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样想着,沈时闻习惯性的从后面搂住宋知昭,咬着人耳朵吐了两口热气,嗓音也逐渐变得富有磁性:“阿昭,你把你自己送给我不就好了吗?你知道的,我在这世上最想要的就只有你。”
  宋知昭被那股灼热气息吹得脖颈稍缩了一下,察觉到人意图后,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唇角处勾弯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他拍着人手臂,温声哄道:“我不早就是你的了吗?六年前就是了。”
  听到这话,沈时闻喉间一紧,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荡至很多年前。
  那是在他们十八岁之前的青葱岁月,是一段青春懵懂时彼此相伴的过往。
  也是他们尚且未在一起之前的故事。
  第2章
  因为宋知昭与沈时闻父亲们是至交的缘故,所以他们跟许多故事的初始桥段一样,是自幼相识的竹马,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从幼儿园到小学,他们皆形影不离,是老师和同学们公认的一对好兄弟。
  但是在临上初中之前,宋知昭参加了省内的中小学生美术大赛。
  在这场比赛过后,宋知昭意外地被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的初中部破格录取,以至于那三年的初中生涯里,他未能与沈时闻时刻相伴在一起。
  要说宋知昭的绘画天赋,那确实是惊人的。再加上他打从五岁起就跟随师付言诚先生学习,其参赛作品在一众参赛选手里可谓是脱颖而出,直接获得全省第一的好成绩。
  沈时闻起初听说宋知昭的初中与自己不同校时,还跟家里人闹了好一阵。
  明明都是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了,还哭闹着跟父母撒泼打滚。直言如果不跟宋知昭读同一所中学,那他就要辍学,就要整日里蹲在师大附中初中部的校门前,眼巴巴地等待人放学。
  沈时闻的那双父母当时对他软硬皆施,都没能让人放弃这份倔强,反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态度愈发强硬。
  而就在他们无计可施之时,宋知昭前来救了场。
  宋知昭那时将尚未长开的粉嫩团子脸绷得紧紧的,严肃命令在地上耍小性子的沈时闻站起来,还警告般说道:“闻哥,你要是再这么任性,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沈时闻听到这句威胁力十足的话后,立马止住了哭闹,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耷拉着脑袋委屈道:“好阿昭,你可不能这样。我这不是不想跟你分开嘛。”
  宋知昭自然知晓他那点小心思,可是如今木已成舟,他只能拉着人的手安慰道:“没关系的哥哥,反正我们两个学校离得也不远,到时候,我们就还是一起上下学!”
  “真的吗?那太好了!”
  沈时闻的眼眸倏忽一亮,激动之下,竟是抱住宋知昭‘吧唧’亲了一口人脸颊。
  宋知昭当场就被亲蒙圈了,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随后在父母们调侃的笑声中不知不觉红了脸颊。
  他偷瞄着处于兴奋与激动之中的沈时闻,点了点头嘟哝道;“真的,闻哥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可话虽如此,万事皆有变故。
  因为在学校内无人陪伴的缘故,在某些机缘巧合下,宋知昭先后结识了顾初和与贺云景两位好友。
  要说顾初和这个人也算与他们两家颇有渊源,二人成为朋友沈时闻并无异议,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竹马,目前还跟沈时闻同校。
  至于贺云景这个人,宋知昭起初打算将这件事瞒着,生怕沈时闻在得知此事后会不高兴。
  结果却偏偏事与愿违。
  在一日放学后,贺云景突然走到了宋知昭的身边,与他自然而然地勾肩搭背,贴得那叫一个亲密。
  而这一幕,不偏不倚被前来接人放学的沈时闻看到了。
  沈时闻唇间的笑意瞬间凝固了,他带着怒意走上前来,一把将贺云景的手臂挥开,厉声呵斥道:“拿开你的脏手,他是我的。”
  可偏生贺云景也不是什么软弱性子,在听到这不善的口吻后,嗤笑道:“你谁啊?从哪蹦出来的?知昭怎么就是你的了?你打过标记了?我怎么没看到!”
  这一连串问题从他嘴里蹦出来后,沈时闻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阴沉。宋知昭心里也咯噔一下,当即暗道不妙。
  就在沈时闻将拳头攥紧,想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时,宋知昭眼疾手快地搂住他手臂,连声安慰道:“闻哥别生气,他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名叫贺云景。”
  “朋友?”沈时闻偏头看向他,眼底的寒意勉强褪去,他又追问道:“什么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这一连三问,问得宋知昭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就在他琢磨着言辞,思考该怎么跟他闻哥解释时,沈时闻以为他是不想说,干脆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宋知昭这下彻底傻了眼,怔愣一秒后直接不假思索地直接追了上去,讨好般握着人的手腕哄道:“闻哥,气大伤身啊,我说还不行嘛。”
  沈时闻这才停住脚步,微抬下颌示意人细细道来。
  宋知昭只好老老实实地开口:“他是我们班的同学,跟我一样都是美术生,一开始我俩也不熟。不过之前有一次在食堂,有个高年级的人管我要饭卡,是他站出来帮我解了围,所以我跟他才——”
  “有人欺负你?”沈时闻当即抓住了重点,抓住他的肩膀急切问道:“你怎么没告诉过我?那群混蛋玩意有没有伤到过你?”
  “没有没有。”宋知昭连忙摇头,“自从贺同学帮过我之后,就没再遇到过那些人了。听说他们是因为经常欺负同学,被学校开除了。”
  “那就好。”沈时闻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中难免有些后怕。
  也是从那日起,沈时闻更是在放学后跟宋知昭跟得紧,还时常问东问西的,生怕人再遇到类似的校园霸凌事件。
  好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只持续了三年。
  在要上高中前夕,沈时闻果断放弃了出国深造学习音乐的机会,执意考进了宋知昭所在的师大附中高中部。
  他一方面是为了时刻关注宋知昭有没有受到欺负,另一方面是要时刻提防着贺云景那小子再跟自家竹马举止亲密。
  他还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宋知昭的十米之内,都无法被那位姓贺的靠近。
  只是在分班结果出来那一日,沈时闻就觉得犹如遭晴天霹雳,感觉天都塌了。
  虽然他们都是艺术生,但是由于他是音乐生,宋知昭是美术生的缘故,所以他们二人并不同班。
  相反,与宋知昭同为美术生的贺云景却跟人在同一个班级,并且成为了他的同桌。
  沈时闻在得知这件事后,平日里爱扯皮的嘴闭上了,连那张爱笑的脸都瞬间垮了下去,独自一人生起了闷气。
  甚至在最初时,贺云景还特意跑到他面前炫耀,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乐得开怀,嘴不饶人地挑衅道:“哎呦,我们闻哥怎么不乐了呢?是天生就不爱笑吗?”
  沈时闻本就烦躁,听到人这番蓄意挑衅更是怒火中烧,眯起眼眸命令他滚蛋。
  贺云景见人连跟自己斗嘴的心情就没了,更是凑到人面前得寸进尺说:“往哪滚啊?我只能往知昭的身边滚,毕竟回到教室我就要坐在他身边了啊!”
  沈时闻本就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听到人在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后,更是满腔怒火蹭蹭往上翻涌。
  他一把攥住贺云景的衣领,将人顺势抵到墙壁上,牙咬切齿地骂道:“姓贺的,你别自找不痛快。你不会真以为,我打了你,阿昭就会怪我吧?你做梦!他只会心疼我的拳头会不会痛!”
  贺云景被他勒得脖间一阵闷痛,正要开口回怼两句,就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虽说长相英俊,但看起来就不像个善茬。还摁得手指关节发出声脆响,大有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贺云景看到他后霎时瞳孔骤缩,胆怯地瑟缩了一下。
  他认识那个人,名叫林书昀,是个玩说唱的天才。年方十五岁,就已经获得了玉江市地下八英里的冠军。
  即便如今新高一刚开学不久,师大附中的学生们也都知道,林书昀在校外认识不少社会人士,都是跟他一起玩说唱的朋友。而且那群人各个都纹着大花臂,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极其不好惹。
  所以人人都说,见到林书昀最好绕道走,千万不能惹到他。
  林书昀瞥了眼被抵到墙边的贺云景,昂着下巴问道:“怎么了时闻,这是要收拾哪个小瘪犊子?怎么不叫上你兄弟我?”
  贺云景眼见着人步步逼近,紧张到吞咽下口水,带着求助目光向沈时闻看去。
  沈时闻这才松了手臂,将贺云景甩到一旁,沉声道:“没事了书昀,这小子跟阿昭做了同桌,所以跑过来想要跟我炫耀一下子。不过,现在已经被我制服了。”
  说完,他就拉着林书昀离开了那片地方,徒留贺云景一个人在原地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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