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重生] 《皇后善谋》作者:风时丛兰【完结】
  从青梅竹马,到少年夫妻,再到帝后之位,卞持盈和晏端互相扶持,恩爱不移。
  卞持盈作为开国皇后,辅佐朝政,和天子共登金銮殿,其治国之才,深得臣民赞誉。
  帝后情深,和如琴瑟,举案齐眉,众人有目共睹。
  昌安四年腊月初三,卞持盈被晏端用一杯毒酒,送上黄泉路。
  她死后,魂魄飘在半空,看见晏端作癫狂状,对着她的尸体大吼:“朕才是皇帝!你算什么东西!”
  昌安三年,卞持盈一睁眼,便是晏端那张虚伪令人作呕的面容,故作情深,貌是情非。
  后来,卞持盈执剑,将晏端逼至角落。
  晏端瑟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色厉内荏:“放肆!朕是皇帝!大师指着龙椅说过,说朕有帝王之相!你这是……你这是大不敬!”
  卞持盈冷冷一笑,她手腕翻转,削去晏端的一只手。
  听着他痛苦的嚎叫声,卞持盈只觉心中畅快不已,她执着剑,用剑尖挑起晏端的下巴,笑意盈盈:“这龙椅,你我共坐,有帝王之相的人,是我。”
  说话间,她手起手落,亲手将晏端斩杀于金銮殿。
  阅读指南:
  1、本文剧情流,感情线很少。
  2、架空勿考据。
  3、文案写于2024.7.11,已截图保存
  内容标签:重生 女强 朝堂 正剧
  主角视角卞持盈晏端配角弥深
  一句话简介:这天下,我说了算
  立意:迷途知返
  第1章 止水重波
  ◎“你算什么东西!卞持盈!你算什么东西!朕才是皇帝!”◎
  夜来一阵催花雨。
  炉子里的瑞炭烧得正旺,宫婢朝玉掌灯进了寝殿,斟了一杯热水递去:“殿下润润嗓子,定定神。”
  一只纤细莹白的玉手接过白玉杯盏,送至唇边,略微苍白的唇瓣被水沾湿,透着几分殷红。
  朝玉恭敬候在一旁,眼皮微动,倏地对上了那双不苟言笑的瑞凤眼,她心里打了个颤,连忙垂眸。
  卞持盈挪开视线,搁下了杯盏,听着耳边的雨声,掀开身上的锦被,作势要下榻:“几更了?”
  她音色清冷出尘,似她这个人一般。
  “三更了。”朝玉自木施上取来裮袄给她披上,又忙搀着她,温声细语道:“殿下可是梦魇了?可要唤太医来瞧一瞧?”
  “无妨。”卞持盈紧了紧袄子,撇开她的手,垂下眼眸,神色淡淡:“睡不着罢了。”
  她缓步行至檀木边花梨心条案旁,抬头看着墙上那幅画:“我一个人静一静。”
  朝玉也抬头看了看那幅画,继而看向身前女子,神色担忧:“殿下还是睡一会子罢,离天亮还早着呢。”
  卞持盈背对着她,抬手示意她退下。
  朝玉见状,只得咽下腹中劝慰,恭敬退了下去。
  卞持盈倒是想睡,但她心事太重,睡不着。更遑论,一会儿宫中还有大事发生,她总归是睡不成的,何必劳神,还不如起来走两圈。
  她仰头看着条案后的这幅画,面上无甚神情。
  画中人巧笑倩兮,顾盼生辉;作画人画技高超,丹青妙手。
  前者自然是她自己,后者么......便是她的枕边人,当今的天子——
  晏端。
  晏端……
  卞持盈轻轻咀嚼这两字,眼底杀意骤起。
  她抬手,纤细指尖抚上胸口,仿佛还存在上一世那汹涌的痛意,痛彻心腑,痛得她恨不能摘胆剜心。
  那一杯毒酒的滋味,卞持盈还记得。
  入口无味,滑至喉头时忽然变得热辣,再往下,那酒仿佛变成了片片利刃,割破她的肠胃,绞烂她的五脏六腑。
  在她断气的那一刹那,腹中的脏腑都已化作血水,连同她过往曾经、荣华富贵、无价情谊,全都化作血水,烟消云散。
  她的魂魄脱离毫无声息的身体,飘在空中,飘在灿烂辉煌的金銮殿中,看着她的丈夫、当朝天子晏端,他取出一把剑,指着已经死去的自己,步伐踉踉跄跄。
  “你算什么……”当朝天子发冠不知滚落何地,他发髻散乱,衣襟不整。
  他手执长剑,剑端始终指着地上的尸体,额角青筋暴起:“你算什么东西!”
  “我才是皇帝!我才是皇帝!”
  天子握着剑,呈疯癫状,在那尸体上方乱劈乱砍:“你算什么东西!卞持盈!你算什么东西!朕才是皇帝!”
  “哈哈哈哈哈!朕才是皇帝!”
  眼前人是心上人,更是青梅竹马一同走过数程风雨的枕边人。
  他狰狞的面目浮现眼前,卞持盈垂眸,抬手揉了揉眉心,捏了捏鼻梁。
  她死时二十四,五日前刚醒来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如今五日一晃而过,她终于明白——
  她重回二十三岁。
  太累了。卞持盈想,她目光落在虚处,侧身扶着条案的边沿,神色惚恍。
  或许重活一世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值得拍案叫绝的好事。可对她来说,只觉得满心疲倦。
  她和晏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就定下了亲事,及笄后,二人顺利成亲,夫妻恩爱,感情甚笃。
  后来,长安宫变,登基尚未满一年的平康帝被一群太监逼迫退位,太监欲扶持年幼的皇子上位,视作傀儡以令诸侯。彼时朝局动荡,暗潮汹涌,各方沉几观变,厉兵秣马,内乱一触即发。
  晏端作为皇亲,是明王府世子,自然有一腔抱负,且他也算是正统,人人都能争那个位置,他为什么不能?
  平康帝殊死搏斗之时,各方觊觎斡旋之时,晏端踌躇不定之时,卞持盈忽地动了,她拉着晏端,避开各方明枪暗箭,逃过数次追杀,无数次死里求生,直奔那个位置,终于,夫妻二人平息宫乱,压下蠢蠢欲动的宦官党派,二人携手,走过一路风雨,坐上了那个位置。
  可惜开国第四年,卞持盈便丧命于枕边人之手,死前她才幡然醒悟,是她被过往情谊蒙了心肝,是她被二十几年的岁月蒙了眼,不曾看清枕边人的叵测居心。
  殿内燃着一盏烛火,不甚明亮,昏黄凄凄。
  卞持盈深深提了一口气,侧目看向条案,目光忽而一凝。
  在众多宣纸书册中,有一张平平无奇的纸张,上面沾满了凌乱墨痕,有几粒稚嫩的小字,歪歪斜斜的藏于墨迹之中,娇憨可爱。
  卞持盈似乎能从这几个字中,看见女儿雪白柔软的面容。
  晏淑陶是当朝公主,帝后的掌心宝,她于开国那年降生,封号“宝淳”。
  如今不过三岁。
  卞持盈指尖微动,倾身伸手,慢慢拾起那张纸张,寸寸目光扫过,那稚嫩天真的字,柔化了她的眉目。
  “殿下!”朝玉仓皇而入,神色惊惶:“出事了!”
  女子不紧不慢放下纸张,旋身看去,昏黄的烛火照着她的眉眼,如刀锋一般,坚硬如铁,又如雪山,凌厉冰冷。
  宫中潜入刺客,天子遇刺,呈轻伤。
  卞持盈到金銮殿时,恰好撞上了太医,她抱着手炉,低眸看去:“陛下如何?”
  太医垂着脑袋,恭敬禀来:“回殿下,陛下伤在臂膀,未伤及筋骨,已经包扎好了,另配了几服药,日日服用,便无大碍。”
  殿内传来说话声,卞持盈面色未改,绕过太医进了殿中去,身后跟着一干宫人。
  金銮殿处处金贵辉煌,上一世,卞持盈便是在这里,被晏端用一杯毒酒送上西天。
  而此刻,晏端大刀阔斧地坐在高位,支着额角,看不清脸色。
  他身边围着几位衣着鲜妍的妃嫔,个个面带忧色,有两位甚至红着眼皮。
  晏端不好女色,后宫并不充盈,只有德贤淑贵四妃。
  见卞持盈来了,几位妃子连忙行礼,声音柔媚如水:“殿下万福金安。”
  晏端放下手,锐利的眼神朝下看去:“朕还以为皇后睡得正香,没听见动静。”
  卞持盈面色清冷,缓步上前:“刺客可抓住了?”
  晏端往后一靠,看着她,神色冰冷:“这该是皇后的职责所在。”
  他生得极好,浓黑狭长入鬓的眉,笔直挺拔的鼻,面如刀削,不怒自威。
  “这是禁军的职责。”卞持盈神色不为所动:“陛下无碍便好,有几位妹妹照料,想来陛下会很快痊愈。”
  她站在下方,髻发简单,衣裳素净,面色冷清至极,上挑的瑞凤眼看不见一丝柔情,似琥珀的眸珠更是冷漠自持。
  晏端最讨厌她这幅面容。
  好像世间所有事都入不得她眼,包括他这位丈夫,以及天子。
  是了,他是天子。
  想到这里,晏端不由挺直了脊背,他冷冷睨着下方的女子,得意地发号施令:“此次朕遇刺,乃皇后失责,即日起,协理六宫之责交由贤妃代理,皇后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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