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绩单就在这,你们是想让我念给你们听呢,还是想下课自己来看。”
“我那点分哪能劳动您来念啊,自己看吧。”
“自己看!”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
教室里瞬间吵闹起来,田晓军清清嗓子,“既然都想让我念,那我就念吧。”
全班同学:“……”
“咱们班这次啊,出大名了。”田晓军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严肃得有点刻意,实则心里早就乐成花了,他喊:“年级第一,在咱们班!”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咱又考了倒数第一呢。”
“卧槽,谁啊那么牛逼。”
“闻旅呗,这还用想吗!”
“这也忒厉害了吧,怪不得给咱田老乐成这样。”
……
班上众人的眼神纷纷投向靠窗的位置,眼中喷射出的火苗快给人淹没了!
迎着这么多人的关注,闻旅的头就没抬起来过,她耳尖冒出点红,又逐渐蔓延到脸侧。
“看来大家都知道该学习的榜样是谁了啊。”田晓军忍住得意的嘴角,接着念,“闻旅,总分六百九十一,校排名第一,四校联考中排名第七。”
“非常棒啊,给咱班的平均分带飞了!”
班上起哄的声音渐起,周侪敛下的眼神中带着笑意,他一挑眉,往后靠到椅子上,连带着桌上空白的卷子都顺眼不少。
“你看看,你看看,你跟她就不是一段位的。”邹璥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最近不去找她了,但他的异常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明明不怎么抽烟的一个人,周末去他家里时硬是看到了一桶的烟盒,连兔子都不看了,还变得沉默寡言,经常看着窗外愣神,胳膊上还总是出现些莫名其妙的伤口。
他兄弟这副没什么求生意志的模样,邹璥埗摇摇头,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啊,直劝,“咱们的分加起来都没她一个人多,人家以后上成青平大,你就在外面卖煎饼,每天在她出来买早餐的时候才能看一眼。”
“哦不对,人高校里的卖的有早餐,不比你这半吊子的煎饼哥摊的好吃,说不定连面都见不着,你到时候相思成疾,在人家结婚的时候一脖子上吊勒死,人家老公知道了还嫌你晦气。你就趁着时间还早,早早算了,老子看你这颓样真的很担心。”
“……”周侪一脚踹他腿上,生生被气出抹笑,“你特么嘴长疮了。”
邹璥埗一个没稳,手拼命薅着桌沿,还以为能躲过这摔一跤,结果反倒把桌子也给带倒了。
“dong——”
一声巨响,后排的地上趴着一人一桌一椅。
始作俑者则是嫌弃般往旁边移了点。
“……骂好脏。”邹璥埗委屈巴巴。
周侪差点就这姿势再踹他一脚。
“干什么呢!”田晓军瞪着他们,嘴角却隐隐有笑意,声音放大掩饰掉,“念成绩还不老实,都给我坐好。”
邹璥埗爬起来瞅瞅,全是对着他笑看热闹的,他搓搓屁股上的灰,小媳妇似的自己把桌子抬起来。
周侪盯着他,单手拧动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
“芜~”邹璥埗作势要躲。
“才说要向闻旅学习,这不,反面教材就来了,才考了多少分,还不安静点。”田晓军低头在讲台上翻找了半天,掏出一张远看着就一片空白的答题卡。
“周侪,二十五分。”
第18章 校庆
“你看我就说不是一个段位的, 都没人家零头多。”邹璥埗小声逼逼。
周侪:“……”
田晓军给这张答题卡做了个展示,接着说:“写了十二道选择题,其他的一题没写, 算你运气好,还蒙对了五道, 不然考个零蛋更要出大名。”
迎着这么多人的目光,还带着被老师点名,周侪面不改色心不跳, 说:“没蒙, 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 哦好。”田晓军反应过来痛心疾首,又加重了语气, “自己做的!自己做你考个二十五!咋的,这数吉利啊!你怎么不多加个零呢!”
周侪淡定说:“这得问阅卷老师。”
二十五这数字倒不吉利, 却很巧,是她的生日, 闻旅顺着田老的视线, 也往后看了眼。
一节课快过去一半, 田晓军赶紧发了答题卡, “把卷子拿出来,我们来讲题了,成绩单课下自己来看。”
台下顿时响起些翻书声,时间过去这么久, 高三又隔几天就发些卷子,谁知道十几天之前的那张塞哪去了。
“不会有人找不到了吧?”田晓军强忍着脾气。
某些人安静如鸡。
“一点收理都没有。”他呼出一口气, 又把手上的卷子折起来,说:“找不到卷子的自己想办法, 不管是拿同学的去复印还是再接着找,晚自习的时候必须都给我摆上,这节课把你们没做完的题拿出来做,晚自习再讲。”
邹璥埗往旁边瞟,拿起他同桌桌上的卷子就说:“下课了就去,顺便去小卖部买些吃的,饿死了。”
周侪悄无声息地拿回来,“做梦。”
“……”邹璥埗再给抢回来,“不就说你煎饼哥,还闹脾气了。”
周侪一把抓了,淡淡道:“找别人。”
两次争抢,卷子上已经多了很多褶皱,跟塞洗衣机里搅飞又晒干了似的。
邹璥埗作势还要抢,抓住就不撒手,突然间,卷子一分为二,他才一脸懵逼,“咋回事,破啦?”
“你眼睛冒泡了?”周侪扔了剩下那一半。
答案显而易知。
邹璥埗抠抠头,看看另一半,又看看自己手上那半,“咋破了呢,不挺结实的吗,这也没口子啊。”
“复印张新的给我。”他说。
邹璥埗“哦”了一声,“悰子的肯定还在,等会去找他要。”
“不要他的。”周侪说。
看在他最近失恋的份上,邹璥埗极大程度地宽容他,“那你要谁的,我去给你找行吧。”
“年级第一的。”他说。
邹璥埗:“……”
后知后觉,他是不是故意设套呢,就等着钻了,邹璥埗闭了闭眼,压低了声音说:“我真服了,你故意撕的是吧。”
“老师。”他喊。
田晓军抬眼过去。
只听他又说:“邹璥埗打扰我学习,还把我卷子撕了。”
田晓军:“?”
你?学习?
邹璥埗:“……”
“你他妈扣屎盆子呢。”他咬牙切齿,一时忘了放下手中的残卷。
本来田晓军还当是故意找事,现在再一看他手上那一半卷子,也不得不说,“邹璥埗,站起来,没个安静。”
邹璥埗:“???”
全班都看着,他只得不情不愿地站起身,那半张残卷就跟上了502似的,黏他手上了,到现在都没放下去。
闻旅同样看到了。
课下,邹璥埗慢悠悠地往她那晃,“那个……闻旅。”
她转过头,“有事吗。”
“把你卷子给我用下呗,我去复印个几张。”邹璥埗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还一脸不乐意,跟被强迫似的。
闻旅犹豫了会,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夹子,抽出了最顶上那张,忧心道:“别给我的也撕了。”
邹璥埗往后瞅瞅,人不在,连忙解释,“我说不是我撕的你信吗。”
另一半就在他手上,她都看到了,闻旅摇头。
“……”无语了,邹璥埗差点又笑出声来,眼尖地看到某人从走廊走过,赶紧拿着往外走了,“我现在去复印,上课就还你。”
“给我。”周侪就站在楼梯口。
邹璥埗真的特想翻白眼,有关上节课的憋闷还在心里,嘴上还挺不服,“这是老子去要的。”
周侪轻飘飘扫他一眼,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怕了怕了,邹璥埗怂得一批,赶紧双手递上这封保存得很好的试卷。
卷面很整洁,只寥寥画了几笔,字也是,不管是选择题的字母还是填空题的数字,她都写得整整齐齐,像她一样干净,周侪拿在手上,细致地抚平了刚才被邹璥埗弄皱的一角。
闻旅多看了两眼,心里总有些莫名,她起身往外走,打算去五楼找人。
“陈悰!”陶箜缦就等在五楼,在门口推推他胳膊,“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好不容易才看到你。”
“哦呦又来找你了。”
“那我们先走,你们聊,你们聊。”
“别忘了时间!”
跟他一起的人手上都拿着个板子,起哄了一番后连忙跑路了。陈悰拿板子推开她脑袋,“你最好有事。”
陶箜缦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红印,“上次跟你说的,这周放假一起出去玩,你想好了吗。”
板子明明没多硬,陈悰翻过背面看了眼,捏着它的力道重了点,张口就说:“没想好。”
“为什么,那天刚好有个很好看的电影,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导演的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