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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没想到,晏端竟是如此厚颜无耻。
  见她不理自己,晏端凑了过去:“皎皎,朕看你今日这身打扮很好看,以后能不能多穿穿?朕很是喜欢……”
  骑马服饰多为修身式,撇去累赘繁复,简单利落。却也因此勾勒出女子曼妙身姿,婀娜曼丽。
  方才皇后一出现,晏端便被她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吸引去了,只觉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卞持盈勾唇:“又不是日日骑马狩猎,哪里能日日着骑马衣装?春蒐也不过几日,几日之后便要回宫了。”
  她意有所指:“毕竟母后还在宫里等着我们,她一个人在宫里,孤孤单单,怪可怜的。”
  晏端被她的话一提醒,突然一激灵,想起了春蒐的计划,脑海中的烟花风月陡然消逝退却。
  他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了?陛下?”卞持盈唤他。
  他摆摆手:“……无事,你不必担心母后,左右不过几日,而且宫里还有宝淳在。”
  “快开始吧。”他看向下方,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朕已经迫不及待了。”
  皇后含笑点头:“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礼官唱词,围猎开始。
  皇帝不入猎场,皇后牵着一匹青骢骏骑为首,一身利落骑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迟月手持帷帽站在一旁,卞持盈与她对视一眼,见她微不可查颔首,这才翻身上了马。
  女子身后背着箭囊,于身前执箭弓,蛾眉螓首,风姿绰约,眉目之间,英气逼人,勃勃野心毫不隐藏。
  晏端遥遥看着她,眼底痴迷不散。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一对神仙眷侣,琴瑟调和,伉俪情深。谁也想不到,他们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悔吗?
  晏端不悔,他是天子,是皇帝,他是天下之主,是一国之君,是带有使命的真龙天子。
  情字何解?情字只会阻碍他,只会拖累他。
  于是晏端硬逼自己挪开视线,看向别处,他用尽全力按捺心中苦楚悲凉,只期盼今日快些过去,不要再折磨他。
  卞持盈侧目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看向席间,眼底杀意毕现。
  “殿下。”迟月递去帷帽。
  她弯腰接过玄色垂纱帷帽戴上,又接过马鞭。
  待马栏大开,礼官唱词结束之时,她于众人之首,扬鞭策马,如离弦之箭策出马场,向丛林奔去。
  她身后,群马齐动。
  耳边是呼呼风声,眼前一片翠绿,卞持盈只觉心中畅快不已,积在心头的郁气被风吹散,只剩满腔豪情壮志。
  林中各位贵人并未携仆同行,林中有侍卫数队巡视,以防贵人遇险。
  一入丛林,才知此地广阔。
  卞持盈解下帷帽系带,将垂纱系于两侧,她看着丛林之间散落的阳光,忽而一笑。
  树林之中,有丛丛不知名的野草野花,虽小虽卑,却顽强热烈,不甘落后。
  她看着这些花花草草,忽然就发起了呆。
  “殿下。”一道带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卞持盈于马上回身看去,见大理寺卿墨发高束,眉上勒着一根黑红相间的游云抹额,穿着深红圆领窄袖朱袍,唇红齿白,丰神俊朗。
  他低声朗诵典故:“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弥深笑着策马走近:“殿下,真巧。”
  卞持盈笑了:“我早早见你于我身后策马,巧不巧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有人别有用心。”
  弥深无辜眨眨眼。
  她拉了拉缰绳,看着他,粲然一笑:“比一比?看谁猎得更多。”
  弥深点头:“好啊,那就比一比。”
  “不过……”他忽然眼含担忧,声音低了许多:“皎皎,我担心你。”
  这段时日朝堂之中发生的事他都清楚,暗地里的汹涌杀意他也有所察觉。
  春蒐人多眼杂,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所以他担心。
  “担心?”卞持盈知道他的意思,却故意曲解:“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此言一出,弥深便知她心里有把握,索性不再别别扭扭,只笑着策马退后:“好,殿下先行,我们一会儿见分晓。”
  卞持盈深深看了他一眼,策马深入林中。
  【作者有话说】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出自《诗经郑风野有蔓草》先秦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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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黄雀在后
  ◎……真的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咻——”
  卞持盈射出一箭,看着倒在地上的梅花鹿,沉思片刻。
  龚娴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
  自她知道龚娴进宫是别有用心之后,便派人去查其背景和过往经历,却是一无所获。
  龚娴背景毫无异常,她的过往经历也挖不出什么东西来,那究竟是什么缘故?
  梅花鹿突然站了起来,负箭一瘸一拐地离去了,血迹洒了一地。
  卞持盈坐在马背上,静静看着它离去。
  她又往前边儿走了一截路,发现前面有异常情况。她并未下马,而是居高临下往下看去。
  一头怀孕的母熊倒在地上,腹部膨胀,一根箭矢插在它的心口,满地鲜血,触目惊心。
  卞持盈皱紧眉头,面色不太好。
  春蒐是猎取未怀胎的禽兽,谁会对这头母熊下手?这头母熊是谁放进来的?
  她满心警惕。
  四周忽然没风了,卞持盈看着地上那头痛苦呻吟的母熊,眉目冰冷,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朝来时路走去。
  “咻——”
  一根箭矢裹挟着凌厉疾风朝卞持盈猛然刺来,她冷着眉眼,迅速弯腰低头,策马离去。
  “咻咻咻!”一根根带着杀意的箭矢朝她射去,杀意逼人。
  卞持盈紧紧盯着前方,突然,数根箭矢中,有一根箭迎着面门逼来,她大惊,忙向后弯腰,却也因此暴露了命门。
  “噗嗤。”箭入其身,只听她痛苦地闷哼一声,那根箭插在她的胸口,血迹蔓延。
  她当即摔下马背,跌入深深丛林,不见踪迹。
  没有主人的青骢骏骑撒着蹄子跑入林中,没多久就不见了。
  风过,带起一片窸窸窣窣。
  林中寂静得厉害,连鸟都不叫了。
  不多时,有两位蒙面人上前探查,他们走过半人高的野草,看见丛林中的陷阱已被破坏,周围血迹淋漓,而皇后的帷帽仓皇狼狈地挂在陷阱边上的树枝上。
  他们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离去,像从没来过一般。
  陷阱中满是长钉,一只梅花鹿陷于其中,这些长钉扎穿了它的身体,血迹斑斑。
  它身上,有一根箭矢,箭矢尾部有一轮弯月标识。
  那是皇后的箭矢。
  而于不远处的更深的深坑中,女子“唰”地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她坐了起来,拔出胸口的箭矢,取出怀中的频婆果和一小袋鹿血,眼中笑意诡谲。
  树林外。
  晏端吃着茶颇有些无聊。
  他正与宗穆说着话,舅甥之间,气氛融洽。
  其他大臣或其家眷也与相熟的好友凑在一起说话,倒是闲情雅致,从容不迫,优哉游哉。
  宗非带着心腹偷偷摸摸离开了此地,去了马厩。
  “你们去引开太仆寺的人。”宗非吩咐心腹。
  心腹劝道:“爷,还是我们去吧。”
  宗非当即两眼一瞪:“怎么?难不成你怕我笨手笨脚会失手?”
  心腹不敢说话了。
  四名宗家仆从去引开管理马匹的太仆寺几人。
  见他们将人顺利引开后,宗非悄悄走了过去,他认真寻找黎慈的坐骑。
  霍宸秋方才看着皇后一行人的畅快淋漓,心里痒痒,奈何他年纪大了,不能再在马背上驰骋。
  但是把马儿牵出来溜两圈总是可以的吧?
  他来到马厩,发现太仆寺的人擅离职守,一个都见不着。心里正恼怒时,他看见鬼鬼祟祟的宗非。
  宗非找到黎慈的马后,心里大喜,他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尽数混于粮草之中。
  霍宸秋:……
  他到底该不该看见?
  他不敢惊动人,连忙悄步后退离去,刚从马厩出来,便看见了太仆寺的几人结伴而来。
  “霍尚书?”几人忙行礼:“尚书大人也想骑马去林中打猎吗?可要小人预备预备?这会儿才刚开始不久,兴许可以猎到禽兽。”
  霍宸秋将手背在身后,绷着脸,怒气冲冲:“什么打猎?我闲得厉害,随处逛逛,却见你们玩忽职守,实在可恶!”
  几人连忙认罪求饶,霍宸秋心里发虚,色厉内荏,随便说了他们几句便离去了,步伐略微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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