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啾啾啾:【什么借口?】
  反义词:【见你的借口。】
  蒋京津:“……”
  简单的五个字,完全可以理解成,傅元初只是借着要送冰淇淋,在长辈们面前找个托词偷溜出来。
  但因为文字红透的耳根告诉蒋京津,不是这么一回事。
  嘉表姐一番话远比她想象的腰更有影响,纠结了一下,蒋京津计算着肚量,还是忍痛割舍掉一边:【香草吧。】
  那边依旧简短回复一个句号,蒋京津强迫自己再去摇骰子,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在心中大概计算,他过来到底要多长时间。
  “发什么呆呢?”太过专注,以至于都没有听见傅元初的脚步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一杯冰淇淋,被瓷白容器衬得更加出尘。蒋京津看愣一瞬,转头呆呆望着他:“在给你掐表呢。”
  语意不明的一句话,傅元初却轻易理解,他挑眉笑笑,颇有股子二世祖的放浪形骸味:“这么想我呢?”
  刚才还没琢磨透的表姐那番话全被抛在脑后,蒋京津一张脸涨红,不知道是不是气的:“傅元初你要不要脸!”
  气急败坏的样子,像只被人拎住脖颈的小猫。
  傅元初今晚似乎格外舍得表情,仍旧笑着,把其中一杯冰淇淋塞到她手里,还不忘记提醒她:“巧克力味在我手里。”
  蒋京津这才注意到,原来他另一只手也拿的冰淇淋。
  傅元初转移话题的手段当然不算高超,在蒋京津这也完全够用,她下意识道:“吃不完怎么办?”
  “吃不完给我。”他随口答,在她旁边坐下,也拿了骰盅过来研究。
  蒋京津能吃冰,但也不能毫无节制,何况还是大冬天。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她纠结该吃香草还是巧克力口味,纠结来纠结去,最后索性都是买两杯,剩下的给傅元初。反正勺子不收钱,拿好几个也没人会在意。
  但如今蒋京津后知后觉,原来这样,也能算作暧昧。
  她居然这么快就开始领悟到嘉表姐那套真理。
  用勺子挑了顶端的冰淇淋,和着坚果碎咽下,蒋京津忍不住偏头看傅元初。
  他一下下摇着骰子又揭开,侧脸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那杯冰淇淋放在手边,仿佛原本就是等着她剩下再来解决的。
  蒋京津意识到再看下去一点会有点危险,索性拿过那杯巧克力味的,一边一勺混着吃。
  “你喝酒了?”她嗅嗅鼻子。
  “一点点。”他用叠词回应她,揭开骰盅,果然开出四个一,又盖上。
  “咦,”蒋京津作势搓了搓鸡皮疙瘩,“傅元初你少肉麻。”
  其实又很吃这一套,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扬起来。
  空气中一点浅淡的酒气,她索性推过去那杯有点吃腻的香草冰淇淋:“醒醒酒。”
  细看才发现,喝过几杯酒的缘故,傅元初眼眶处染上薄薄的一点红,很勾人的意味——蒋京津并不知道,大多数时候,这种神态都是装出来的,深究全是目的。
  傅元初接过来,手指沾上一圈细密水珠,却不动勺子:“其实还有更好的解酒方法。”
  “什么?”
  “比如,借我靠一下?”
  第43章 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蒋京津不要他,他会死。
  “……”蒋京津无语,“你少在这耍流氓。”
  被拒绝,傅元初倒是不气。点点头,也不再提,自顾自继续玩骰子。
  这样的神态,反而倒让蒋京津觉得自己是个只会吃冰淇淋的渣女。
  心软总是这种时候冒出来,月黑风高的,好像也不是不行。
  蒋京津想了想,改口:“要不我俩玩骰子?”
  傅元初抬眼,很有耐心地等待她宣布规则。
  之前聚会,蒋京津有看过别人玩,她自己是不懂什么玩法的,现搜显得太过隆重,也没必要。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一拍桌子:“那就比大小吧,加起来谁的大,谁就赢。”
  傅元初点点头,没有异议:“比大还是小?”
  这次蒋京津稍微深思熟虑一会儿:“看谁加起来小吧。”
  比大好像需要一点运气,她选择另辟蹊径,赌自己运气不太好。
  傅元初不置可否,只敲了敲骰盅,颇有些随意地问:“赌注是?”
  蒋京津此刻预感很好,或者压根也不担心她输了真的会付出什么代价:“你定吧。”
  傅元初自然同意,五个骰子在骰盅里,掀起来给蒋京津确认:“你先?”
  蒋京津也不推辞,接过来用力摇了几下,揭开盅子,加起来十八点。
  算还不错的成绩。她满意地为自己点点头,推过去给傅元初,扬扬下巴:“到你了。”
  他接过去,摇几下,一揭开,五个三。豹子不说,还恰好比她小。
  蒋京津炸锅:“你作弊?!”
  傅元初耸耸肩:“运气好而已。”
  他表情再自然不过,任凭蒋京津怎么盯,还是看不出破绽。
  她舀起一勺冰淇淋,看傅元初再摇一次骰子,打开是五个完全不一样的数字,看不出什么明堂。
  蒋京津半信半疑,决定给他一次机会:“这次不算啊。”
  “耍赖?”他尾音上扬,带着丝缕笑意。
  激将法对蒋京津果然有效:“耍什么赖,这不是再来一盘呢。”
  正要再抢过骰盅,傅元初却突然收回手:“几局定胜负?”
  胜负两个字格外刺激肾上腺素,即使根本不知道这盘赌局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那点若有若无的预感,仍旧促使蒋京津无法到此为止。
  “一局。”她肯定道,运气至少要站在她这边一次。
  傅元初没有异议,把盅子推到她那边,做了个请的动作。
  蒋京津屏息,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看清上面最小的点数是四的时候,几乎是心灰意冷。
  “不是吧!”她几乎已经认定自己会输。
  果然,傅元初接过去,随便摇几下,几乎都是四以下。
  他歪了下头,像是在问她,这次要不要再抗议。
  蒋京津不知道他口中的喝了一点到底是多少,只知道他今晚一举一动都像是被酒精刻意渲染,格外勾人。
  至少她完全挪不开眼。
  意识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动作已经抢先一步。蒋京津探身,隔着他的手,压住骰盅:“你不准问那个问题!”
  但赌局早就已经结束,接下来无论是五个一,还是五个六,她都已经是输的人——又或者说,从答应把至少百分之五十概率交出去的时候,蒋京津早就已经输了。
  果然,他说:“蒋京津,赢的人是我。”
  一瞬间,又好像回到小时候,晚上一起躲在影音室看电影,她偏爱挑战恐怖片,却又爱又怂,看到高能情节就埋头在沙发上做鸵鸟。
  傅元初则总是在旁边冷静劝她,世界上根本没鬼。
  语气和现在一模一样。
  蒋京津下意识吐槽:“你不知道,你其实更像鬼。”
  傅元初却像听明白了一样,轻笑一声:“不问。”
  他脸上难得有这么柔软的表情,蒋京津不禁看呆几秒,好在及时收神:“鬼相信你。”
  她吐槽:“傅扒皮,你才不可能舍得放弃赌注。”
  蒋京津絮絮叨叨,更像是虚张声势的紧张。
  明明喝的还远不到酒量的度,傅元初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醉了,视线慢慢聚焦,只看得见对面喋喋不休的唇,被冰淇淋染成蔷薇一样的艳丽颜色。
  “蒋京津,”他索性随心,打断她,“既然赢了,我能亲你吗?”
  夜渐渐深了,大家都跑去厅里吹暖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小的花园里居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打电话的表姐也不知去了哪里。周围的人声都好远,不知道是从隔壁还是前面传来,总是飘飘渺渺的。
  让蒋京津差点也以为是自己醉了。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在思考:“如果我不答应你,我们还能做好朋友吗?”
  “不能。”他看着她的眼睛,干脆道。
  “你死了这条心吧,”傅元初笑得有些痞气,“我会一直纠缠你。”
  “傅元初,你不道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蒋京津觉得他的眼睑好像更红,五官也似乎变得湿漉漉的,“你这叫**,在武侠小说里是要被叫下三流的。”
  傅元初以为她在转移话题,心想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姑娘的软刀子原来这么疼。
  他轻笑,不知道说给谁听:“怎么,你还想养鱼呢?”
  你是一个好人,我们以后还是朋友,确实是很标准的海王语录。
  蒋京津脑洞却已经跳到另一个地方:“傅元初,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一点都不浪漫?哪有人吃着酒店送的冰淇淋表白的——何况你这是耍流氓。”她偷换概念,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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