是再清楚不过了“还得多谢殿下提醒老夫要物尽其用,否则幽桐那丫头杀了也不痛快。若是殿下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助的尽管提,老夫定会竭尽全力。”
  “物”尽其用?
  崔子阳脸色一沉,没想到沈国公这老登的鬼主意背后还有太子指点。
  两人真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崔子阳真心觉得给锦帝传密信的那个人可真是正义正直之士,他顿时对那个人肃然起敬。
  既然沈国公跟太子晏融相互勾结,那他可要更加谨慎,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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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国公为了让孟之的身上的伤好得快并且不留疤痕当真是下了血本,用的都是最好的药膏,用完皮肤也更加水润白皙了,既是对自己有好处孟之自然没什么怨言,反倒还问沈国公要了些上好的润肤膏,没事儿把手臂腿上全部敷上厚厚的一层躺在床上等待吸收。
  沈国公虽然生气,但也没辙,每次都能被孟之说服,然后一边摔东西一边掏腰包。
  这几天孟之时常感觉体内的毒药越发猖狂,她的胃口也越来越差。
  转眼就到了第五日,一大早孟之就被婢女们唤醒了,她们拉着孟之穿衣架着她梳头上妆,还有一个嬷嬷专门站在孟之的身后给孟之交代宫里的规矩。
  孟之的眼睛半天都睁不开,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她知道这是毒药搞的鬼,今日若是拿不到解药她可能真的要不行了。
  “我要解药。”
  第77章 “奴才现在还有得选吗?”
  婢女没有反应过来,孟之又重复了一遍。
  “我需要解药。”
  孟之身后正捧着规矩册子的嬷嬷有些拿不准主意:“姑娘,国公爷说在您进宫的时候再给您解药。
  “我又跑不掉,再说了,你手上拿着的并不是真正的解药不是吗?”
  那一点药也只能延缓几日死期罢了,不然沈国公那就不是沈国公了。
  见孟之状态确实不好,那嬷嬷才把药拿出来给孟之。
  孟之确实也没动旁的心思,喝了解药后被苦得又喝了几碗茶水,之后她安安静静地任旁人随便摆弄。
  沈国公为了讨好皇帝是真的舍得花钱,孟之一身行头加起来应该快能抵得上京城的一座宅子了,不一会儿药效就起来了,孟之身上的疼痛也缓解了一些。
  孟之被押上了马车,上了马车后马车便直接开动了,马车里还有两个婢女,分别坐在孟之左右两侧,看身形体格这两人一看都是练家子,孟之一有动作那两人全都往她这边看,孟之被盯得没了脾气,认命般老老实实地坐着。
  下了马车之后一路上都有宫人接应,孟之也没看到沈国公的身影,想来这一套流程已经这样重复了好多次了,就连宫人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姑娘,您且在修身殿歇着,皇上处理完事情等会儿就过来。”
  修身殿是与勤政殿离得很近,因此孟之就被暂时安置在这里,门外都有人把手,并且还有侍卫绕着修身殿四周巡查,窗户上投着的阴影都在时刻告诉孟之她是绝对跑不掉的。
  孟之翻了个白眼直接平躺在床上。
  头上戴的各种饰品压得她头晕脖子疼。
  孟之都快等睡着了才听到门外有动静,锦帝抬脚跨进屋里。
  孟之立马从床上起来,她本想着端坐在床上,可觉得这样真的太奇怪太不合适了,她便站在床边,可又显得自己像个小丫鬟,万般纠结间她听见锦帝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她索性直接站在窗子前背对着屋子。
  锦帝心情不错,看到窗边站着的人的身影一时有些失神。
  孟之身材比例本就十分优越,再加上今日她穿的衣服是当下最时兴的桃红缂丝海棠齐胸衫裙,发型又一改往日的朴素低调倒是更显成熟妩媚,孟之露出的脖颈白皙无比,虽然孟之这个行为十分失礼,可锦帝却不舍得下令惩罚。
  将孟之半天没有注意到自己,锦帝站在离孟之五步之远的位置轻咳一声。
  孟之一直在做心理建设,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锦帝,听到锦帝出声她才硬着头皮转身行礼。
  “奴才见过皇上。”
  锦帝眼皮一抬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孟之无奈抬起了头。
  “是你?”锦帝也没想到沈国公口中的“宋桐”就是当初那个屡次顶撞自己的舞女幽桐。
  锦帝看着此时面前的孟之回想起除夕当晚的情景,当时的孟之坚韧不服输,嘴巴厉害的怼得人哑口无言,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不要命的奴才。
  而此时的孟之较之前少了股冲动,眉眼间多了些忧愁稳重,许是妆容的缘故,锦帝在一个十几岁少女的身上看出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锦帝有些疑惑:“你就是沈松林的干女儿?朕记得你还当过沈嫔的舞教。”
  除夕夜当晚孟之与沈江月的关系并没有显得很亲切,她们两人反倒还有些想拉对方下水的敌对感。
  孟之回答道:“是。”
  孟之抬眼看着锦帝,锦帝虽然是晏箫的兄长,可光看年纪都能当晏箫的爹了,这种老男人仅有个权势富贵身边就从没缺过漂亮貌美的年轻小姑娘,凭什么?
  别人乐意这样孟之也管不着,可是若真要自己也去伺候他,孟之还真是一万个不乐意。
  孟之有些不爽,她继续说:“贵人们添个干女儿也就是说句话的事儿。”
  锦帝听得出孟之语气中的几分怨气,有些稀奇:“那也是你有福气,旁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锦帝在床边坐下:“若是国公女儿你不稀得当,那当宫里的小主你可乐意?”
  孟之身体一直面向锦帝:“奴才现在还有得选吗?”
  “确实由不得你。”锦帝开怀地笑了,“朕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有趣得很。”
  孟之知道锦帝对自己起了心思,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在身后的窗户上。
  “那皇上应当多出宫游历游历,宫外比奴才特别的人不知比奴才多了多少倍。”
  “你不用装作听不懂,朕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锦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孟之站着没动,眼睛看着地面。
  “朕不想再说第二次。”
  孟之撇了撇嘴,这晏家人怎么都这般死脾气,锦帝也会像晏箫一样直接发狂吗?
  或许是为了测试晏家人特有的暴躁基因,又或是为了能拖延几刻是几刻的垂死挣扎,孟之一直没有回应更没有任何动作。
  锦帝看孟之如此不知好歹,怒意渐起,他容不得她这般忤逆自己,站起身拉住孟之的胳膊就将她往床上拽。
  孟之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锦帝的力道很大,她越是挣扎手腕就越疼。
  看着锦帝的背影,孟之不由自主地想起很久之前晏箫也曾这样对自己,晏家的人好像从来都不懂得尊重人,更可气的是这个天下姓“晏”。
  锦帝将孟之推到床上,作势就要去扒孟之的衣服。青天白日堂堂皇帝竟然要行此荒唐事,这样的皇帝还有什么值得人们敬佩?孟之攥紧手中的木簪子,等待时机,若是能一击致命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就算是死了也无憾了。
  正当要紧关头,孟之攥着木簪子正要出击便听见门外有人扬声求见。
  孟之一下便听出是李嬷嬷的声音:“皇上,奴才有要事求见。”
  孟之看了看门的方向,又看了看一连不耐烦的锦帝。
  “滚!”
  门外的人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重复刚才的话,一声接一声,就算有人上前捂嘴阻止她也要说。
  孟之知道李嬷嬷定是来救自己的,她心里五味杂陈,毕竟此时她面对的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李嬷嬷就这么找来除了惹怒皇上并没有其他的好处。
  “让她进来!”锦帝的兴致已经被打断了,他的眉头皱成“川”字状,起身朝前厅走去。
  李嬷嬷进了屋便开始四处打量,见锦帝走来立马行礼。
  锦帝在李嬷嬷的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说:“你来所谓何事?”
  孟之缓过神来下了床,躲在屏风后面听两人的对话。
  “皇上,奴才云韶署管事李如。”李嬷嬷说,“云韶署有一舞女幽桐,几日前失踪不见踪影,奴才派人找了许多天都不见她踪影。这事着实古怪,奴才怀疑宫里不是有贼人就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特来禀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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