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也是从这时起,璞玉子便常年在外,极少回宗门,这一次回宗门距离上一次,甚至过去了百年。
百年,圣虚子不知道璞玉子在外边都做了些什么事,又见过什么人,对璞玉子作证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二长老、三长老同样半信半疑,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圣虚子开口问道:“师弟刚刚的话莫不是在说笑,外宗弟子如何能进入后山禁地。”
“师弟又是何时与剑尊的弟子相识的,莫不是师弟与剑尊还有所往来。”
说话时,圣虚子的目光有看向封尘,试图在封尘脸上找出答案。
奈何只看到一张冰山脸,封尘亦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璞玉子神色淡然,呵呵笑了一声:“看来,师兄是不信我方才所言。”
“无妨,老夫知晓诸位多半也不信老夫的话,但事实便是如此,事发前这小子确实在老夫峰上,一直未曾离开。”
“老夫与剑尊并不相熟,只是老夫常年游历在外,与这小子颇有缘分罢了,当初若不是这小子说他已有师尊,老夫早已将他收入门下。”
“虽无师徒缘分,却与老夫有缘的很,当时老夫便将自己的随身玉牌赠与了他。”
“那枚玉牌,正是进入后山禁地的玉令,师兄寿诞,老夫又见到这小子,便在赏花之后传音给他,让他拿着玉令去后山找老夫。”
“警钟响起前,他一直在老夫峰上陪老夫下棋,他刚刚也未曾撒谎,老夫的确是他的故人。”
“诸位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老夫的玉令可是还在他身上。”
沈灼对上璞玉子的视线,竟不知璞玉子给他的玉牌是进入天道宗后山禁地的玉令。
虞星妩目光也怔了一下,想说老头心可真大啊!
她一直以为只是一块用于传音的玉简,只不过刻上了老头的名字,竟然不知那块玉牌居然是进入天道宗后山禁地的禁制玉令。
紧接着,就见沈灼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将璞玉子给他的那枚玉牌拿了出来。
泛着荧光的白色玉牌上,赫然刻着“璞玉子”三个字,另一面雕刻着专属于天道宗的宗门图腾。
旁人或许不认得这块玉牌,天道宗众位深居后山的长老们却是认得的。
——这不是进入后山的玉令还能是什么!
第455章 洗脱嫌疑,怀孕了?!
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
虞徵死死的盯着沈灼手中的白色玉令,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二字形容了。
不仅是虞徵,谁又能想到天道宗后山禁制玉令居然在沈灼手上。
亲传弟子都无法进入的后山禁地,一个外宗弟子居然能拿着玉令随意进出。
就是因为后山设有禁制,各大宗门几乎没有在后山入口镇守弟子,皆是凭借禁制玉令进入。
而堂堂第一大宗的师叔祖,竟把禁制玉令给了别的宗门的弟子。!
——这这这!
璞玉子捋着自己的白胡子,后山禁制玉令他又不是只有一枚,怎么就不能给别人了。
再说,他身上又没有别人的玉牌,当时也就顺手把后山玉令给了这小子。
瞧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表情,自己是把玉令给了这小子,又不是把后山给了这小子。
一个个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瞧那没出息的样子,真是没一个能看得顺眼的!都随了他的好师兄。
天道宗众位长老仙尊想说又不敢言,依照辈分,能去质问这位师叔祖的只有老祖。
但转念一想,质问又有什么用,玉牌不知何时已经给出去了,也的的确确是这位常年不回宗的师叔祖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这样一来,方才对剑尊徒弟的怀疑也就不成立了。
毕竟剑尊和这位二弟子来时并未与师叔祖照面,也没有交流,后山玉令不可能是事发后交给此人的。
足以证明此人和师叔祖之前确实是相识的,甚至极受到师叔祖的喜爱,还险些收为座下弟子。
许久未见,将人传去后山叙旧也合情合理。
更何况,此人在引魔阵中打坐已久,一丝魔气未见,他们也不相信一个合体期弟子能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渡劫期。
璞玉子见众人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冷哼了一声,语气也不似方才平和。
扫视众人道:“怎么都变哑巴了,老夫看你们就是故意和这小子过不去!是不是让老夫立个誓,你们才信老夫的话。”
此话一出,天道宗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怎敢让师叔祖立下天道誓言,这要是传出去还像话吗?
世人会说,天道宗师叔祖许久不回宗,结果刚一回宗门就被他们这些人逼着立下天道誓言。
这这这!不可,太不可了。
众人如坐针毡,更不敢言了,再说,他们信不信其实不重要,还要看老祖信不信。
眼看着璞玉子要立下天道誓言,又一时无人阻止,小兔子故意挑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你个老头,你干嘛要立誓,他们摆明是和哥哥过不去,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
“要我看,他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蠢,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明明就是蠢爹往哥哥身上引火,让所有人怀疑哥哥,兔子还怀疑是他杀了人,故意要陷害哥哥呢!”
“总之,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却还逼着你立誓,显然是不把你这位师叔祖放在眼里,换做兔子,才不立誓,他们不信,该让他们拿出证据才是!”
“拿不出证据,他们可没资格再继续审问哥哥,哥哥好歹是第一剑尊的弟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话落,众人又又变了脸色。
不仅因为自己也被一只兔子骂蠢,而是这只兔子说出的话细思极恐!
虞徵可是大乘期,的的确确能杀死渡劫期的天权,有没有可能虞徵就是知道剑尊的弟子和魔门少主容貌相似,为了置他于此地,才杀了天权陷害于他!
这这这,简直不敢细想!
若非虞徵已经自证,他们真要信了这只兔子的话。
但这只兔子骂他们蠢,今夜说什么得抓只兔子吃只兔子解解恨,吃不了这只兔子,就吃它的兄弟姐妹兔!
反正这些兔子长得都一样,只不过这只兔子的头比较大。
虞星妩却在心里说:【我以后再也不吃兔子了,等事情了结回到天澜宗,就给小讹崽加鸡腿!】
小兔子乐开了花!
听到心声的封尘三人却是惦记上了鸡腿。
内心在说——好好好,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和一只兔子抢吃食。
一旁,圣虚子脸色不怎么好看,大抵也是因为兔子口中的“蠢”字。
但小兔子的话,确实有提醒圣虚子,如若自己的师弟立下天道誓言,旁人会如何传他,说他逼自己的师弟立誓。
甚至传着传着就成了是他把自己的师弟逼的有宗不能回。
他的徒弟已经陨落,他唯一的师弟又因为师父的死与他有隔阂,他若不阻止,这天道誓言着实怎么看都像他逼着他立下的。
可见,天道誓言立不得。
圣虚子心中暗忖,又见璞玉子一副没打算放弃立誓的样子,这才缓声开口:“师弟无需立誓,也没人逼着师弟立誓。”
“既然师弟能证明他事发时在后山,先前的怀疑也就不存在了,继续查他人便是。”
“但这后山乃是宗门禁地,师弟不该将后山紧令交给旁人。”
璞玉子闻言,便知此事了结了,也不愿再和圣虚子起冲突,于是从沈灼手中拿回了后山玉令。
道:“不就是一块玉牌,回头老夫再给你块别的,拿着老夫的玉牌,没人敢负你小子。”
沈灼没有说话,但心里清楚老头这么说是在暗示他——玉牌虽然拿回去了,但承诺的三件事依然作数。
一一询问查探还在继续,虞徵先前的气势没了,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像被斗败的公鸡。
明明只差一点,他就能将沈灼置于死地,却在最后关头全部落空,他真是小看沈灼了!
也是没想到沈灼何时与这不着调的师叔祖勾结在一起了。
但无妨,他有的是时间对付他。
就不信他次次都能躲得过,毕竟纸包不住火,早晚所有人都会知晓他身怀魔种,届时便是他的死期。
虞星妩盯着虞徵,只看虞徵的表情,心中便已笃定虞徵计划落空后,这怕是又在盘算着如何对付沈灼了。
心累,也替虞徵心累,想让虞徵歇歇,别再没完没了的整幺蛾子了。
她都快完成任务离开了,安安生生的不好么。
她必须想个办法,让虞徵彻底打消对付沈灼的想法。
一番苦思冥想,脑中终是有灵光闪过,当即就给虞徵传了音:“回宗后,我有话和太上长老说。”
突然听到传音,虞徵心头一喜,属实有点受宠若惊,同时也有一丝丝的心虚。
本就在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沈灼,突然收到传音,可不就像被发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