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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难道,这就是那种师兄弟之间的身份压制?
  “阿昭,你真是太坏了。”
  看着快要变成缩头乌龟的贺云景,沈时闻忍不住轻声吐槽了一句。宋知昭则是不动声色地睨了他一眼,似是在提醒他少说废话。
  可沈时闻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凑到人耳畔暧昧低语:“不过,你这个坏男人我真是爱得很呢。”
  宋知昭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照着人腰侧轻拧一把,咬牙切齿骂道:“调情还不分场合了是吧?回家再收拾你。”
  沈时闻觉得自己简直冤枉,却又敢怒不敢言,只得将怨气撒到跟他不对付了很多年的贺云景身上。
  正当他想从人身上挑到点儿什么错处时,就发现贺云景那双眼一个劲儿的往宋知昭身上瞄。那怀疑的目光,大概是在觉得此师兄非彼师兄,也许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
  沈时闻才顾不得那么多,瞬间醋意升起,一把搂住宋知昭腰身,将人紧紧圈在自己怀中。他吻了口怀中人的额头,占有欲十足地质问道:“姓贺的你看什么看?是你老婆吗你就看?”
  “不是,我……”贺云景这下傻了眼,觉得自己百口难辩,“我只是有点、有点好奇而已。”
  沈时闻满脸狐疑:“你好奇什么?”
  贺云景撇了下嘴,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稍加犹豫后小声说道:“好奇你是不是找了一个跟知昭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呗。我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师兄,看上去陌生得很啊。”
  沈时闻再也忍不住了,当即不顾形象的笑出声来,要不是宋知昭忍无可忍,给他后背赏了一巴掌,怕是会直接笑得前仰后合。
  “太好笑了姓贺的。”沈时闻指着贺云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脑洞这么大呢?”
  “啊?”贺云景不解地眨了下眼眸,显然是整个人更加迷茫了。
  待沈时闻笑够了,才轻咳一声解释道:“其实我家阿昭一直都这样啊,一直都是这种坏心眼的腹黑美人,只不过在你们面前装得很温柔而已。说白了,就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所以才被他温柔的假象迷惑了很多年。”
  宋知昭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沈时闻,你要死啊?”
  沈时闻连忙捂住自己嘴巴,拼命摇着头。
  宋知昭没再搭理他,扭过头来看向贺云景,唇边勾起抹堪称是虚假笑意,温声说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在这儿造谣我呢。你放心,既然我也承认了你是我师弟,那曾经的事情我都会既往不咎的。”
  贺云景还处于被莫名其妙喂了口狗粮的无语中,一时间有点品不出他话中的言外之意,只当人又是在警醒自己,立马低着头小声应道:“知道了师兄……”
  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宋知昭便拉着沈时闻站起身来,打算去外面再看一圈贺云景近期的画作。
  既然他如今已经承认了贺云景是他的师弟,那么偶尔对人的画‘指点’一二,也是他分内之事。
  “师兄,你等等。”
  眼看着他们二人要走,贺云景叫住了他,焦急说道:“以我对马骁旭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这一次没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你我二人彻底离心,那么接下来,可能就要针对于你了。”
  宋知昭自然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倒是全然无惧。
  “好啊,那我还真要恭候于他。”他冷笑一声,目光寒若冰霜,“若他还敢再来,那么二十年前他们加诸在老师身上的一切,我必将百倍奉还。”
  “师兄,我会帮你的。”贺云景说这话时目光格外坚定,似是下定了无畏的决心,“我因为做过的那件错事时常惴惴不安,想方设法的想要弥补些什么,可是一直都毫无头绪。但是现在,既然你有要为老师复仇的决心,那我便一定会鼎力相助。”
  “更何况我还知道,当年上学时,那些关于‘老师常常找门路将奖项都黑幕于你’的流言,也都是出自于马骁旭之口。他其实私底下没少跟旁人说老师偏心于你,更曾夸下海口,说如若他能成为付老先生的徒弟,也会有这番成就。当时我只当他自以为是、眼高于低,可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这都是他故意为之。”
  “所以师兄,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因为我们都是付老先生的徒弟。既为同一师门,便理应荣辱与共。”
  听到这些坦诚之言,宋知昭回首望了他一眼,在冬日暖阳之下,贺云景站在窗前挺立如松,那决然与坚毅,如同初见时的模样。
  宋知昭唇瓣微张,过了良久才轻声吐出来一句:“好。”
  走出那间贵宾室后,宋知昭跟沈时闻又在画展里待了一段时间,待他将贺云景这回展出的画作全部看完后,才离开了展览中心。
  他不得不承认,相较于几年前,贺云景的画技和领悟力确实大有进步,若人能再继续得付言诚老先生点拨一阵,再潜心专研几年,不仅可以扬名整个玉江市,甚至在全国都能有一席之地。
  宋知昭突然很庆幸贺云景迷途知返,没有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这也要感谢马骁旭急于求成,过早的对贺云景下手,否则又怎能这么快就让他这个师弟回头是岸呢?
  想起马骁旭这个人,宋知昭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其实能想到,马骁旭既然有能力帮贺云景在展览中心举办画展,那么背后肯定也认识几个人物。
  不过这也正是宋知昭接下来会想方设法探查的事情,若是能通过身边朋友打探清楚,那他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父子二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阿昭,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时闻伸手抚摸了下宋知昭额头,想要抚平那紧蹙的眉心。
  宋知昭眉间稍微舒缓了一点,可面上的愁容依旧遮掩不住,他轻叹一口气:“哎,我只是在想,人的嫉妒之心真是可怕。马泽霖因为嫉妒老师,所以当年不择手段的污蔑他,最终自食恶果。而他的儿子马骁旭也因为这颗嫉妒之心,即将重蹈他的覆辙。”
  “可不呗。”沈时闻对此也深表赞同,“要不是姓贺的今天那么一说,我还不知道呢,原来那个马什么玩意竟然当年造过你的谣?不过好在那些谣言影响不广,否则这不仅毁了付老先生的清誉,也会让人对你的能力产生质疑。”
  不过沈时闻虽然嘴上这么说,却默默地将‘马骁旭’这个名字牢记于心里。
  就这样一个爱搬弄是非、还在背地里空口白牙污蔑他人的家伙,若不给人点教训,怎么能解他心头之恨呢?
  有了这个想法,沈时闻眸光暗沉,划过了一丝阴冷……
  第52章
  三日后,贺云景的人生首秀画展圆满结束,在整个玉江市的美术界中也或多或少有了些许名气。而他这场画展之所以能够成功举办,也是因为宋知昭及时施以援手,不计前嫌的相赠了那几幅画。
  贺云景偏偏又不是个低调之人,在画展最后那日,他当着地方新闻媒体的面,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这几幅画皆出自他师兄之手,而他的师兄,便是付老先生的那位关门弟子,宋知昭。
  他话音刚落,付言诚老先生便抵达了现场,他笑得和蔼可亲,当着众多媒体的面让贺云景给他补了一盏敬师茶,正式承认了人是他的弟子。
  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贺云景近乎是泪如雨下,如同一个孩子般抱住付老先生的手臂,感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的周围,摄像机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烁着,可在阴暗的角落里,早有一个暗中观察了整整三日的人恨到咬牙切齿,盘算着下一步的阴谋。
  画展结束次日,贺云景便神色凝重的来到了知音画室。
  不巧沈时闻也在画室里陪伴着宋知昭,看到来者后,忍不住出声调侃了一句:“呦,这不是小师弟嘛?怎么,今日前来是特意感谢你师兄的?”
  贺云景此刻心事重重,自是无心跟他斗嘴,只是轻瞥了他一眼后就对宋知昭开门见山道:“师兄,马骁旭昨天晚上来找我了。”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正将精力集中于画作上宋知昭手腕微顿,扭过头来狐疑问道:“他竟然还敢找你?他就不怕你跟他好好算算那几幅画的账吗?”
  “提到这事我就来气!”贺云景恨到捏紧了拳头,牙根也咬得很紧,“他最是诡计多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了展览中心,说是他们看管不力,才让贼人有机可乘。可我知道这件事就是他所为,他不过是清楚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得罪玉江市最著名的展览中心,所以才故意这么骗我。”
  “他这个混账东西,就是想让我吃个哑巴亏!”
  贺云景说到最后越说越气,胸口处燃烧起的怒火几乎将他理智灼烧。他甚至觉得,如果马骁旭现在站在他面前,他都能直接一拳挥上去!
  但宋知昭看他有如此觉悟,可谓是打从心底的感到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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