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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虽是个妾,但却是无数人挤破头也想当的。
  是啊,进了宫就有荣华富贵,谁不想呢。
  “今儿初一,要去给皇后殿下请安的。”嬷嬷温声哄着她。
  宗襄低着头,看着华服上的金线珍珠,闷闷道:“想必殿下还没有下朝。”
  她往窗子看了一眼:“不是还早么?”
  宗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进宫跟皇后争宠,跟自己素来钦佩的女子争宠。
  她愈发绝望,面如死灰。
  卞持盈坐在上方,看着下边儿的四妃、一昭仪,微微一笑:“宫里多了位姐妹,想必以后会更热闹。”
  贤德淑三妃或笑、或附和,只有贵妃李丹信慢慢悠悠道:“是啊,也不知道宫里今后会有多少热闹可以看。”
  她忽而眼珠一转,看向宗襄,掩唇咯咯咯地笑着:“忽然想起来,我和妹妹还是沾点儿亲缘关系的。”
  李丹信是太后庶妹的外侄女。
  宗襄抬眸看她,不冷不热地挑起唇角来,皮笑肉不笑。
  李丹信一下就恼了:“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笃笃——”
  上方传来敲桌的清脆声。
  李丹信一下就敛了神色,作乖巧状。
  宗襄惊讶,不由叹为观止。
  卞持盈看着她们五人,收了手,悠悠道:“我素来不爱那些明枪暗箭的把式,既都入了宫,便和和气气的,别整日想着勾心斗角,我不爱这些。”
  她直言不讳:“我知道你们都有小心思,但再多的心思最好也藏着,若是露了出来,别怪我连根拔起。”
  五人齐声恭敬道:“谨遵殿下教诲。”
  这时,宫人疾来,神色惊惶:“殿下,公主殿下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24章 沆瀣一气
  ◎不就是想当朕的女人吗?◎
  等卞持盈赶到的时候,恰好看见龚娴将宝淳搂在怀中,一脸警惕地看着晏端。
  而宝淳依偎在她怀中,冷着小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宝淳!”卞持盈走近。
  宝淳听见声音,一下子挣脱龚娴的怀抱奔向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娘!”
  卞持盈忙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软软的身体,用审视地目光扫向龚、晏二人。
  片刻后,经过宫人委婉复述,卞持盈得知此事原委。
  是晏端在宗襄那儿受了气后,恰好看见龚娴带着宝淳出现,他不由怒火中烧,粗暴地拽着龚娴就要走,嘴里还大放厥词。
  “你日日在朕面前晃悠,不就是想当朕的女人吗?”
  “装什么装?”
  龚娴不停挣扎,宝淳还在旁边看着,晏端仿佛失了心智一般,在众多人前失态。
  见龚娴被如此对待,宝淳怒极,她一下扑了上去,在晏端手腕处咬了一口,却被晏端狠狠甩开,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受了些轻伤。
  卞持盈面无表情听完后,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宝淳,摸了摸女儿小小的脸:“痛不痛?”
  宝淳眼里含着泪花:“娘,宝淳痛。”
  皇后抱起年幼的公主殿下,起身来往外走去,行至帘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余下的龚、晏二人,继而冷冷吩咐覃嬷嬷:“在我回来之前,这个屋里的人,一个都不准放走。”
  覃嬷嬷恭敬应下。
  珠帘晃动,晏端心里的烦躁和怒火忽然就消失了,他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覃明善,又看向旁边的龚娴,扯了扯嘴角,出声讽刺:“别以为朕看不穿你的小把戏。”
  龚娴兀自坐在一旁,听了他的话,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晏端见状,冷哼一声,拂袖坐下。
  迟月请来太医看过了,宝淳身上没什么大碍,只有几处淤青。
  太医斟酌片刻,委婉道:“根据小殿下当时的凶险,若运气不好,摔到了要紧处,便不太妥当了。”
  卞持盈颔首:“我知道了。”
  宝淳受了惊,吃了一副安神的药,眼下已经睡着了,身上也擦了散淤的药。
  卞持盈站在床榻边,看着女儿稚嫩天真的面容,竭力压下心中的暴戾。她深深提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俄而,她回了屋。
  见她进屋,龚娴一下起身来,面色愧疚。
  晏端坐在椅中,吃着茶,优哉游哉。
  卞持盈看了一眼龚娴,又将目光落在晏端身上,质问:“宝淳受了伤,陛下不担心吗?”
  晏端一愣,旋即丢下瓜子,讪讪起身来:“我那不是见她没事吗。”
  “谁让她突然凑上来的。”他语气郁闷:“长辈之间的事,她凑上来做什么......”
  龚娴脸色不太好,更遑论卞持盈。
  “原来陛下还知道自己是长辈。”卞持盈厉声斥道:“在人前失态,是长辈该有的姿态吗?是堂堂天子该有的行径吗?我看陛下简直是昏了头,不知所谓!”
  “你......!”晏端被她骂的脸皮通红,下意识就要反驳,但对上她那双怒气冲冲的瑞凤眼时,顿时就蔫儿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龚娴在这儿,旁边还有许多宫人,晏端只觉颜面扫地,气恼不已。但他明白,此事若不做个了解,恐怕还会生事端。
  于是他缓下语气来:“今日之事,是朕不对,改明儿我去陪陪宝淳,亲自向她赔不是。”
  说罢,他就要离开。
  “陛下可是忘了什么?”卞持盈望着他的身影,听语气,似乎怒意已经退了大半:“龚娘子还在这儿。”
  晏端回头,神情错愕:“你要朕向她赔礼?”
  卞持盈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未置可否。
  晏端紧咬牙关,他怒极反笑,看向龚娴,敷衍道:“今日是朕冒了,多有得罪,龚娘子勿怪。”
  语毕,他不等龚娴开口,便重重掀开珠帘,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卞持盈平静收回目光,她忽而想起什么,看向迟月:“去请宗昭仪。”
  迟月看出她的意图,只在心里叹了口气:“是。”
  怕陛下去找宗昭仪的麻烦,殿下还真是煞费苦心。
  卞持盈屏退所有人,与龚娴相对而坐,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陛下说,我为了进宫,无所不用其极,殿下不恼我吗?”龚娴先开口打破沉寂。
  卞持盈抬眸:“恼你做什么?”
  她注视着对方:“你的确是为了进宫无所不用其极。”
  龚娴眼波微动,又听她继续道:“却不是为了陛下,而是我。”
  卞持盈莞尔,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我说的可对?”
  龚娴愕然失语。
  须臾,她才苦笑:“殿下聪慧过人,是民女班门弄斧。”
  “为何?”卞持盈拧眉:“我和你,并无私交,你意欲何为?”
  龚娴看着她,眼底流淌着复杂的情绪:“殿下,您只需知道,我对您,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包括我对公主殿下,也是全心全意的。”
  “不能说?”
  “暂且......不能说......”
  卞持盈颔首:“那我姑且认为,你进宫的目的在我,你又说你对我不会有任何威胁,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为了我,不惜委身于陛下?”
  龚娴淡淡一笑:“陛下是天子,委身却也不然。”
  “若真如此。”卞持盈似笑非笑:“那你方才也不会奋起反抗,而是顺水推舟。”
  龚娴默然。
  “我真好奇。”皇后提壶为二人续上茶水:“我身上到底是有什么谜团,让你不惜代价也要进宫。”
  龚娴看着八分满的茶水,声音轻轻:“总有一日,殿下会知道的。”
  卞持盈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已经进宫了,不需要再下别的功夫。”
  龚娴:“殿下是指公主之师?可这不会长久,新的公主之师会入宫替代我,而我总会出宫的。”
  “我说长久,便会长久。”卞持盈起身来:“现在,你该出宫了。”
  龚娴也跟着起身,她紧紧盯着她:“殿下如此信任我,不怕我暗藏祸心吗?”
  -
  宗襄坐在椅中,百无聊赖。
  也不知道皇后殿下请她过来是做什么。
  她抬头打量着殿中摆设,神色好奇。
  比起皇帝所在的乾清殿奢侈金贵,皇后的昭阳殿显得朴素冷清许多,就如皇后这个人一般,清冷,疏淡,但她又充满威严,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
  以前宗襄只是听说过皇后的事迹,对其十分崇拜钦佩。而初时进宫请安那日,宗襄面对正襟危坐的皇后殿下,竟多了一分惧怕。
  不过她想着四妃请安时的表现,很快便明了。
  这宫中,恐怕没人不怕皇后殿下。
  宗襄等着等着,屁股都坐痛了。
  她目光乱晃,忽然看见旁边案上的一碟糕点,目光微凝。
  那是一碟镜糕。
  是宗襄最爱吃的糕点。
  她看着这碟糕点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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