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起吃呗!我刚好还没有约人。”杨少很自来熟地搂住海容川的肩膀,带着他往楼上走,“海少,我又发现一个好地方,带你去?”
“不去,这几天没有心情。”海容川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没拉开,也就任由他了。
杨少嘿嘿欠笑了两声,上下打量着他,“你不会真的是在家带孩子吧!昨个我爷爷问江泊谦你怎么没来,他说你在家看孩子写作业,我觉得不可能,你会盯孩子写作业,开玩笑。”
“江泊谦?你昨天见他了?”海容川反问。
“嗯,我家老爷子请的,你不知道?”杨少了然地看着他,随后说,“放心,他没带外人,跟钟阿姨去的。”
“我也没说什么。”海容川不想承认他本来确实有这个意思,昨天江泊谦只说有一个晚宴,但是没说去哪家,跟谁去。
杨少拍拍他的肩膀,“要我说,你就不用担心江泊谦,圈里谁不知道他被你管的死死的。参加宴会从来不超过10点就得回家,不带爱人就带妈。娱乐场所叫都叫不过去,不少人都想找你学习驭夫之道来着。”
“说得我都想学了。”许知非在一旁嘟囔着。
海容川瞥了杨少一眼,不解地说:“你收他钱了?这么夸?”
“那倒也没有,只是看你这左搂右抱、招摇过市的。身为兄弟,我想劝你收敛点。”杨少指了指自己,“我可是你自己人,咱们不穿一条裤子的关系吗?晚上真不跟我一起出去玩儿?新开的地儿,都是你喜欢的类型,一个个细皮嫩肉的。还有几个男孩,是经理特意为你招的。”
“什么叫为我招的?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海容川没好气地说,他随手把菜单杵给他,再次拒绝,“杨少,我真不去,我请你吃饭。”
小莫在心里吐槽,整个a市所有的会所应该都知道海容川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吧!
细皮嫩肉、唇红齿白、腰细腿长、学识高、懂艺术,还必须看起来不谙世事但做事识趣大气。
他当时就是专门为了海容川招的,经理当时一听说他是a大、戏剧系的,眼睛都亮了。连给他的工资都比其他人多了两成,据说就是因为他跟海容川是校友。
经理还跟他传授了不少哄海容川消费的经验,经理的原话是海容川不缺钱,但是只从他身上赚钱就好,千万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不然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他当时还觉得不屑,a市那么多有钱人,海容川一个月也来不了一次吧!
不过,在他见识到海容川签了某个会所大半洋酒库存之后,他只想感叹一句:妈.的,傻*!
当然,他更气的是,为什么不是从自己手里消费的?要不然,自己就能原地退休了。
而且,他还特意打听了,发现让海容川消费的那个男生既没有自己有趣,还没有自己好看,他就更气了。
“我请你们。”杨少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你这车我开得很开心,算是兄弟感谢你的。”
“小莫,随便点。”海容川又把菜单递给小莫,“你可以吃完再打包一份,反正杨少有钱。”
“艹,你们还连吃带拿啊!”杨少笑着指了指他们几个,“一会让老板给你们弄张会员卡,随便来吃。这是我投资的餐厅,我请你们。”
“杨少大气啊!”海容川也没客气,毕竟自己那辆车足够开好几个这样的餐厅了。
“客气,咱俩谁跟谁。”杨少坐到海容川身旁跟他唠嗑,他是真喜欢海容川,想跟他一起玩儿。
他们几个人吃过午餐后,又唠到吃完下午茶才离开。
第149章 生的希望
他们走到一楼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哗哗啦啦的,天地之间雾蒙蒙一片,甚至看不清分界线在哪里。每逢这样的天气, 海容川的情绪就会更暴躁一些。
“要不, 咱们再聊一会?”杨少从经理手里接过三张会员卡递给他们,“我们这里晚餐也很不错,欢迎你们来品尝。”
“我觉得可以,反正我今天没课了。”小莫觉得这家的菜是真的好吃。
许知非看着外面的雨雾,有些不爽地说,“我最后一节还有课呢。”
海容川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他没有力气再聊下去, 也没有心情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好像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下雨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他刚坐下来几分钟, 就见一个人出现在窗外。
那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 打着一把大黑伞。明明是那么沉闷的环境,男人的穿着也没有一丝的明媚气息。但是, 当男人站到窗前对他歪头笑了一下, 随后屈指敲了敲窗户,说了句:“宝贝儿,回家。”
海容川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江泊谦, 烦躁到顶点的心也奇异般地轻快起来。他没想到江泊谦会来这么一出。虽然没听到声音, 但是他也知道江泊谦说的是什么。
杨少拎了瓶酒,端着杯过来想找海容川喝酒, 刚好看到这一幕后, “嘶”了一声,“你们都结婚多少年了,还那么黏糊?没想到啊!江泊谦竟然是这样的人, 还‘宝贝儿’,太让人惊讶了。”
“你们几个喝吧!我要回去了。”海容川站起身来。
“行吧!”杨少看着那两个年轻男孩问,“你俩也回去?”
“回去,我还要上课呢,有伞吗?借一把。”许知非问。
海容川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他,“你开我车回去,停殊同家里就行。”
“行吧,哥,那我们开走了。”许知非也没有拒绝。
这时候,江泊谦也走进来了,他走到海容川身旁,握住他的手说,“下雨了,回家,好吗?”
“嗯。”海容川点点头。
等他们俩走了之后,杨少问:“他俩这玩儿cosplay呢?海容川,好奇怪,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杨少很少见到这样情绪低落的海容川,他每次见海容川的时候都是在会馆,那时候的海容川都很兴奋,也开朗。
“不知道,我们先走了。”小莫总觉得海容川应该是有什么病,但他说不好到底有没有病。况且,就算他知道是什么病,他也不可能往外说。
“杨少再见。”许知非摆摆手,虽然万殊同没有说过海容川生了什么病,但是他能猜到。因为万殊同房间里有各种精神疾病的书,以双相情感障碍的书最多。
江泊谦搂住海容川的腰把他抱在怀里,垂头问:“要不,我抱你?”
“不要,就这几步的距离。”海容川觉得自己还没有弱到这种地步。
“好。”江泊谦搂着他走向了自家车。
等到车上之后,海容川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们中午在你们对面的那家餐厅,我看到你了。”江泊谦抓住他的手,放在手里轻轻揉着。
海容川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看着窗外阴沉沉的雨幕,声音虚无又缥缈,“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宝贝儿,你知道我只是放不下心而已。”江泊谦伸手捏了下海容川的后颈,安抚道。
海容川最讨厌被监视,喜欢自由。但他不放心,尤其是海容川还是跟两个这么年轻又漂亮的男生在一起。
“嗯,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是不是?”海容川有些心累地问。
江泊谦看着他疲惫的脸色,伸手把他揽到自己肩膀上,“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吃醋,以及不自觉地想要保护你。”
海容川不想探究他这句话的深意,转而主动提起,“江泊谦,我在你保险柜里发现了一瓶香水。”
“嗯。”江泊谦心想果然是这样了,源头就是那瓶香水。
他侧过头轻吻在海容川额角处,闭了闭眼睛,他完全不想讲起以前的事情。那段时间太过黑暗了,不管是对海容川,还是对自己,都是这辈子不堪回首的回忆。
当时的海容川像是受伤的困兽,对周围的所有人和事情都竖起了厚厚的心房,他的警惕和攻击欲让医生都不能轻易靠近。
江泊谦跟医疗团队深聊很多次之后,才最终决定对海容川强行催眠并配合药物治疗,强行把海容川的那段记忆封存。但催眠也并不顺利,因为海容川的防备心太强了,根本不配合。
海容川就这么反反复复地被催眠、心理治疗、大量的药物同时作用,还是在医院待了大半年才能跟人正常交流。
也是自那之后,他换掉了南山区所有的佣人,勒令身边的人都不许跟海容川讲起那段时间,当然他自己也从来都不提以前,就是不想刺激海容川想起那些事情。
这几年,海容川发病、吃药、喝酒导致他的记忆经常出现紊乱,更是会经常性地失去发病期间某段对他来说比较痛苦的记忆。
医生说,这是海容川的心理防御机制起作用了,已经开始主动屏蔽或消除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了。
这并不算什么好事,可江泊谦有时挺庆幸。大脑自动忘记那些痛苦,不也是挺好的事情吗?